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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来人，送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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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王盖地虎。”
苏笑勾肩搭背地附在明月星空耳边说这句话时，他并没有刻意切换私密频道。
虽然声音很小，但也足以让近在咫尺的凤来朝有所耳闻。
他愣了一下，歪着头，接梗般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小鸡炖蘑菇？”
谁知道一直躲在苏笑后头的明天，将秀气的眉头轻轻一皱，回头怒视了凤来朝一眼，用乳声嗲气地声线低喝道，“是兵长一米五！”
旁边，忽然阔别已久眼泪地听见这句暗号，明月星空目光一怔。
眼眸如同月下秋波般颤抖着漾开波纹，难以置信的神色从他的眼底浮现出来，但很快又转瞬即逝，接着代之不苟言笑的肃然神色。
他猛一把勤住苏笑的手腕，厉声道：“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句暗语？”
明月星空的脸色因激动而倍显酡红，嘴唇时抿时松。
可他刚说出这句话后，他就后悔了。准确的说‘天王盖地虎’，这句上阙以及它的下阙，的的确确是旧神阁中，只有内部成员才有权限知道的暗语。
可光出现了上阙并不能说明什么，因为它早就成了谁都知道的网络红句。只有搭配独特的下阙，才是这让这条暗语真正具有意义。
光这众所众知的上半句，还不足以证明什么。兴许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兴许是此人从哪得到了只言片语也说不定。至少在有足够的证据表明苏笑的身份之前，明月星空都不会轻举妄动。
苏笑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因为现在，连他也在怀疑明月星空的身份，苏笑也必须保证明月星空的的确确是旧神阁的一员，才方便透露自己的身份。
只要明月星空成功接对了下句，事情就能顺利进行。
见明月星空面色一顿，苏笑没回答他，只是着急地说，“你快接下句啊。”
“不可能。”明月星空断然拒绝，“你先说你是谁？跟旧神阁有什么关系？”
“...”
苏笑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并不明白他们两人都陷入了一种进退两难的处境中。
当年子夜帝君设下这道暗语，就是为了防止有突发情况的发生，见暗语既见帝君。所有知悉暗语的都是帝君信赖的人，他们都必须对此守口如瓶。明月星空担心的是暗语被居心叵测之人盗用，对新老神阁和帝君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而苏笑这边，他早就决心封印子夜帝君。为了摸鱼大会一事，他可以选择告知一位旧神阁成员他的身份，因为他们都值得信赖。但如果不是，对方一定会就此搞个大新闻，把苏笑就是子夜帝君这事闹得人尽皆知。
谁都不愿意妥协，谁都不能妥协。
一旁的凤来朝终于看不下去了，他摇摇头，站到两人中间，调解道：
“你们先别管什么‘天王盖地虎’的事，在这么僵持下去不是办法。”
说着，凤来朝看了一眼新神阁堂主明月星空，接着说，“明堂主来这，是为了破除莫须有的谣言，还子夜帝君一个清白之名，证明帝君不是藏在新神阁里的胆小鬼对吧。”
明月星空盯着苏笑的脸不放，默然点点头。
凤来朝又转向苏笑，继续说，“提帮主是为了让摸虾大会有一个理想的举办场地，对吧。”
苏笑也点了点。
凤来朝最后摊开手，分别看了左右边的两人一眼，“这不就结了吗，你们既然都需要对方的一个说法，那你们就这样交换意见不就行了？扯那么多干嘛？你们是来这商议的还是来这拌嘴的？”
明月星空目光扫过苏笑，觉得凤来朝说的有道理，没必要纠结苏笑到底是什么身份。不管怎么样，他的徒弟污蔑了帝君，就算他真的是旧神阁的人，非但不会事了，甚至还要被当成背叛而遭到明月星空的严惩。
他朝凤来朝作揖道，“凤副帮主所言极是，既然这样，我们先到中央擂台寻个座处，再慢慢商议如何？”
在征得众人的同意后，明月星空带着苏笑三人穿越红木拱桥，跨过新神阁的封锁线，从中央擂台二号门缓缓步入其中。
中央擂台的圆弧形的三层观众席已经装点的差不多了，摆满了上好的桌椅，灯笼和窗幔悬荡在前后的窗边，天顶用彩绘的形式记录着子夜帝君在内测时期各种各样的光辉事迹。
观看台楼层越高，视野越广阔，装饰也越豪华，甚至在四层顶楼还架设有许多台符合游戏背景的老式西洋望远镜。在这里便能将整个中央擂台一览无余，大约两个足球场的大小，擂台很平，方方正正地用大理石砖分砌而成。
苏笑一众便在四楼靠擂台的红漆围栏边落座。
坐下后，很快有新神阁的成员送来茶水，而后远远地退到四楼楼梯口处候侍。
苏笑有些坐立难定，不是因为不安，而是因为激动。
他双手扒在旁边的红漆围栏上，好奇地左右顾盼。这中央擂台的确是个好地方，地方大，宽敞，而且被新神阁的装点恰到好处，不浮夸也不简陋，简直就是为摸鱼大会量身打造的好地处。
一想到他的摸鱼大会会在这里举办，他就心花怒放。而且新神阁已经装点的差不多了，还不需要他再动手，直接提包入住，坐享其成，方便得很。
他不由暗自决定，这次商议，无论如何必须拿下！
明月星空握着茶杯啜了口茶水，抬眸看了一眼早就跑远，在围绕着擂台的圆形观众席走廊上奔走，抬头看那一幅幅印在天顶彩绘的明天，泠然说：
“提帮主是吗？不管怎么样，您的弟子的确散播了谣言，对帝君的名声造成了恶劣影响。作为他的师傅，不知您有什么合适应对措施。”
苏笑知道，明月星空这是来讨说法来了。
他转头看向不远处，明天还在走廊上奔跑，抬头扫过天顶那一幅幅记录着子夜帝君各种事迹的彩绘。很难想象他只是一名NPC，而这就是《武侠α》的魅力所在。
制作组用超过游戏本身百分之五十的预算投入到人工智能中，从而诞生出的和人一样自由，并且懂得思考的Npc。这些Npc们会做出怎样的事情甚至连制作组都不得而知。
可能明天就会组建反抗军，可能后天就会自立宗门，可能不打算再经营系统为他安排的商人，或是客栈老板的职位，转而做起劫掠押镖玩家们的土匪。这都是无法预料的。
制作组将这一项机能命名为——绝对沉浸。
苏笑收回目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坦白说，“我倒是觉得没那么严重，也许子夜帝君本人都从没在意过这些流言蜚语呢？你们新神阁急什么？”
砰！
谁料，明月星空被苏笑的一席话激怒，他霍然拍案而起，茶杯应声而倒。
“提帮主！我好心提醒你。”明月星空怒斥说，“你可以对新神阁不敬，但我绝对不允许你对帝君不敬！你马上就会尝到侮辱帝君的后果！凤副，不好意思，今天的结果可能不能如你所愿。来人，送客！”
凤来朝尴尬地挠挠头，在暗处扯了扯苏笑的衣服，低声说：
“提帮主，我不是让你不要乱说话吗？这下好了，别人记你仇不算，连你想借中央擂台一角使用的最后一点机会也吹了。我听说上次就有人侮辱帝君，结果被新神阁IP追杀，换了十几个号，至今不敢上线。这事不在万帮阁的工作范围内，你只能自认倒霉。”
刚才为众人送茶的新神阁成员快步迎了过来，准备把苏笑送走。
苏笑也站了起来，他没有打道回府的意思，而是伸出手.
“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