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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齐氏来闹(捉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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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抹了盐和花椒的鸡肉要先腌制个两天再上烟熏,回到家和聂恒简单的吃了个晚饭天也要黑了,夜里也看不清什么东西就只好等明天再做个熏肉架子,还得去弄些青叶子生木条。
熏肉要靠烟熏,太干的柴火会直接烧起来,只要先把灶里烧红的木炭铲出来放在堆了草木灰的土胚里,外面架着架子裹上几层细枝叶包裹住,往土胚里添些青叶和生柴,再时不时观察火力,不能太旺,也不能只有死烟,往里面添些细木炭。
熏上几天就好了,熏肉还能长时间保存,但是在现代他只见过妈妈熏猪肉熏肠子,熏的时长还得自己掌控着来。
想着想着再次想到辣椒的问题上,四五月份还不算热,陈林绕着院子转圈圈消食,聂恒在一旁劈柴。
“恒哥,你有没有见过一种红色的作物啊?”斟酌过后陈林还是问出口,“就是结了果子熟了是红的。”
陈林自觉自己问的很有深度,这样一来,辣椒是红的,草莓也是红的,万一他见过一种也是赚了。
“不曾见过,倒是听说南蛮有种毒物果实是红的。”聂恒有些疑惑陈林和刚嫁进来时不太一样。
虽然只相处过一天一夜但聂恒还是能发现原身陈林是个寡言的,而且有些逆来顺受,聂恒说什么就是什么,回来之后发现陈林倒是变了不少,还会问自己有没有见过什么作物,自己没见过的东西想来陈林应该更没什么机会见,那他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呢。
在聂恒思考这些问题的时间里陈林激动坏了,南蛮!毒物!陈林觉得就是辣椒没跑了,关键是怎么弄到。
“恒哥你知道怎么找到那个东西吗?”
“走南的跑商应该能买来,这毒物毒性不大,在南蛮也多,听同袍说价格也便宜。”
陈林听了撇撇嘴,“等到了咱这儿还能便宜吗?”聂恒想了想也点点头,跑商就是为了挣那个差价,等东西从南蛮运到大陈就能翻几番。不过陈林还是愿意用这么些钱买辣椒的。
毕竟卖了红透的辣椒能留种自己种种,就算只买了一点,种个几季就能留出很多种子,气温不好还能用大棚种,辣椒这东西绿熟就只要一个多月,能留种的程度也就三个月左右,而且结的多。
这是自己看了许多小说加上自身经验能想到最挣钱的了,试问只在南蛮被当成毒物的东西有谁比陈林还能翻出花样来。
“想什么呢?你要拿东西来做什么?”聂恒见陈林安静了下来询问。
“就是听说能吃想种一种,就是不知道怎么能买到种子。”
“等房子修好了我带你去躺府城,府城有大河能往南走,各地跑商都会到那儿卖货,到时候可以问问,要是没有可以让人带。”
聂恒听着陈林的意思是一定要种的,想着能带他去府城一趟也好。
“呀!我都给忘了鹿茸怎么卖的啊?”陈林坐在院里的大石头上突然想起来今天聂恒是拖着鹿去卖的。
“可是想起来了,鹿茸不大只有一斤二两,医馆给了四十七两的价格,也算公道,鹿肉给了春来酒楼,有一百七十斤,五十文钱一斤,有八两又五百文。
糙米买了五十斤花了七百五十文,盐买了十斤花了六十文,雇车花了一百文,砖钱付清了六两,还剩四十八两又九十文。”
陈林听着聂恒一点点数出来觉得他可能算了一路,不然怎么能说的这么顺溜。
“恒哥你得把钱都收好了,听的我都觉得遭贼惦记。”
陈林都觉得这上一趟山都比聂恒辛辛苦苦上战场挣得多,但是他没说出来,毕竟男人都有自尊心,更何况是古代的男人。
他不知道聂恒在战场上挣得少这一举动给他们省了多少麻烦,战场上的钱都是杀人挣来的,杀的人到一定数量是算军功的,聂恒还是个武秀才,很容易就被卷进哪趟混水里出不来了。
没几天木头也都扛下来了,村长忙叫来县衙的官差算了钱就算完事儿了。
因为听了陈叔的建议加了两小间倒座,陈林一合计就让聂恒把几间屋子都盘上炕,到作用来放杂物,两间厢房有了炕也还是可以当仓库使的。
他们现在住的屋属于新房的院子不用推到,建完能住人之后再推平了就行,当初聂恒买的地基大,为了安全没把靠近小溪的那块菜地划进院子,依旧留着种种菜就行。
请工请了三十几个,动作倒是快得很,一个月下来一层的砖房都建好了,中间聂恒又去了两趟县城买了瓦片,一层的屋子瓦都已经铺上了,主屋的二层木房梁架也架上了,就差修木墙了。
为了看上去主屋的二层不那么突兀,厨房和净房上面给弄成一个凉亭,厨房上面多了一小半修了个小阁楼,没事也能放放东西。
修木墙可是个技术活,所以三十几个人里就留下了陈达父子和村里做木匠活计的车大叔和村长二弟刘二水,还有林木。
林木以往都是要去县城找活的,做的就是建房子的活计,今年听说村里有几家要建房的就没出去。其他人都结了钱回了,工人少了烧饭陈林自己就能解决,于大娘和于三婶儿也就回家了。
等这么一阵儿忙完陈林才突然发现自己挖回来种上的野菜可以收种了,可惜最近没能上山把山里的那些种子也收回来,刚用破布袋子把种子都收好呢就听见家门口一阵骂骂咧咧,声儿还有点儿熟悉。
陈林顾不上那么多捆好袋子就绕着墙走到院门,那儿已经聚了一群看戏的人。
最中间站着的是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正叉着腰对开门的聂恒大声叨叨。
“你这什么姑爷,我把哥儿嫁给你你就是这么对岳家的,啊?建房子这么大的事儿也不知会一声找你岳父弟弟帮个忙。”
陈林扒开人群护到聂恒面前,“二娘您这是做什么?非要让恒哥把我休回家你才乐意么。”
齐氏听了面色一黑,“怎么的,嫁出去了你就不是我们陈家的人了?你看看你们这做的什么事儿?要不是这村里都传遍了我还不知道你们修了这么好的房子。”
陈林听着这话感情是觉得他们有钱了要来打秋风。
“这家里也不富裕,你爹还得去县城找活,你两个弟弟,大的得亏你妹子婆家帮着找了个酒楼活计做做,这还有你二弟没事儿做呢怎么也不来家里说一声他们也能来帮忙啊。”
陈林气得要翻白眼硬是给忍住了,“娘你这话说的,这不是家里过来也远吗,这和去县城的路差不多远,县城还能多给五文我才没说,想着爹能多挣些。”
于大娘听到风声也跑了来,对齐氏的行为也是嗤之以鼻,还说是嫁来的哥儿,明明就是卖过来的,就骗着林哥儿不知道呢,卖身契都给他签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嫁出去的哥儿泼出去的水,林哥儿现在可是我们后塘桥村聂家的人,这还一心为了家里好呢,多好的哥儿你还要说他的不是,这不是让林哥儿里外不是人吗。”
“我教训我们家哥儿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姓聂吗?”齐氏话音刚落聂恒牵着陈林的手把他往后藏了藏,现在就算是陈林被卖了,要是他不敬长辈还是会名声不好,所以得自己来说。
“我姓聂,这位婶子您是不是走错了,陈林现在姓聂,不是你们陈家的哥儿。”
“怎么就不是我们家哥儿了?就算嫁出去了那打碎骨头还连着血呐。”齐氏看上去像是忘了自己当初为了陈林不会反悔直接给聂恒签了卖身契的事情似的大喊,双手叉腰似乎自己占理了似的。
“二娘,是我不好,可现在这房子也都建好了,您消消火。娘你快请进,正好,娘你看看能不能让妹夫给当家的找个活计,不然我们这日子该怎么过呀。”
陈林装模作样的擦擦眼角虚无的眼泪,一脸谄媚的准备过去扶齐氏进门,齐氏眼一斜,一挥手。
“你倒是想的好,你爹和你二弟都还没找到活呢,春儿夫君就算能找到也得紧着家里,你们不是能上山打猎吗?这嫁都嫁出去了还总想着向娘家要东西,这不要脸的。”
齐氏了这话说完看到旁边聂恒脸都黑了,这才突然就想起自己签的那卖身契,又想到自己刚才的作为,一边往后退一边骂。
“这真是嫁出去的哥儿泼出去的水,娘到了婆家还不让进门给碗水喝就赶人,瞧你们这什么秀才公,怎么这么做人呐。”齐氏骂骂咧咧就跑远了,于大娘一挥手,“都散了吧,这家里只有小辈你们看着也不知道帮着拦一下。”
一群人嗡一下就散了,不知是羞的还是燥的。只有陈林还怔怔的,第一次碰上如此亲戚有点对付不来,果然这种事儿还是交给聂恒最好,他就种种田什么的就行。不过他还挺好奇聂恒说的话里什么意思,结果齐氏就那么灰溜溜的跑了。
聂恒见他一脸好奇的样子摸了摸鼻尖,“当初你二娘为了稳妥,我也担心就签了卖身契。”
陈林搜寻遍了原身的记忆都没有这一段儿,也就是他们私底下交易的,齐氏打的什么主意他知道,聂恒怎么还担心,难道自己还会跑吗?
“那时候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就……”聂恒未出口的话陈林能猜的出来,且让陈林有些心酸打断他,“我知道的。”
“那卖身契就是用来防着你二娘的,我不会真把你当奴。”聂恒瞧了瞧周围没人吧陈林往怀里揽了揽。
“以后你二娘再来你别跟她闹,交给我,你有我呢。”陈林第一次体会到所谓让人有安全感的怀抱,毕竟自己在现代那个高度不是那么小鸟依人,悄悄把脸埋进聂恒怀里,小心的伸手抱住他的腰。
“好了,在外边呢。”聂恒拍了拍他后背,两人刚分开就看到刚刚驱散众人又返回来的于大娘一脸戏谑,聂恒都禁不住脸红了。
“这还在屋外,小心叫人瞧了去。”
“是我孟浪了。”聂恒说完转身就进屋去了,于大娘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交代陈林别把齐氏的话往心里去,以后有什么事让聂恒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