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真相伤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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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齐已经有五天没有音信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走了因为无法接受我的告白。虽然有些伤心，但是更多的松了口气。至少接下来我可以走的干净，不会拖累他人了。只是心中隐约有着不安，总觉得要天翻地覆了。
“龙清竹，江月齐在不在？”午后我正小憩，却见黑白无常旋风般的扑了进来。
我有些莫名其妙，摇摇头：“不在，大概是走了。“
“走了？什么意思？“黑白无常脸上瞬间出现了紧张，看的我也为之心惊胆战。
“我那日向他表白，事后月齐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今日是第五日了，不是走了……难不成？！”话还没说完，我就觉得自己眼皮直跳。
黑白无常沉默片刻皆是点头：“宫中传来消息说龙天会抓了个青衣男子，相貌描述与江月齐十分相像，所以我们才上山想来查证一下是不是江月齐。如此看来……江月齐怕是凶多吉少了……”
我倒抽口气，勃然大怒：“那个疯子！他究竟还要如何迫害我身边的人！”控制不住的拍向桌面，竹桌顿时变成一堆破烂。胸口淤滞，伤未好全这一怒让我血气上涌憋了满嘴腥甜。
“清竹莫急，虽然江月齐的情况不容乐观，但暂时也没听见会如何处置他。我与老黑打听了，如今江月齐应该是在天牢深处，要不要我与老黑一同前去救人？”白无常见我脸色不对，抓了我的手为我压制翻涌血气，“莫要太动怒，你如今身子太虚，也不怕短命。”
我深吸口气：“白兄，黑兄那事准备的如何了？”
黑白无常听我所言惊了下：“你想现在就行动？！”
我苦笑点头：“已经没有退路了，江月齐我一定要救，顺便也让龙天会将我抓了，到时候顺水推舟也可远离这种生活。一石二鸟，何乐不为？”
沉吟了半晌，白无常面上有些为难：“说的也是，只是那珠子还要十日才能炼好。你确定你能撑到哪个时候吗？不如再等上几日再行动？”
我摇头：“虽然龙天会抓江月齐的目的就是逼我出手，但魏唯辰一事我让我不敢去赌那个疯子会不会伤害月齐……不过既然龙天会说过要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那么就不会那么快的要我性命。”摸了摸手腕上的魂铃，“黑兄你们就不要去了，天子之躯不是你们阴差不能触碰抵抗的，若我真有难也只有玉儿能帮忙，你们只用安心为我安排其他事。若是来不及……听天由命吧……”
黑白无常知道我所言属实，所以也只是叹息一声拍了拍我的肩头便匆忙离去。而我是飞奔回别院，抓了脚程最快的马直往京城天牢而去。
独自一人闯大牢是件疯狂的事情，但如今我身手了得，那些狱卒根本奈何不了我。只是我顾及自己伤处又不愿伤这些无辜者性命，下手自然轻了许多。等我进到天牢深处已经是气喘吁吁，眼前景物晃动全凭毅力没有倒下去。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古龙水味道，冰冷的地上是我心心念念的人。只见他一身青衣已是血痕斑斑，青丝覆面，看不见那娴静又精致的五官，只是那么一动不动的趴卧在地，似乎晕死过去了。
心瞬间被揪紧，我颤抖着手打开牢门。半跪在江月齐身前，我伸手想拂去那散乱的青丝却被扣住手腕脉门。而我还来不及吃惊，另一只手上的魂铃也被取下顺带点了我的定身穴！
“小王爷得罪了。”地上的人抬起头。
根本不是月齐，这其实就是个圈套！他身上也没有古龙水的香味，那空气中飘散的香味如何而来？月齐又在何处？！
“朕以为你不会来了，毕竟已经好几日了。”龙天会走进牢房，他立于我身后。而古龙水的香味瞬间浓了许多，难不成月齐一直被他扣着的？！
我没办法转头，只是唾了一口：“成王败寇，如今你可随意治我罪名。只是月齐与此事无关，还请皇上放过他。”
身后沉默良久，龙天会才缓缓开口：“龙清竹朕不知该说你多情还是该说你愚笨，既然得出江月齐是最像朕的人，又如何想不到如此像朕的人会不会是朕的影侍卫？”
头脑顿时一片空白，可心中那个死结是解开了。很多事情都顺了，苏白说常看见江月齐对我非打即骂，其实对我非打即骂的并非江月齐而是龙天会，江月齐不过太像龙天会所以才会被苏白认错。而群芳楼的互动，应该是江月齐代替龙天会去看洛水心。最可笑的是，他三五不时的消失，根本不是上山采药或者是出诊，而是回宫给龙天会通风报信去了……
我……还真是笨啊……居然爱上这么一个男人。我颤抖着唇，不想哭却是流了满脸的泪。垂死挣扎般的开口：“月齐……我知道你在……他说的是不是真的……给我一点点回应我就知道那不是……”
可是没有声响，整个天牢安静的掉落一根针都能听见。
“当然是真的。若不是你以往生活糜烂，你都不知你妃子多少人，朕又如何想得出这个办法？！”龙天会正面迎来，他掐了我的下巴，但眼中却没有我预料中的那种痛快反而是复杂的让我读不懂，“如今你也是失去所爱，更是被所爱背叛。你应该了解朕有多痛，有多恨，有多么想将你千刀万剐已泄心头之恨了吗。”
体力和精神都快到达极限了，我看着那张鬼面却是笑了：“的确很痛……但是我却不恨。因为……月齐从未说过他爱我，所以被他背叛……我不难过。所以对一个人残忍，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不爱……或者……非常爱……可以了吧……皇上你赢了，龙清竹随你处置……”
龙天会倒抽口气，似乎是被我的言论震到。可随后就稳住了身形：“朕不会让你死，但是要你活着比死了还痛苦。也别想着逃走，你的魂铃在朕手上。”说完拉起我，掌上运气拍向我的丹田大穴。
眼前一黑，我顺着掌势飞了出去撞在了木栏上。一口血喷出，丹田内力似乎找到了出口，疯狂的流失。再笨也知道，我这一身能飞天遁地的功夫……废了……
瘫软的蜷在地上，我依旧不能动弹。眼前景物晃动的厉害，我缓慢闭上眼再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鼻端那淡雅的古龙水味纠缠着，似嘲笑，似叹息，似同情……
等我再有意识的时候是周身冰冷，特别是手脚处跟放在冰上一般。睁眼，发现手脚腕上都加了镣铐，那冰冷的触感就是由此而来。
缓慢费力的坐起，我打量着四周——这里并不是天牢，干干净净的，榻上还有褥子。屋内有着极简陋的竹木桌椅，梁上飘着些白绫，看起来阴森非常。
龙天会那个疯子究竟想对我做什么？要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话，这待遇似乎也太好了些。不过是加了副手脚镣铐罢了。莫不是要关我一人在此一辈子，让我日夜无人理会最后癫狂而亡？这……也太毒了！
“姐夫太仁慈了，对于你这样人的竟然会囚在冷宫而不是天牢。”
依然是动听万分的声音，只是太过讥嚣。转头，一身华丽宫装的洛水心从大门进入美艳的不敢让人正视。可惜还是眼中势力傲慢不减，而我对这种女人是敬而远之。
我艰难的坐正，上下打量洛水心一眼：“看起来洛姑娘过的很好嘛，夫家不错？”说罢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盘上的发髻，那表明她已经嫁为人妇。
洛水心脸色顿黑，更是一耳光扇了过来。我不得不说身为女人她的手劲真不小，口中泛起铁锈的味道，头更加昏沉。
我吐出口中的血沫，冷笑一声：“原来洛姑娘并不开心啊，夫家不好？”明明知道这个时候该沉默，明哲保身，可偏偏我就是看不惯这种娇扬跋扈的女人。再说了我现在连命都不在乎了，又保什么身？
洛水心气极又举手想故技重施。
我沉下眼快手截住她：“刚才疏忽受了你一巴掌，但别以为还有第二次。反正我如今也逃不过一死的结局，杀了你垫背也不错。”
洛水心甩开我的手，往后退了两步：“还逞口舌之快，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武功尽废？不过你倒也是提醒我了，要你死何须我动手。”说罢看着身后几名侍卫，冷冷道，“给我打死他，但别太快。”
那些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人战战兢兢的开了口：“夫人`````这不妥吧，听宫人说皇上似乎暂时没有取他性命的念头。”
“谁准你们顶嘴质疑我的！”洛水心狂怒的给了那说话的侍卫一个耳光，“我说打死他！任何罪责我担！”
看着泼妇一样的洛水心，我叹了一口气：“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龙天会爱上的是貌不惊人的洛红菱而不是倾国倾城的你了。”
洛水心猛地转头：“你说什么？！”那模样似乎是真的不明白，想她也从来没想通过。
我咳嗽几声，觉得胸口疼痛逐渐加剧，头也是越加昏沉：“因为龙天会心明如镜，洛红菱虽然不够美却足够善良，识大体。而你娇蛮任性，胡搅蛮缠，自以为是，任意妄为。更是个心比墨黑，蛇蝎毒辣的女人，爱上你的都是上辈子没有积德。不要说你已嫁做人妇，你就是单身一辈子也别想让龙天会看你一眼。”
“你！”洛水心脸色由红转黑，这真话大概太刺激她了吧。以她这种美人大概是第一次当面听到男人说她丑恶，更是直捣她的痛处。
锵！洛水心拔出一名侍卫的剑对着我怒吼：“我今天不杀了你，我就不叫洛水心！”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砍过来的剑，眼睛都不想闭上。是的，此时此刻的我只想回去地府，哪怕会待上个几百几千年才能等到重新投胎的机会。因为这一次情伤，怕也是要百年千载的才能治好。想来也是窝囊，这不是我第一次谈无疾而终的恋爱，可弄到连活下去的欲望都没有，还是头一回。
“住手！”一声大喝带着颤音。已经砍至我面前的剑尖儿硬生生被玄色衣袍捆住，挽了个花儿贴着我的面颊被卸了力道从洛水心手中飞出，钉入一旁墙面。
接着一声巨响，洛水心蹬蹬退了几步跌坐于地。她满脸的不可思议，左脸颊五根手指印红的发亮：“姐夫……你……打我？你竟然为了这个贱人打我？！”
我抱着冷的发抖的自己，看着面前那个穿着玄色金龙衣袍的背影也觉得不可思议。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视线里的东西摇晃的太厉害，我似乎看见龙天会的身体微微的抖动着。
“洛水心，每次你任意妄为朕都看在你姐姐的面上百般忍让。但如今你是越加过分，明目张胆和朕对着干。朕曾经告诉过你，朕不要龙清竹死，你将朕的话当做耳旁风了吗？！”龙天会似乎十分的愤怒，话语之中皆带颤音。
知道龙天会这次真的发怒了，洛水心扑上来抓着龙天会的衣袖哀求道：“不是的，姐夫，只是，只是他侮辱我。我一时气昏头了才``````”
龙天会没等洛水心说完一把挥开她：“这一次龙清竹没有说假话，朕也是受够你了。从今以后你洛水心不得再进皇宫一步，若有违抗朕不会再留情面，叫你人头落地！”
说完在洛水心绝望的尖叫声中，她被拉了出去。而龙天会转头瞪我，眼神狠绝。
我不自觉的往后挪，心想这个疯子还想干什么？
可惜没挪动几下衣襟就被提了起来，龙天会灼热的鼻息混着熟悉的香味喷在我脸上：“你倒是挺本事，想激怒水心得解脱？没那么容易！如今人再能为你所用，至于江月齐他本来就是朕的人，你也别肖想他能回心转意的来救你！”说罢将我往后一推，头重重的撞在了床板上。
“唔`````”眼前一片金星，胸口痛的更加厉害。本来这段日子我就没有好好吃药调养身体，如今更是武功尽废，没有内力做底，这身体孱弱的连女子都不如。
“好痛`````痛````”我按住自己的胸口，感觉到那里的衣衫已经湿了一片。用力将自己蜷成一团，任由疼痛和困倦慢慢将我侵蚀。
头发被拉起，我再使不出一分力气抵抗，
“装什么死！看着朕！”龙天会不满我闭眼伸手掐了我的下巴，又在下一刻摸上我的额头，“你发烧了？！”
难怪我冷到发抖，原来是发烧了……不愿与龙天会有肢体接触，我冷笑一声突然睁眼发难拍开龙天会的手。可是太过用力，连带将他的发冠也一并拉下。顿时龙天会一头青丝如瀑落下，携带着不能错认的香味……
我顿时黑了脸，抓了那青丝细细闻了——没错，味道虽然淡了许多，但那款古龙水本就留香持久。也许本人已经习惯，闻不到了，可对于我来说却是闻的清清楚楚。
苦笑，没想到这古龙水还有着作用。看着那张厉鬼的面具，我突然想嚎啕大哭，龙天会实在是太执着了，为了复仇连自己都搭了进来。从来就没有什么江月齐，一直都只有龙天会……
只是我想不明白，如今他还带着那张面具有什么意义，骗我江月齐是存在的有什么意义。游戏已经结束，他可以卸下他的面具，告诉我真相，告诉我所爱非人不过是，那不过是他复仇中的小消遣，这样会让我更伤，更痛。可是为什么要隐瞒？
我不懂，但却发现爱上龙天会的都没有好下场。龙清竹，洛红菱，洛水心还有我……越想越悲，一股腥甜不受控制的上涌，呛咳出一片血红。
“清竹？！”龙天会大惊，他将我收入怀中更有内力缓缓输入护我心脉。抱着我的力道更是轻柔，似乎怕将我捏碎了那般。
我看着那张厉鬼面具，猜想着这背后龙天会的表情。但突然间想通了许多，难得聪明了一次——事实证明感情游戏不能玩，因为一不小心就会泥足深陷。龙天会如今对我绝对有了别样情愫，不然他不会说江月齐是存在的。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如此说是想伤我又不愿伤我太深，为彼此都留了后路……
但也是因为他不能接受他对我有恨以外的情感而更加残忍的对我，如我所说，对一个人残忍，不是不爱……就是非常爱……
低头看着自己手心的那点红痣，我笑得无力——经历这些我懂了，懂了龙天会的痛，他的恨。懂了龙清竹的无奈，他的忍耐。更加懂了那日龙清竹所说他原本要承受的一切要换我承担，说龙天会也是个可怜人，希望我能解放他。
罢了罢了……谁让我就借了龙清竹的尸，谁让我爱上了龙天会。若如此能让他解脱，让他不再痛苦，那我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吧……如今我只希望所有一切快些结束，无论是重归地府还是改名换姓隐于世间都好……
其实细算起来，最可怜的是龙天会才是。因为他身上的秘密，红菱自尽而亡。因为错恨他人，龙清竹自毁魂魄，如今更是因为他放不下的复仇念头，我也即将要离他而去。这样的他让我如何恨的起来？玉儿有句话说对了，也许有一天我会被自己的温柔给害死````````
“怎么没有反应？！”龙天会似乎察觉了他的内力是泥牛入海，视线下移。几乎是立刻的他扯开我的衣襟，我看见那个原本已经愈合的很好的伤口已经被撕裂，犹如一张血盆大口正汩汩的往外吐着鲜血
“该死！传太医！”龙天会震惊，连点我胸口几处止血穴道。与他的动作相反，语气却是十分恶毒，“龙清竹你要是敢死你别院的人全部都会给你陪葬！”
我已经无法说话，只是困难的喘息着，意识已经昏沉。这时传来龙天会模糊的，宛如哀求的声音，扯的我心痛——“清竹别死……别死……”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真相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