《六零田园乐》唐立糖

18、不当师傅

　　红婶子之前跟向文歌她们打过交道，也不客气寒暄来虚的，直接就开口了：“文歌啊，婶子这是有求上门了。”
　　“婶子你说，能帮的上忙我们一定帮忙。”向文歌十分痛快，一点都不迟疑。

　　这个态度，明显让红婶子很高兴，问都不问就直接答应，这是没把她当外人啊，这孩子，就是敞亮！
　　“那婶子就厚着脸皮开口了。”她一边说着，一边隐晦的往旁边扫了扫。黄俊多会看人眼色啊，知道这是要聊点私事想清场了，马上找了个借口走人。
　　“婶子，你跟文歌先聊着，我们外面还整理柴火呢，我们先出去忙了。”他顺便把旁边几个围观的人带走了。

　　等屋里就剩下红婶子跟向文歌两人，她压低声音，凑近向文歌小声说道：“我家老头子的战友帮忙找了个关系，能安排小湖去县里卫校培训，学上几个月，出来就能有机会给安排一个工作。”
　　“这是好事啊！小湖还年轻，能有份正式工作多好啊，以后相亲结婚也能找条件更好的对象。”

　　“可不就是！”红婶子激动的直拍大腿，还是这个小妹子灵性 ，一下子就说到点子上了。
　　她们家这么看中这个机会，不就是为了小湖吗？小湖是个闺女，学习不行，念完高中死活就念不下去，但是回来土里刨食又能干点啥呢？干农活那是要苦一辈子，想办法安排一个工作，她家老头子能力也有限，安排不了。只能让她回来先干着农活，等有机会再说。

　　想起来他们家还是有点亏欠小湖，他家老大大江，当年也是战友帮忙，在县城棉纺厂安排了一个工作，现在做到了保安队长，老二大河也是找机会进了隔壁的胜利农场，当司机呢赚的也不少。两个儿子都安排的好好的，但是家里攒的钱啊能用的上的关系啊，也得消耗一空，等到小湖毕业了，家里没能力再安排她了。

　　她就这么一个小闺女，能不心疼她？在村里耗着能有什么出息？就连想找个条件好点的对象也够不着，她是急的晚上都睡不着觉啊。这次战友的帮忙可算是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能有这个机会，她这个当妈的怎么都要帮她保住，哪怕厚着脸皮求人也在所不惜。
　　只是，那战友也说了，培训完了也要考核，如果考核成绩好的，能分配到县医院呢！要是成绩一般般，就只能去下面的乡镇卫生所了。

　　小湖以前没有接触过卫生所的活，这突然要学习考核，一家人都抓了慌，直到看见向文歌露了一手，这才动了心思。老两口在家一合计，这姑娘刚刚打完交道，人很灵性又大方，这才决定厚着脸皮上门求助。

　　“婶子就是想请你帮忙，你学过医，有能力有经验，你能不能教教小湖？不用教多厉害的，就是教她上手，问诊打针啊，跟她说说这里头的门道，早早的打点基础 ，到时她学的好了，考核能通过，也能留在县医院。”

　　“有工作就好找对象，小湖也18了，在村里是大闺女，我一直留着她就是想努努力，这干一辈子农活太苦了，当父母的总希望孩子能过的好。”

　　“我就小湖这一个闺女，她能进城有个工作，我这辈子也安心了。”
　　“婶子也不让你白帮忙，就让小湖拜你当个师傅，以后我们小湖出息了，按师傅的礼节孝敬你！”

　　红婶子说的很真诚，谈钱不合适，看这小妹子手松，不像是缺钱的样子，但是他们也拿不出更好的报答了，不如就让小湖拜个师傅，这年头，师傅可是长辈，教训打骂都行，而徒弟还得四时三节的孝敬。

　　向文歌连连摆手推拒：“这不行不行，我才17，比小湖还小呢！可当不了她的师傅。”
　　见红婶子脸色变了，又马上补充道：“我跟我爷爷学的一点医术，太厉害的不会，但是基础的肯定没问题，小湖要是有时间就过来跟我学学，我一定用心教她，但是拜师就不用了。”

　　“怎么能让你白教她呢！你有本事，哪怕年纪小，也当的起这个师傅！”
　　“不不不，当不起啊！我跟小湖年纪差不多，同龄人互相学习互相进步是应该的，婶子，咱就别搞的那么吓人吧，真让我当师傅，我说不定害怕的什么都忘了呢！”

　　向文歌说的很夸张，还做出惊恐发抖的表情，逗的红婶子都笑了起来，“你这孩子，你害怕什么啊。”
　　“我胆子小，学问也不深，好多东西不懂呢，你就让小湖过来，我们年轻人一起学！”
　　“行，”红婶子拉着她的手，感慨道：“婶子先谢谢你，你这帮了我们家大忙了。”
　　“小事情，婶子别客气。”

　　向文歌其实很高兴能跟大队长家搭上这样的关系，这代表着她以后在村里的地位又进了一步。大队长家是村里的地头蛇，以她的观察，这家人品性也都很好，正直不迂腐，以后有他们当靠山，她在盘田村日子要好过多了。当然，她还是要谨慎小心，毕竟人心不可测，她对大队长一家的了解还有待继续观察。

　　至于教小湖一点医术知识，对她来说一点问题都没有！她可是科班出身，医科大学毕业，混过大医院的人，各个科室都轮转过，对医院的了解，没人能比的过她了。更何况这边就一个小卫校，能教多深的东西？她带带小湖，轻轻松松。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红婶子千恩万谢的走了。向文歌嘴紧，知道小湖那个进修的事只要人还没去，就怕有什么变故，也不敢出去说，甚至连小伙伴们都没告诉。

　　从这以后，小湖晚上就常常过来找她玩了，两人待在房间里，就着大队长托人搞到的简陋资料，向文歌用心教她。小湖也聪明，就这么教了半个月，基础的理论学的差不多了，小湖就被大队长送去县城卫校了。
　　向文歌功成身退。

　　这件事给她也带来了莫大好处，甚至惠及到了他们这群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