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与铃铛》送死狂人

3、三 姐姐的过去

　　10月的一天晚上，我偷偷从房间溜出去，想去看看这些房间中还藏着哪些宝贝，三层基本上已经被我探索完了，除了找到一些姐姐小时候的衣服外，还找到很多老家具，这些老家具都是些上了年头的老古董，如果拿出去卖，应该可以买到另一所房子也说不定。看来三楼以前也是储物间，姐姐把她小时候用过的东西都放在了这里，看到过姐姐读过的书《飘》，《哈利波特》，《呼啸山庄》，看来姐姐的文字天赋从小就养成了。在一间阁楼里我发现了这次寻宝的唯一的“玩具”，一个小手鼓，如果把这算做玩具的话。看来姐姐小时候并没有多少时间玩耍。三层及以上的空间都被我挖掘完毕，我蹑手蹑脚的来到二楼，经过姐姐房间时听到里面有声音，由于是深夜，这个时候姐姐应该早就睡觉了才对。
　　“不要走，爸爸，不要走，我会听话的，我会乖乖地练习钢琴，不再让您失望，不要走”是姐姐的梦呓，看来她的父亲对小时候的姐姐相当严格。即使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会梦到那时的事情，另外姐姐的睡眠状况似乎不太好，我偷偷潜入姐姐的房间，看见穿着睡衣的姐姐在床上团成一团，嘴里吐着梦呓，床边的桌子上放满了安眠药，各种各样的助睡眠用品，我看着她在床上可怜的样子，打算停止今晚的寻宝，拉开姐姐的薄被单轻轻钻上姐姐的床，就这样抱着姐姐，姐姐的体温很烫，这是长时间失眠的迹象，过了一会，姐姐的睡姿恢复了正常，转过身来，像把我当成了抱枕，一把把我抱住，梦呓停止了，姐姐就这样抱着我睡着了。我也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诶，依铃，你怎么在这？”姐姐对我的出现感到很意外。
　　“昨晚睡得舒服吗？姐姐大人。”我调皮的看着姐姐，姐姐红着脸，“竟然睡到了现在，通常我都是凌晨5点就醒了，想不到今天能睡到7点，而且昨晚睡眠感觉很舒服，没有不安感，平时睡觉时总是会被强烈的不安感弄醒，是你陪我一起睡的吗？依铃。”“当然，不然还会是谁，我在你床上当了一整晚抱枕呢”姐姐低下头脸颊微红，样子甚是可爱，本来就白皙的皮肤附上红晕，像个孩子一般，此刻我已分不清谁才是年纪小的那个。我望着姐姐的眼睛，想从眼睛中看到点别的感情，但是她躲闪着我的视线，眼眸一直垂着向下。
　　“我今晚会再来的，陪你一起睡。”我不容姐姐拒绝的这么和她说，“嗯，好”她没有抬头但是依旧轻声答应了。
　　从那天起我每天晚上都会搬到姐姐卧室里，和她一起睡“不要再吃那些药了。”我对怀里的姐姐说，她像个孩子一样把头埋在我的胸前，轻轻地点了点。
　　过了些日子，我和武爷聊天提起姐姐的失眠症，武爷眼睛看着空气中的某个地方，回忆着过去。“你姐姐小时候也是个孤独的孩子，从小没了母亲，只有一个对她严加管教的父亲，还有我这把老骨头，身边没有女人的温柔，从她记事起她就在父亲的高压管教下被要求成为出色的人，学习知识，练习音乐，锻炼身体，唯一的娱乐项目就是读书，那是你姐姐唯一的快乐时光，三层那个阁楼，在稀少的闲暇时间里，你的姐姐就会躲在那里读书，我们这些老男人不懂她的那些浪漫，只知道那只是些幻想，但是他父亲没有阻止你姐姐读书，这是他对你姐姐唯一的‘仁慈’也说不定，由于请的是家庭教师，你的姐姐从没有上过学，她更不知道学校里的孩子们的快乐，没有同龄的朋友，只有大她十几岁甚至几十岁的老师来告诉她外面的世界，她知道的外面的世界就是书中描绘的和老师告诉她的世界，这栋宅子成了她的监狱，把幼小的她囚禁于此，说不定她很恨这栋宅子呢，直到她19岁那年，上了大学，她才真正得到‘释放’上大学的几年里，他父亲患了肝癌，病痛折磨了他两年，终于在你姐姐二十四岁那年魂归天命，你姐姐没有怨恨她的父亲，反而是继承了父亲对自己的严厉，严加遵守父亲生前的家训，保护着虹家的名声。”我认真听完武爷讲述的姐姐的过去，对比从前的自己，某种意义上讲自己才是幸运的，姐姐的命运要更加残酷，她的纯洁和坚强再次打动了我。
　　自此之后的每天晚上姐姐都在我的拥抱下入睡，像个孩子一般安详，像24年都未层有过的那样安详和宁静，也再也没有用过安眠药，我也早已熟悉了姐姐的体温和呼吸的频率，还有那熟悉的薰衣草味。
　　秋天过得很快，11月悄然而逝，我们都换上了冬天的衣服准备迎接寒冷的冬天。一辆黑色高级车的出现打破了12月一个早上的宁静，车上下来一个衣着光鲜的公子哥，进来前门就唤来武爷，好像来到了自己家。
　　“我来找我的未婚妻”他开口便是这一句话，让人想举起大理石走廊里的一人多高的花瓶砸他“稍等片刻，博彦少爷，大小姐她正在更衣”难道他就是那个向姐姐求婚没有成功的公司精英，我在沙发旁一言不发的看着，姐姐换上她那熟悉的黑色连衣裙，从楼上小跑着下来。
　　“嫁给我吧，虹羽。”
　　“请给我时间好吗，我现在还不想结婚。”
　　“难道是我的诚意还不够，我都来到你家里了，我会给你更美好的未来的，比你父亲给你的更多，你的父亲很赏识我，我会继承他的意志，这是订婚戒指，收下他吧虹羽。”男人从衬衣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盒，面向姐姐打开，里面是一枚戒指。姐姐后退了一步，双手在胸前乱挥，“不要这样，博彦，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对男人还是有点不适应，我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一点”姐姐慌忙地解释道。“你对男人不适应？为什么，怎么会，你就是觉得我不够好，还是看上了其他人？”他说话的口气令人生气，我一直忍着没有说话，这时我冲上前去，一把夺过戒指盒，关起来，一下扔到了男人的身上“她不是说了吗，她需要时间，你难道是个聋子？”“哪来的小混蛋，你知道这枚戒指多少钱吗？”男人气急败坏地向我嚷道，“你才是混蛋，我姐姐才不会嫁给你这种人”我冲他大喊。“你敢？”他生气地一把抓过我的衣领，“不要逼我打女人。”“请立刻把你的手从我妹妹的身上拿开，博彦先生，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对我的妹妹动手一下，你就再也别想让我嫁给你了。”姐姐身子探到我与男人之间，面对面眼睛看着眼睛对他说，虽然声音不大，但却充满魄力。
　　“好吧，原来是二小姐，对不住，差点伤了和气”男人马上一副谄媚样。像他刚刚那没教养的举动如果不是姐姐拦着，我就动手打在他脸上了。
　　“今天不行，那就下次，我愿意等，我可以慢慢来，今天就到这里吧，告辞”
　　看势头不对男人马上掉头想走，他捡起地上的戒指盒收好，看了看姐姐，又瞪了我一眼，就坐上那辆黑色高级车扬长而去。
　　今天的姐姐为了我和可能成为她未婚夫的男人大吵了一架，本该是一件很令人遗憾的事，但这一回，我的心里充满了喜悦，我对姐姐的感情，从前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可现在我很清楚，那一定是“爱情”，不只是姐妹间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