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敌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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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往日的作息时间起床、洗漱、更衣。
卡着时间来到了时空转换装置旁，毫无意外地见到了已经等在那里的水蓝色头发付丧神。
着出阵服，佩刀，身形颀长。
中原有句老话儿怎么讲得来着，“窈窕君子，淑女好逑”？
当然，还有站在一旁，脱下运动服换上改良神父装，金色衣带翩跹的长谷部。作为近侍，主殿亲自出阵，他怎能不跟从。
虽然昨日审神者并没有点名他，可这几日，也没有撤下他的近侍身份，长谷部摸不准审神者的心意，只得做了最万全的对策。
自然，其中也不乏一些想要挽回自己在审神者心中印象的小心思，毕竟刺破对方腰腹的，也是他这个近侍。
这样的小心思瞒不过陆伽。
本着带一个也是带，带两个也是带，不过22变33的信念，他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提醒他们重新检查装备和包裹，确认无误后，准备出发。
日常大战—大阪地下城！！
刚传送到下一层门口，一期一振已经迫不及待地拔出本体，准备跟长谷部一比机动，被陆伽拽住衣领子重新拉了回来。
一期一振：？
“咳咳，没必要这么急，来，坐，我们先商议一下战术。”陆伽仿佛没有看到对方头上顶着打满问好的气泡，淡定地原地盘膝坐下，“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打法，三个人有三个人的打法，顺便还能给你们提高一下练度。”
两刃好学宝宝似的坐下，完全搞不懂陆伽说的“战术”是什么意思，这一层遇到的敌刃，每队也就六个人。在他们看来，排除审神者难以估测的战力，一刃对三，最后顶多受点儿伤。
他们如实把疑惑说了出来。
“所以这就是问题了，如果有既能提高练度，又能够避免受伤的方法，为什么不去尝试呢？”
“主殿，你是想挖塌大阪地下，把敌人全部活埋嘛？”不知为何，长谷部就是想吐一句槽。不过话刚说出口，就像是两条电波突然之间有了链接，他突然明白了陆伽的意思：“等等，您不会是想？绝对不行！”
话说一半最气人，陆伽顺着长谷部的话头为还在一脸懵、好似被完全排除聊天之外的一期一振展开解释：“我可以负责冲最前面拉仇恨，放心，我的仇恨是稳仇，可以一路拉怪往前跑。这时候你们就跟在最后面，哪个傻憨憨被我拉住了，就砍哪个傻憨憨。”
他们明教T，可是大唐四T之一，对上几个敌刃而已，根本不虚哒！
“可您在最前面，我们根本无法保护您。”据理力争。
陆伽睁大眼睛，不解地看着长谷部：“保护？你在想什么，你们两个才是本场输出，我的作用就是保护你们不受伤呀。”之所以需要血厚能抗的T，本质上不就是为了保护脆皮输出，保证他们的舒适输出环境嘛。
何况缺少奶妈存在，更应该谨慎。
他看过本丸刀剑练度，说参差不齐都是轻的，完全是两个极端。
“可是…”
“没什么需要可是的，我不需要你们怎么想，只需要我觉得，就这样，听我的。”自顾自安排好战术，陆伽起身就跳到了下一层。
动作迅捷，身形如残影一晃而过，一期和长谷部被动慢了半拍才追了上去，而陆伽刚好开怪。
一边打，一边往前走，两刃追在后面，刚好形成方才陆伽描述的阵势。
还真是说到做到呢。
默默想着，两刃也不再纠结，拔刀迎上。
一期一振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能够拖着这么多溯行军全场疯跑，长谷部却已经第二次见，不过这种奇妙的景象不论看几次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在他看来，自家审神者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那些溯行军就像是被绳索栓住了眼睛，像是只能看到刃群中飞舞的陆伽，对他们两个真正在解决敌刃的付丧神视而不见。
情形诡异至极。
长谷部忽然想到，当初刺出那一刀时，自己似乎也只能看到陆伽，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陆伽一个人，他来不及去想“怎么回事”，心里只剩下攻击的欲望。
刀剑本是凶器，那一刻燃烧的杀意几乎要将他完全吞没。
留意到来自对面的古贵金属回收部队，眼睛中的红芒不同寻常，他再次肯定了这必然是审神者种下的妖术，就是不知道陆伽挥刀之间，是如何种下的。
所以他现在总会忍不住想到陆伽，也是因为当初中了对方的妖术嘛？
而此刻的陆伽正在叹息。
他根本不想拖着一批人到处乱跑，尤其地下城里道路错综，他小心翼翼才不至于走错。
本来作为拉仇小能手，他只要站着刃群中间甩甩威胁技能就足够了，可谁叫这个小身板完全扛不住伤呀！
心好累。
他除了深入骨髓的技能招式外一无所有，就连手里的刀都是从时政工作人员那里借来的。
两振锻造期间出了问题，无法化形之刃。
长度也不是他习惯用的三尺五寸，只是两尺多，好在这具身体本来也比陆伽本人矮上不少，经过几天的练习，算是顺手。
“王点。”
几道解决最后一个敌刃，他们听到陆伽这样说。
这么快的嘛？
甚至连平时需要考虑的“索敌”、“布阵”都完全没用上，只是挥舞、劈砍，居然这么快就到了王点。
“有战术在前自然是快的。”陆伽颠颠手中的刀，舞了个刀花，继续向前走去。
他喜欢稍微暗一点的环境，可惜后面一打一太似乎不太适应。来自暗处的刀刃迎上撞上陆伽的刀口，第一击不成后被向后震推，再次潜藏起来。
“是短刀。”微弱的灯光下，一期勉强看清对面骨刺扭曲成的外形。
对面也见到了他。
下一击就是冲着一期一振去的，一期正准备举刀相迎，却看见对方的轨迹在错过陆伽时，硬生生转了个弯，就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牵引一般，他甚至能够从那振短刀身上看到错愕的神情。
别问他为什么是从身上看到了“神情”，问就是看不着脸。
敌刃最后一振被陆伽打到墙上掉不下来，长谷部在土里扒拉半天，最终只是挖出来一个小小的小判箱：“有点可惜，如果博多在这里，说不定能够找到更多东西。”
“还好，本丸资金本就不充裕，能收获一点是一点儿。”可惜他们还要去下一层，暂时不能带上这些赘余之物。
“一会儿交给工作人员就行，他们会帮忙送回去的。”陆伽毫不客气地使用起时政工具人，“那些暂且不提，这个挂到墙上的怎么办？好像还在非常努力地要把自己拔出来呢。”
转身，一期站到陆伽身旁，目光同样落到早已看不出本体的敌短刀上。这是多少的打击力度，才能把敌刃往墙壁里埋了一半呀？
“这些刀，放在这里不管的话，会有时政的工作人员来收集回去的。”一期努力回忆起从前看到过的操作，“好像是要研究退暗堕化之类的，有这些从战场上捕捉回去的敌刃，解决了不少问题。”
“哦。”陆伽看着不断挣扎着想要把自己拔出来的小短刀，第一次近距离观摩敌刃的身躯。
半晌，他说出了这样的话：“我觉得他在叫你诶。”
“诶？”一期有些不确定，刚刚审神者说的“你”是指自己吗？
稍微凑近一点点，一期专注起来，空无一物的地下走廊里安静地像是巨兽利维坦的胃袋。
[一…期]
[一期…哥]
[天空…为什么…是…蓝的呢]
微弱的声音透过土层再次削弱，最终还是成功传达到一期一振耳中。
他惊得后腿半步：“怎么会？”
像是想要证明自己的身份，又像是在提醒自己的身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重复着支撑早已看不出原型的身躯一直向往的那些话语。
像是想要再一次和兄长在一起。
说不定只是羡慕着那一边的生活。
一遍又一遍。
——“一期哥，天空为什么是蓝的呢？”
——“一期哥，好想外出呀，可以外出嘛？”
——“一期哥，…”
在审神者根本不予理会的时间里，陪伴在他身边，永远柔软的粉白色少年，他有比天空还要迷人的蓝紫色双目。
“是在叫你呢。”陆伽叹口气，声音飘忽地像是来自四方天外。
长谷部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见到弟弟变成如今的模样，肯定不会好受吧。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一边利用他们维护历史，另一边，原来也在利用着他们。
自己攻击自己。
自己与自己敌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意外，不过在陆伽看来，也没有什么特别出乎意料的，对于敌刃的来源，他一直保留着疑惑的态度。
因为很不可思议嘛。
未免也太多了，一开始是这么想的。
后来又觉得，溯行军和时政的存在很微妙。说白了只是对一个问题产生不同的理解，变成了“支持改变”和“不正常改变”两种观点而已。
说不定时政下发的“历史维护”也是一厢情愿，毕竟就连现在的大阴阳师家族内部都还存在着斗争。
而每一次，时政下达战斗指示的时候，描述语总带些意味不明的感觉，像是把一条命运完完整整摆在面前，然后说“这才是正确的”。
时政是这样做的，溯行军呢？他们的大本营叫什么，会不会也叫时政？
人的看法本来就是流动的，人制造出的刃的看法，说不定也是一样。
今天会觉得“变好一点吧”，明天又会觉得“就这样挺好”，在第一个世界里的自己认为好，或许在另一个世界里的自己就会“认为不好”。
那么被作为两种观点的支持者召集来的他们，一直以来与之作战的，究竟是谁呢？
会是自己吗？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敌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