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边缘》Terasy

38、37.不能激活对象

　　“杰尔·米琼？”老师望向索菲娅，“这个名字我没有听说过哦，是你自己编的吗？”

　　“胡说…胡说…”

　　“哥哥他明明还在的…！”

　　索菲娅从噩梦中惊醒，所幸睁开眼望见的不是梦魇的延续。冷汗从她的脸颊淌下。

　　“……。”

　　想起来了。

　　“索菲娅，就算只留你一个人…我也不会再让你战斗了。”杰尔背对着门，“至少你要活下来。这附近的数据错误都交给我吧，我会将它们一个不剩地清理掉，不会让它们接近你一丝一毫！”

　　“哥哥…不要说这些了。”索菲娅咬着牙，“让哥哥一个人承担这些…你觉得我做得到吗？…至少也要让我帮助你！”

　　“……。”杰尔沉默了，“要是当初我不找他们算账…就不会…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哥哥，你太自私了！”

　　“……。”杰尔闭上眼睛。

　　“只剩我一个人的话，我不是…我不是更难受吗？”索菲娅摇着头，“到头来只有我一个人记得哥哥和大家…我才不想那样！”

　　“……。”杰尔的眼神有些空洞，“是的，因为我们无路可走了，所以才会选择成为清除者。”

　　“就算我们是清除者…那又怎么样？”杰尔将手搭在索菲娅的肩膀上，“我们照样可以对数据错误视而不见，我们没有必须去战斗的理由！”

　　“哥哥……”

　　“我们付出的代价已经够多了。”杰尔盯着墙壁，“用它们来换一个普通人的生活…我觉得足够了，所以…你一定要活下去，索菲娅。”

　　“等…等一下…哥哥！”

　　杰尔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

　　杰尔在高低错落的楼房中跳跃着移动，窗户间浮空的巨大石膏像被飞舞的剑划成了两部分，它们的切面化作无数乱码，在空气中嘈杂着消散。

　　为了保护索菲娅。

　　奇怪形状的雕刻刀朝杰尔的脑袋砸来，下一秒的它就被手里剑织成的网切的粉碎。

　　即使知道战斗是永无止境的…

　　杰尔砸开窗户，挥舞着手里的长柄镰刀朝诡异且不成人形的雕塑家砍去。

　　我也要把这些数据错误统统清理掉！

　　杰尔站稳了脚步，地板上全是亮晶晶的玻璃碎片。由于数据错误的消失，房间恢复了原样。老旧的墙壁上粘着许许多多泛黄的便利贴。

　　「放弃不了…」

　　「我的人生究竟是什么颜色？」

　　“…我才没兴趣听你的人生。”杰尔撕下两张便利贴，“安息吧。”

　　对了…还有爱德华。

　　…我真的要和他战斗吗？杰尔忽地感到了恐惧。明明之前还在一起谈着拯救大家的方法，他突然就变成了那样的…数据错误。

　　那家伙…去了哪里？

　　杰尔抬起头，视线的尽头直指着学校的方向。

　　…

　　杰尔打听了学校附近的居民，他们都说最近没有遭到什么不明的破坏。

　　看来爱德华没有来过学校附近。杰尔叹了口气，必须得找到他才行…他上次的形态，恐怕是杰尔迄今为止见过最恐怖的数据错误了。

　　“……。”

　　杰尔转过头，小孩子的打闹声此起彼伏。

　　“小光，你好厉害！”一个女孩赞叹道，“你在那个废弃工厂的里面放了一张纸条吧…没想到真的实现了！”

　　“嘻嘻~”男孩抱着手臂，“一定是超级无敌的宇宙英雄帮我实现的，耶！”

　　“你写了什么呀？”女孩凑近。

　　“我啊……”男孩思考着，“我许愿它变成一座超级大的医院！就像宇宙历险记里面的男二号维斯一样，他是一个
　　超级酷炫的医生！”

　　“哇哦…！”女孩惊叹，“那我们能不能见到那个叫维斯的医生呢？”

　　“走。”男孩挥手，“我带你去看看！”

　　工厂变成了医院…还有这种事？杰尔不禁有些疑惑，他决定偷偷跟着那两个孩子去看看。

　　两个孩子跑的很快，杰尔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他们这是要拐到哪里去？望着两边逐渐陌生的建筑，杰尔犹豫了起来。

　　“走，我们到啦！”

　　两个孩子的欢笑声逐渐远去。杰尔将身子贴在拐角处，脑袋微微地向外探。

　　“……！”

　　海市蜃楼般的白墙筑棱展现在杰尔的眼前，如同披了一层律动的热浪般，它们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只是周围的杂草仍然提醒着杰尔，这地方不对劲。

　　杰尔驻足在建筑的大门口，那两个孩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进去看看吧。”

　　带着显示器特有横道的幻影包围了杰尔，整齐的停车场白线让他有些目眩，喷泉涌动的水分子作着二进制的运动。

　　“小光…这里真的是医院吗？”遥远的房间传来了女孩的声音，“怎么觉得有点冷清呢？”

　　“嘘——你知道什么。”男孩说道，“这里病人很多，肯定要保持安静才对呀。”

　　女孩这么一提醒，杰尔才意识到这里确实有些安静的不太对劲。不只是病房，连大厅的护士站都没有人。…至少得有护士吧？

　　杰尔来到了医院电梯前，他压了压按钮，可它只是带着一阵铁锈的声音归于平静。

　　“一共6楼…唉，看来我要走上去了。”杰尔扶了扶额头，然后朝楼梯口走去，“这里一定有什么秘密。”

　　果然楼层越向上，杰尔越发觉得这里不像是一个医院。第四层似乎是复制了他们学校的走廊，杰尔顺便走进了自己的教室看了看…那里正摆着杰尔，索菲娅，橙刀以及艾薇儿的卡通人偶，它们所在的位置正好对应几人的座位。

　　而隔壁班正摆着爱德华的玩偶，琳的玩偶被摆在了走廊上，它似乎在看着远处的风景。

　　“……这。”杰尔咽了咽口水，“是谁…是谁做了这些？”

　　杰尔来到了五层，这里似乎是一座公寓的一层，灯光照耀的底下只开着一间房门。

　　“……。”

　　杰尔轻轻推开门。餐桌上摆着三个盘子，简陋的贺卡上写着「祝爸爸生日快乐」，以及桌子上用丝带捆好的蛋糕盒。

　　这个字迹让杰尔有些熟悉，但他一时竟想不起是谁的字。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朝六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