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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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时后，我们的车子停在了东京警署大楼，他兴高采烈地下了车，我却心情沉痛。这家伙竟然把我拉去一家四星级酒店，点了一桌子中国菜，一顿饭把我家底吃光了，还向他借了几万的债，由此我得到一个深刻的教训，在不知道事实的情况下，千万不要逞能，免得惹火烧身。
“不愧是濑川，果然准时！”我们刚进警署的门，一个身材瘦高，皮肤微黑的中年男子便从一旁的接待室中迎了出来，热情地和他打招呼。“这位是？”他的眼神扫向我，我不禁为之一震，好犀利的眼神，果然是警察中的佼佼者。
“呵呵，山本警长，这位是我的临时助手，惠茗，还请您多多指教了。”他念助手的时候特别加了重音，我心领神会，以我留学生的身份参与其中肯定不太可能，他强调我这个“助手”身份，显然是在帮我走后门咯，无非是暗示山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您好，山本警长，请多多指教！”
“既然是濑川带来的人那就没什么了。”山本警长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照片，我悄悄瞄了一眼，估计脸都绿了。照片上一个人被砍得血肉模糊，流了一地的血，我努力忍住没让自己叫出来。濑川似乎已经察觉到了，轻扬了下嘴角，说：“具体说说吧。”
“死者是千鹤集团的董事长绪方一郎。尸体今天早上八点被职员在他的办公室发现，但是根据报告，死亡时间是昨晚11点至凌晨12点之间，头部有钝器造成的重创，胸部及脸部被人用刀乱砍一通，凶器都没找到。”
“但是这里为什么有一块黑斑？不像是血块。”濑川的脸上忽然闪过一种奇怪的表情，不过很快就消失了，只指了指照片问道。
“看来真是逃不过你的眼睛，验尸报告上提到这点，但是这不过是身上长的黑痣罢了。”
“一直都有吗？”
“这个……应该是吧，他夫人五年前因病去世了，他之后也没再娶，这东西也没法确认了。”
“哦？那你们查到有嫌疑的人了吗？譬如仇人之类的。”
“查到了几个，但是他们都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照他的死法来看，凶手一定对他恨之入骨，照理头上的重创足以致死，却还要费这么大苦心把尸体毁坏，呵呵，还真是凶残。好吧，反正在这没什么进展，我们还是去现场看看吧。”
“你这次好像比较积极啊？”
“没办法，带了个助手，我得让她长长见识！况且现在正放假，也没什么事，就认真办一次咯。”他笑着把照片还给山本警长，转过身在我头上狠拍了一下，“Let’s go！”
这是一座足有四十层的高级写字楼，华丽壮观，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公司可以租用得起的。据警长介绍，这座写字楼是千鹤财团独立投资建造的，有十多个优秀企业的总部都在这里。我们跟着山本警长来到二十层的一个房间，门口守着四个警察，见到山本便转身打开门。这房间的装潢似乎比五星级饭店的总统套房还高级，酒红色的灯光笼罩着整个房间，正对着门的是一张很大的书桌，上面放的文件上有一大片乌黑的血迹。后面立着一排书柜，里面整齐的排列着各类书籍。我正在环顾这间豪华的办公室，濑川却蹲在地上凝神不语。我仔细一看，原来在书桌旁的红色地毯上也有一大片紫黑色的血迹，因为周围的颜色都很暗，所以我没发现。
“嘿，山本，你说他的死亡时间是11点至12点？”
“是的。”
“那个时间这里进出的人多吗？”
“是的，很多，因为有很多公司的职员在晚上还会加班到很晚。”
“有进出大楼的录像吗？”
“有。”
“好！对了，他还有个儿子吧，现在应该在从纽约到东京的飞机上了。”
“你怎么知道？”山本警长惊道。我却还不明所以。
“呵呵，他回来一定会先去警署，到时候你自己问他吧。”他顿了顿，略带讽刺地说，“妻子死后一直没再婚，还真是忠诚呢！谁第一个发现死者的？”
“他的秘书广元永奈小姐。”
“现在能把她请来吗？”
“没问题！”山本警长说完，转身走出房间。
“你知道多少了？”我趁机赶紧发问。
“什么也不知道。”
“啊？”
“现场的迹象很明了，他原本坐在椅子上，被杀之后倒在地上，又被人划花了身体，你说仅从这些表面上的东西我还能知道什么？”
“你把那女秘书叫来是想要口供吗？”
“嗯，虽然警方已经做了这件事，但我相信那只是例行公事，没什么实际价值。”
“喂，你太瞧不起人了吧！”
“随你怎么看，他们来了。”果然，门开了，山本警长身后跟着一个年纪大约二十五六岁身着白色职业套装的漂亮女子，我打从心底里产生一种羡慕之情，她有的不只是漂亮，还有深沉内敛的气质，给人稳重可靠的感觉，恐怕没几个年轻女子可以达到这个水平，大公司的职员果然不一样！
“警长，这是怎么回事？”广元小姐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下我和濑川。
“你好，广元小姐，是我托山本警长找你来的，想再问你一些问题。”濑川很绅士地说道。
“好吧，如果能帮助你们尽早破案，我愿意尽我所能提供帮助。”
“很好，那我们就直入主题。你确定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
“我想是的。因为我早上八点就连了，一般职员八点半才会来上班。”
“你是秘书，那么死者的电话和信件都要经过你的手吧？”
“如果是私人电话就不一定了。”
“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
“我想想，对了前天，我正在帮董事长整理文件，他接了一个电话，我发现他的表情很奇怪，但是我不好多问，就没有放在心上了。”
“你们董事长在最近一段时间里有没有反常举动？”
“没有，至少在工作期间没有。”
“好，我想能知道的就是这些了，谢谢您的合作！”
广元小姐离开后，他叹了口气说：“有点麻烦呢，山本，能帮我弄一份这位董事长的个人简历么？起码要包括他妻子死的那几年到现在的情况。还有那个广元小姐的资料也很需要，嗯……对了，还有昨天晚上进出大楼的监视记录。”
“这么多？需要点时间，你在这期间有什么安排？”
“我还想在这里呆会儿，可能还有些隐藏的线索。你弄好了电话联系我。”
“好吧，那我这就去办。”
“奴隶，你羡慕她吧！”山本警官一走，这家伙就开始挖苦我。
“羡慕又怎么了，碍你什么事！”我毫不示弱地说。
“难道不碍我的事儿吗？你可是我的奴隶，表现出那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很丢人耶！”
“哼！是呀，没你有见识，不就稍微有点名气嘛，骄傲个什么劲？”
“咳……这是奴隶跟主人说话的态度吗？”他边说边走进与这个房间连接的卧室：“过来帮我找下，看有没有漏掉的线索。”
“哦……”我不情不愿地学着他的样子爬上爬下，“老实说你一点也不像个侦探，像福尔摩斯吧，虽然带点幽默，却还是个冷漠严肃的人，L吧，完全就是个怪人，可你却这么轻浮，一点也不可靠！”
“狭隘的女人！”他冷笑一声，“照福尔摩斯的话来说，侦探是门艺术，既然是艺术，创造出怪人也是不足为奇的，可你也不能说所有搞艺术的人都是怪人吧！本来就是不同的人，当然表现方式也就不同。譬如L在思考时要吃大量甜食补充脑力，以奇怪的坐姿思考，福尔摩斯要吞云吐雾蜷缩在沙发上，可是他们的目的都是为了那个真相，只要找到最后的答案就好了。所以你只要等着我解开难题，至于方法，你管得着吗？”
我无言以对，嘟哝着：“就你会说！”
“算啦，我看这里实在是找不出什么东西了，现在只能等着山本的资料了。”他直起身，取下手上的手套，走出房间。
“现在干什么？”
他看了下手表说：“已经五点半了，回家吧。”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