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最后赌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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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够了没有，别逼本王把你扔出去！”坐在凉亭里，我是一杯一杯的喝茶想浇熄自己的怒火。
这个封子华已经跟在我屁股后面打转快一个月了，他虽然没有武功，但是轻功卓绝，我怎么都甩不掉他。要不是看他救我一命的份上，我真的想出手打他个半死然后扔出去让他自生自灭。
封子华不在意我的态度，他摇着折扇：“你池中的青莲开得真好。”
“是很好，那又怎样？”心情恶劣的喝着茶，觉得好浪费了这上好的碧螺春。
“所以我不想走了。”
“噗!”口中的茶水瞬间喷了出去。封子华及时的用折扇挡住，才没有喷的他一脸。
“恭喜，你又多了一名爱慕者。”黑白无常走进亭子里，黑无常更是满脸找碴的模样，“江月齐还没音信？”
自那次打搅了黑无常好事，黑无常就和我抗上了。今天又来踩我痛脚。自那夜后，江月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到处打听也没有消息，想自己出门找找可这个该死的牛皮糖缠的我没有办法脱身。
不过一个月了，我也多少有点灰心。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也许对江月齐而言无论是我还是龙清竹都并非那么重要。他一直都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和我在玩一个没有涉及感情的约定游戏。只有那晚跟换了一个人似得。强势，暴躁，但似乎都不是出于对我的重视。如若不然怎么会连个口信也没有就这么消失……
白无常皱皱眉，给了黑无常一脚：“闭嘴！”他懂我，因为他来找我谈过几回，知我是真的动了心，所以不愿黑无常拿着这事开玩笑伤我。
我感激的对白无常笑笑，随即转头怒火转向封子华：“做人不要太过分！这一个月本王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对你也是百般忍耐。你不是很清楚了吗，本王是男人，不可能做你妻子。有来缠本王的时间不如回去找个真正的美娇娘当老婆！”
封子华抖了抖湿透的扇子，笑容依旧：“可我喜欢这里，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难道不能给点优待？”
我是怒极反笑，最后一根忍耐神经断裂：“这是你逼本王的！”说完扔出手中的杯盖，打中封子华的定身穴：“黑兄把他给我拖出去，最好远到找不到这里！”
“喂！龙清竹你不能这么对我！”封子华急的大吼。谁管他，我对江月齐以外的男人真没什么同情心。而且也算是为他好，这一个月来皇帝没有半分动静让我也是神经紧绷。还不知道他又要出什么怪招，还是不要害了无辜的人。
“为什么我要帮你？”黑无常还是不配合，“连个请字都不说。”
大爷的！还是不是男人，就打断过他一次好事用的着记这么久？！
“白兄你帮我这个忙，你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我咬牙切齿，看来黑无常真的欠收拾！
话毕白无常和封子华几乎在瞬间消失，黑无常愣了愣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算你狠，我帮你甩掉封子华，你要是再敢威胁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拔地而起追赶白无常去了，想今夜白无常大概是不好过了。我真是罪孽深重啊。
为了弥补我的愧疚，我决定将我知道的一切倾囊相授给白无常——谁叫我们的梁子结的这么大。弄不死你我弄疯你，和我比损？你黑无常还嫩了点。
“王爷。”见旁人走尽福贵才靠上前来。由于龙天会最近都没有小动作，所以我让福贵往京城和宫里安排了眼线。
“龙天会有动静了？”我没有转头只是捏紧了手中茶盏，想起又要生死一线觉得头皮发麻更是疲累不堪。
福贵摇摇头：“不是，只是您让盯着的群芳楼的头牌红菱姑娘昨日被人用万两黄金给赎身从良了。”
赎身从良？我笑——这就是大动静了。红菱根本就是想讨龙天会欢心才自愿栖身青楼，已身做饵想钓我上钩。如今已经暴露，也没必要继续留在那里。这为她赎身之人根本不用猜，就是龙天会。很有可能龙天会是想好了后招，要开始动作了。
“怎么了王爷？”福贵看我脸色不对，关心的问。
我勉强笑了笑：“没事，本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你回去休息吧，辛苦了。”
福贵喏了一声离开，留下我思绪万千。我开始想不明白自己如今四抓着这种胆战心惊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我是舒畅，不是龙清竹。借尸还魂后就没有发生过一件好事，我怀念以前的生活，单纯到有些无聊的生活。
现在江月齐也离开了，这里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人更加没有值得留恋的事。也许如黑白无常所说的，我藏到谁都找不到的地方，然后忘掉龙清竹，忘掉江月齐，忘掉这别院一切从新开始生活。至于生计，总会有办法的。
“王爷。”一声呼唤将我从沉思中唤回。
“苏白？”来人是好久没见，我都快忘掉的孩子。我对他笑笑，“怎么在一个别院里也总是没见着你，还以为你走了。”
苏白摇头，脸上全是委屈：“不是王爷您不准苏白外出置办别院物品的么？”
“本王什么时候……”我揉揉额头：“本王最近事务缠身，忘记了。”不用说了，绝对是江月齐借我的名义把苏白给支开的。那人本来就是成精的狐狸，谁能料准他心底打的主意。如今他走了，我也不想计较这事就当是我吩咐的好了。
“江……公子还在么？”苏白说到江月齐的名字脸上仍有惧色，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怕什么。
我摇摇头：“走了。”语毕却是被自己勾起了伤心，心口重重的扯了一下，很痛。
与我的失落不同，苏白却是长长的舒了口气：“走了就好，那个恶人每次都对王爷非打即骂的还……”他没有说完，只是脸上蔓延出一片红霞。不用说我也懂他想说什么。
不过非打即骂？江月齐一直一来都是衣袂飘飘，平眉顺目，更是一派云淡风轻。即使那日群芳楼回来手脚粗暴了些也未说过一句脏话，可能吗？是不是苏白看错了？毕竟原来龙清竹的侧妃全部眉眼相似。但龙清竹那个性也不可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啊？
莫非……我浑身打了个冷战——龙清竹还有那方面的嗜好？因为对红菱和龙天会的愧疚，逼着他的像龙天会的侧妃对他又打又骂？！
思绪现在是完全的混乱了，可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如同有个地方打上了死结，打不开就理不顺。
“龙清竹你给我出来！”
还在冥思苦想，女子的尖叫声打破平静。我认得这个声音，只不过往日的出谷黄莺今日变成了荒野乌鸦已经沙哑到不行。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红绫在十几个护院的阻拦下冲到我身前。只能说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加上她又是个女子，我的护院大概不愿伤她，才会让她这么放肆。
我叹了口气：“红菱姑娘本王真的不知道该说你勇敢还是该说你鲁莽。你这么擅闯本王别院，本王要杀你可是易如反掌，就算龙天会来本王也推脱的掉。”
红绫听罢眼中突然有了点惧意，但片刻后却抿了抿唇泪水断线珠子般的往下掉。
我震惊的看着红菱，心想她这又是唱的哪出戏？
“你哭什么？”我警戒的往后退了两步，吃过亏就得学次乖。这女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离远点最好。
“你到底和姐夫说了什么？他居然把我许配给一个臭老头！”红绫抹了一把泪，眼中全是愤恨。
我眨眨眼是莫名其妙：“红菱姑娘你是不是找错人了，你和你姐夫都恨不得将本王杀之后快。本王又怎么有那本事能指使皇上给你婚配何人？”
红菱哼了一声，张了张嘴可还来不及说什么。
“皇上驾到。”
顿时我是头晕脑胀，觉得头上乌云罩顶。流年不利啊！而且他们时间也掐的太准了，黑白无常怎的还不回来！两个瘟神上门，我怕我真抵挡不住！
可这一次皇帝的矛头并没有指向我。视线中那双黑缎白云纹的登云靴对着红菱：“水心三日后你将大婚，不好好待在府中难不成是想逃婚，你可知抗旨是死罪？”
红菱，也就是龙天会口中的水心蹭的站了起来。她昂头对视龙天会：“姐夫！我不要嫁！我宁愿孤独终老也不要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听到这里我多少还是有些佩服洛水心，在这么一个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婚的时代还敢这么勇敢的追求自己所爱实在难得。
只听龙天会沉默片刻后叹息一声：“你知道朕也是为了你好。李大人虽然年龄大了点，但人品没得挑剔，你年纪也不小了，找个好归宿才正事，其他的朕自会处理。”到最后龙天会还是没有让步，看来对洛水心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儿女私情。
“我不要！明明就要成功了，是姐夫你阻止我的！不是你……”洛水心扯住龙天会的衣服试图做最后的挣扎。那美丽的脸上已经布满绝望和不甘。
留不住的始终是留不住，不爱你的始终不会爱你。我看着洛水心的样子，居然有点可怜她，但更可怜想起江月齐的自己——原来……我已经用情至此，可悲可叹。
“水心！”龙天会没了耐心，他一挥手绝情至极，“这么做是最好的安排。一直以来朕娇纵你是因为你姐姐曾嘱托朕要好生待你为你寻一户好人家。如今朕样样做到，你就勿要再任意妄为，朕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洛水心大概从来没有被龙天会如此对待过，她发了疯般的扑向我。拽了我的衣襟：“都是你的错！你究竟对姐夫做了什么！他从来不曾这么待我！你为什么不去死！”
关我屁事！我也怒了，对洛水心的那点同情烟消云散。我冷冷看着她，不置一词，但旁人都悄悄退开几步，想我现在的脸色也是难看到不行。
“闭嘴，和朕回去！”龙天会突然发难，捉了洛水心的手就往外拖。
可洛水心已经疯到无可救药不懂审时度势，她挣开龙天会指着我的鼻子：“为什么要我闭嘴？难道你忘了姐姐是怎么死的了？还是说你不想报仇了？”
对洛水心的挑衅和目中无人气已经忍无可忍，我从来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但最近封子华的黏人，江月齐的出走加上与龙天会的恩怨已经让我疲于应对，早就没什么耐心和理智了。我拨开洛水心的手，再给了一记耳光。
我掐住她的脖子：“你给我够了！没见过你这样的蛮不讲理的泼妇！本王再说一遍，洛红菱的死跟我没有干系！你们凭什么找我报仇！这么想本王死，本王就给你个理由让你报仇！”用力收紧手指，“本王就先杀了你，然后你和龙天会再来找本王报仇吧！”
我已经很烦了，为什么要再来烦我？！既然我不得安静，那你们也不要好过！脑中是一片昏沉的杀意，我似乎又开始变的不像自己。
“龙清竹，你敢伤她朕就将你碎尸万段！”龙天会的语气难得的慌乱，却不知为何没有上前解救。
我冷冷的笑：“无所谓，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你还成功了一次，我还怕什么？”
红菱由于缺氧脸由红变青，挣扎也渐渐弱了。我仍然卡着她的脖子没有清醒过来，龙天会似乎再忍受不了上前夺人却被一道白影拦住。
“清竹！住手！”黑无常突然出现掰开了我的手指，将半昏迷的洛水心拖开扔入龙天会怀中。
我喘着粗气，突然惊醒过来。老天！我刚才在做什么？！我居然能气到失去理智到这种地步，是我太小看我的脾气还是说洛水心的本事太大？
我浑身发抖，对自己的突然的暴戾感到后怕。看来这个别院不能再待了，这个王爷也真的不能再当了，继续下去我很有可能会变成以前的龙清竹那么冷酷那么可悲。
“皇上臣方才也是一时失去理智，不过您的小姨子冒犯臣在先，所以就当扯平了。您带着她走，日后要报复还是要怎样随你们喜欢，只要不当着臣的面。臣……累了……”疲惫的揉揉额头，我借了黑无常的肩膀顺便附耳上去，“黑兄，我同意了，安排个时间带我走吧。这日子过的……好累……”
“反正我回去也要嫁自己不喜欢的人，那还不如我们一起死！”洛水心不知什么时候清醒了，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拦不住她。
而我更是注意力涣散的当口，只见一道红影迎面，胸口剧痛。
我低头，看洛水心满脸泪痕，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刀尖已经没入我的胸口。而黑无常用手臂给我挡了些，洛水心又才醒力道不算重，不然是正中要害，哪还能睁着眼。
“清竹！”
“王爷！”
而我听不见，只是苦笑：“洛水心……”对这个女人我已是无言，想杀她又觉得她可怜。罢了，反正都是要消失的人，就当给自己留条后路吧……
抬手劈向洛水心后颈，见她软倒在地。龙天会上前两步将洛水心抱在怀里试探了下鼻息后呼出口气，但下一刻却又是杀气膨胀，所有在场的人都如同身处冰窟，连黑无常都僵直了身子。
“天子之怒果然非同一般。”黑无常的身体有些发抖，“舒畅我只是小小阴差，待会不知道能不能护住你。”
我只是笑，很无奈：“皇上可满意了？”拔出匕首，血花顺着弧线飞溅很远，还有些溅落到龙天会鬼面之上更显凄厉。也许是被吓到，龙天会的身形摇晃两下，还向我伸了手。
避过，我冷冷看着龙天会，不管自己月白的袍越来越红，神志也越来越模糊硬骨头的立着：“还是说想再接再厉？”
龙天会沉默片刻却是抱上洛水心转身离开，临走还落下狠话：“你最好别死，不然朕要你别院所有人陪葬！”说罢带着人马浩浩荡荡的离开。
待完全看不到龙天会背影之后，我胸口淤血是再压不住的喷了出来，意识归于黑暗——好累……真的好累……就这么死了……也不错……
再醒来天色大亮，似乎没睡过去多久。可是我却觉得全身僵硬，仿佛长期没有动弹过一般。而更让我震惊的是我的塌边睡着那个我以为不会回来的人。
他依旧是一身青衣，双目轻闭。只是眼下有着深厚的黑圈，脸上也有些青茬，整个人看起来不够干净，不够清淡，更别论那种仙人般的淡然娴静。我心中也是惊涛骇浪，只为了那睡着也抓着我的手，那么紧似乎生怕我会消失。心中情苗已经茁壮，月齐你为何要回来……若是不回，我便不会将情根种的更深，如今你叫我如何是好？
“月齐。”我费力的举起手拍了拍江月齐的脸，“要睡回客房睡吧，免得病了。”
江月齐被我惊醒，他浑身一抖，眼脸颤抖似乎不敢睁眼。
我叹息一声，又有点好笑：“我还没死。”
话落音江月齐就睁了眼，他看着我眼中各种情绪揉合成我看不懂的复杂：“你舍得醒了？一睡十日，差点药石无医。”
我漫不经心的笑：“是么？活下来是幸还是不幸？我累了，什么龙清竹，什么小王爷我都不想要了。而且你……”抬手看着十指交缠，我更加无奈，“回来做什么？”
“你什么意思？”江月齐突然发怒捏了我的肩膀，“你不在乎了？！”
知道江月齐想表达什么，可是却不理解他气什么。明明是他先行离开不留音信的，如今怎么听起来是我不要他了一般。
“我在乎，我说过我只有你江月齐一个男人。可是你自始自终未信过我，你江月齐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不就是对我龙清竹没有感情。我一人相思疾苦何用？若是所爱非人，不如放手，伤总有一日会平复。”说罢我才知自己怨愤多重，虽然也是说的轻巧，但也不过因为如今江月齐在我面前才能大发厥词。而江月齐听罢低头沉默，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相握的手传来湿意更是捏的我疼痛。
也许我早就被变幻莫测江月齐吸引，只是没有这段时日的分别就了解的不够彻底。我想我完了，再次真心爱上同性就罢了，还如此深刻。如今只求江月齐与我一般心思，不然趁着还能放手就彻底远离。
如今我是真的不想继续做这锦天府小王爷，所以我要最后一搏。拉住江月齐胸前的一缕乌发，我浅笑道：“月齐山上好玩吗？”。
江月齐抬头看我，看不出表情：“你想干嘛？”
我笑笑：“养病的话安静一点更好不是吗？山上更清净。”这是我给自己给江月齐最后的机会，若是江月齐真的对我无心，或者执念不重，那么我就放手。若是他爱上我了，爱到能接受与我隐姓埋名一辈子，隐于市井那么我就与他白首不相离，哪怕终身只能在下不得反扑。
“这……”看起来江月齐很为难。
我心顿时凉了一半，放开他的手：“莫非月齐金屋藏娇？也是，那我就不去打扰了。”想起那次群芳楼颜姨与江月齐的互动，怕江月齐在外也是有情人的，不然怎会三五不时的消失。也许……注定无缘……
“罢了，你要去我就带你去。也只有你去了，我才是金屋藏娇。”江月齐似乎察觉到我突然冷淡的态度，他无奈，“就怕王爷你养尊处优惯了，山上住不惯。我有些困了，让我休息一会儿。”
看着江月齐爬上塌，也许是真的累了，不多一会儿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我抚摸着江月齐那张赏心悦目的脸：“月齐，我的一世一双人……是不是你……”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最后赌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