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边缘》Terasy

6、5.递归

　　“据说在那个世界里面…能看到和你有关的东西。”

　　…

　　“您好，叔父。…我是杰尔·米琼。”杰尔恭敬地站在一扇红漆门的门口按下门铃。

　　“又是米琼家的人？今天又来要什么？”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打开门。

　　“那个…我们实在没有钱了…”杰尔低下头，叔父似乎在里面看报纸。

　　“唉，你…每次来就是为了要钱是吧。”叔父放下报纸站了起来。

　　“米琼夫妇真是可怜啊，留着两个只会讨钱的孩子。”中年妇女说着风凉话。

　　杰尔握紧了拳头。

　　“给他。”

　　“拿去。我警告你们俩，如果下次再来我们家就请你们滚蛋！”中年妇女把一张钞票摔在杰尔的脸上，然后啪地一声将门关上。

　　“…谢谢。”杰尔沉默，攥着钞票默默地下楼。

　　“哥哥……”索菲娅果然在楼下等自己。

　　“又被骂了吧…对不起，哥哥…”

　　“真是的，索菲娅道什么歉呀。”杰尔挤出一个笑容，“只要和索菲娅在一起，咱们就什么都不会怕了。”

　　“哥哥…真的不要紧吗？”

　　“那是当然——”杰尔叉着腰，“索菲娅是世界第二的话，你哥我就是世界第一…”

　　“哥哥怎么又在吹牛啦！”索菲娅嘟着嘴。

　　“啊哈哈…”

　　…

　　那两个孩子已经走远了，杰尔只是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

　　可能只是我太多疑了。杰尔叹了口气，继续向前走，这个世界里的东西…最好不要信。

　　“这里真的是数据错误造成的吗。”杰尔环顾四周，“至今见到的数据错误，都是那种不顾一切…一上来就进攻的，但这次碰上的…给人的感觉一点都不一样。”

　　路旁的小贩在牵着许多彩色的气球，一些孩子正围着气球观望。卖棉花糖的小摊送来带着甜气的芬芳空气。

　　很正常。杰尔是这样想的。

　　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时间限制，如果没有的话，杰尔想多待一会，看看能不能发现这里的什么秘密。

　　“……！”

　　杰尔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和被打的感觉不一样，只是感觉眼前的景色一下子黑了下来。不知何时，他已经自动闭上了眼睛。

　　耳边传来鸟鸣声，杰尔猛地睁开了眼睛。自己的手上捧着一本书，周围是熟悉的教室…至少和学校那个布置差不多。

　　倒不如说…感觉有点像过去的学校。比如，板书中的老师，还用着粉笔…现在的老师都用电子笔或更高级的意识型投影来展现自己的思路了。

　　讲台上的老师是一位中年女性，杰尔大概听了听内容，是关于文学的。

　　“…文学的东西，可以说…讲究的是自由。”老师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了些，“自由与平等是人类的基本价值理念。人是生来而自由平等的，文学亦是如此。”

　　“自由，一个美好的字眼，自由也是人一种终极的且不是唯一的追求。”老师似乎充满了感情，“文学原本是人对生存困境和人生的困惑的表述，回归到一个个具体的真实的个人，而非抽象的关于人的理念，这又是文学和哲学的分野。”

　　…我是在做梦吗？杰尔撑着脑袋。

　　“老师刚刚所说的来自于书中，但我并不会推荐给大家这本书。大家有时间可以找一些关于文学自由的书看，你们会对今天的课更加理解的。”

　　杰尔望向其他学生，他们只是像木偶一样，手上的笔不停地写着，时不时望向讲台的老师。

　　果然还是有些不对。

　　“老师！”

　　杰尔举手打断了她的慷慨激昂。

　　“哦？这位同学，有什么事吗？”中年女人的眼中充满怀疑。

　　“…老师，我想上厕所。”

　　“去吧。”

　　杰尔偷偷溜出了教室，身后又响起那位老师的讲课声。至于路过的其他教室，杰尔大概瞟了一眼，似乎是空的。

　　这里就一间教室有人吗？…真奇怪。

　　杰尔悄悄地走下楼梯。旁边的墙壁上刻着字，他多多少少看了一下，是一些很乱的字，只能认出几个来——「自由」、「文字」等。

　　虽然这里被杰尔认做“过去的学校”，但整体布局相差无几。杰尔决定回到那扇拱门，如果顺利回到现实的话，他想先找爱德华…或者索菲娅商量一下。

　　杰尔走进了操场，那几个拱门依旧立在原本的位置，甚至还比较新——连青苔和杂草都没有。

　　“呃…试试进来的通道，也许就能出去了？”

　　杰尔找到了那扇门，但通道似乎被几块木板封住了。透过木板的间隙，他依稀能看见通道那边满是星辰的天空，大概是由于到了晚上的缘故吧。

　　“这个难不倒我。”杰尔眨了眨眼，手里多出一把小刀，“看看能不能把上面的螺丝给弄掉。”

　　木板上好像写着什么，杰尔凑近了点看——

　　「自由是相对的，在我这里。」

　　“同学？”

　　身后传来了女性的声音，杰尔转过头，是刚刚在教室的那位老师。

　　“就那么向往门的另一边吗？外面可是不自由的世界，但在我这里，一切都是自由的。”

　　“我……”

　　“还有，我不喜欢满口谎话的学生。比如…像你一样借着上厕所的理由逃课的人。”

　　杰尔这才注意到这位老师是由很精细的像素块构成…无论是发丝还是衣服的褶皱。

　　糟了。

　　杰尔转过头，原先被木板覆盖的门，已经变成了密封严实的书架。

　　周围的树木飞速枯萎着倒塌，那位老师站在从地面腾空拔起的废墟之上，土块的缝隙之间开满了一丛丛洋甘菊。

　　是…数据错误？

　　一瞬间的走神，空中飞舞的土块便劈头盖脸地朝杰尔砸过来。

　　“……！”

　　杰尔的脸上多了几道血痕，他一边躲避着砸来的土块，一边利用想象使细剑编织成网状来抵挡它们。

　　那位“老师”似乎并没有致命一击的意思，而是翻开了手上的书，在废墟中破碎的黑板上写起字来。

　　“刚刚的课还没有上完呢…你说呢，同学？”

　　哐！杰尔用手中的武.士刀砍碎了几个比较大的土块。

　　“那好，我们继续上课。”老师自顾自地板书着，“今天我想给大家讲一首诗：《废土与洋甘菊》，这首诗是我的一个学生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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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很喜欢的一首纯音乐《Kalos Eidos (Masanori Yasuda Chillout Mix)》有种宇宙的感觉，比较适合安静创作的时候听
今天继续日更，主要是前面的节奏太慢了2333作者自己看了一遍，也有点懵(捂脸)不能再拖了，决定加更一点，谢谢各位小天使的支持 ^_^
大家也可以养肥了再看，本文40章左右，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