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边缘》Terasy

3、2.赋值

　　刺耳的金属声在周围回旋着咆哮，杰尔只看见它的心口变得扭曲而模糊，这趋势如同涟漪一般向它的周围扩散，如同被吸入了不可见的涡流中，它消失了。

　　“很好，你掌握的很快。”伊芙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没错，消灭这些数据错误就是清除者的任务。维护秩序、创造和平，你们的工作非常重要。”

　　杰尔望向自己的手掌心，那把长剑已经消失了，他甚至怀疑自己在玩某个虚拟游戏。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的。”

　　大概…也是因为我们想得到社会的认可吧。杰尔低下头。

　　“我也相信你，杰尔。好好加油吧。”伊芙琳走到了杰尔的面前，“那么…你还有什么愿望吗？”

　　“我……”

　　“……”

　　“…我希望能和妹妹一起，像普通人一样去上学。”杰尔苦笑了一下，“真的…不用我再做什么了吗？”

　　“当然，这只是小小的等价交换而已。”伊芙琳报以微笑。

　　…

　　“索菲娅…你感觉好些了吗？”

　　紫色长发的少女微笑着点点头，她的额头上还缠着绷带，但气色看起来比之前好多了。杰尔注意到她的眼眸中多出了一分透明的淡紫色。

　　“哥哥，之前的房租…我们…”

　　“啊，那个就…别担心啦。”杰尔晃了晃手中的钥匙卡，“我找到了一份新工作，索菲娅也有，然后他们给我们提供了一套房子。”

　　“哇，真好。”索菲娅不由得惊叹，“这样的话，我们得好好加油才行呢。”

　　“是呢，哈哈哈。”

　　“说起来…那是什么样的工作呢？”

　　“唔，这个……”杰尔挠了挠头，“是个很重要的工作呢，维护社会和平这样的。我们还有个称号…‘清除者’。”

　　“虽然不太明白…但我相信哥哥，嘿嘿。”

　　…

　　一旁的电子表显示着2:03，隔着窗可以看见外面被雨雾覆盖的街道。杰尔枕着手臂，思绪万千。

　　这个新住所是之前那个叫伊芙琳的人提供的，虽然不大，却足够两个人住下了，这暂时结束了他们的租房生活。

　　怎么说呢，总感觉欠了伊芙琳很多。杰尔叹了口气。之前是她救了自己的命，现在又给自己和妹妹提供了住所，以及大概是每个月的生活费…

　　而我们的职责是“清除”，虽然那样的战斗很不可思议，但…就算为了伊芙琳的帮助，我也要好好工作下去。

　　明天就要去新的学校了。总之先抛弃过去，好好地开始新生活吧。杰尔闭上眼睛。

　　…

　　“大家好，我是杰尔·米琼。”

　　“我是索菲娅·米琼，以后我和哥哥要请大家多多指教啦。”

　　教室中回荡着热烈的掌声，能听到有人在小声议论“好可爱”之类的。

　　果然…这里和原来的学校不一样。杰尔打量了一下座位上的学生，都是生面孔。

　　第一节课只是简单地讲述了一下基本内容，便到了下课时间。

　　“哥哥！”

　　杰尔抬起头，索菲娅兴奋地站在自己面前。

　　“啊，索菲娅，怎么了？”

　　“哥哥，我的同桌是个很可爱的女生…她说今天想和我一起放学回家，我们想顺便去看看东郊这里新开的店！”

　　“哈哈，是吗。”杰尔笑了笑，“去吧，注意安全就好了。”

　　“嗯！”

　　待索菲娅走后，杰尔用仅自己可见的数据系统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如果遇到什么危险，记得给我发紧急消息。来不及的话，试试“想象”，说不定能帮上忙。」

　　之前学校的经历，让杰尔变得异常谨慎。他害怕索菲娅像之前一样受那些恶意的毒害。

　　收件箱里闪着通知，杰尔点开了它。两条信息，一条是索菲娅的，另外一条…署名是伊芙琳。

　　“伊芙琳…？她给我发了消息？”

　　「杰尔，一切都还顺利吗？

　　由于学校学生流量大，在处理学校各方面事务的时候，数据错误也会增多，并且它们能对实体设施和学生们的安全造成损害。

　　在夜晚数据流减少的时候，它们可能会大量出现。与它们战斗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对你的要求是…请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也就是今天晚上有的忙了。”杰尔挠挠头，“…搞得我都有点紧张了。”

　　之前在模拟战斗中遇到的那个数据错误，不仅样子瘆人，而且并不好对付。而唯一能击败它的是…攻击它的心脏。

　　“索菲娅和同学回家也好，至少她在学校待着，很可能要和我一起面对那些危险。”

　　杰尔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还有几分钟上课。他决定去走廊上散散心。

　　走廊上没什么学生，杰尔注意到一个棕色短发戴着眼镜的少年背靠着栏杆在看书。令他有些不可思议的是，少年的手中拿着一本《药理学》。

　　对方似乎注意到了杰尔的目光，将书抱回怀中，转身离开。

　　“喂…同学，等等…”

　　杰尔见那人跑远，才将刚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

　　《药理学》…似乎是大学才有的书吧，刚刚那家伙看的津津有味的样子，真是奇怪。杰尔摇了摇头…被看了一眼就跑的那么快。

　　…

　　目送着索菲娅和其他几个同学离开教室，杰尔伸了个懒腰，将自己的书包搭在肩膀上准备离开。

　　“既然伊芙琳拜托我清除那些数据错误的话，那我就在学校多待一会吧，至少要等到它们出来。”

　　杰尔在教学楼下的自动售货机买了一罐咖啡，在一旁的长凳上坐了下来。

　　「索菲娅，哥哥可能会晚点回家，你一个人要注意安全。」

　　发送完消息后，杰尔将咖啡一饮而尽。他感觉脑袋稍微清醒了一些。

　　待学校里的学生离开的差不多了，杰尔抬头望向天空，晚霞消散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要快，似乎是这座城市在急切地等待夜幕降临一般。

　　走廊上的灯开始不规则地闪烁，杰尔站起身来，后退了两步。

　　“要开始了吗？战斗。”

　　杰尔咽了咽口水。

　　“虽然有点紧张…但是，我也要给你点颜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