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在下芥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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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一出门，毫不意外的看到了在自家门口蹲点的四雪。
“呀，织田君，早上好啊。”
四雪的笑容里是满溢出来，几乎能把整个横滨淹没的自豪。
迎上这样强烈的感情，织田作感觉有点慌。
“早，四雪。”
四雪穿着非常正式的黑西装，披着森鸥外送给她的外套，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又神气。
非常符合黑蜥蜴的领导的身份。
织田作知道四雪不是来炫耀身份的，所以用和平时一样的语气和她打招呼道。
他们是介于朋友和邻居之间的关系，最近正在偏向朋友一侧。
但是好像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森鸥外既然能把黑蜥蜴交给她，就证明她的嫌疑已经洗干净了，而且最近港口Mafia内部在传一件事，他也是从太宰治那里才听说了一个片段——
似乎，四雪真的是森鸥外的私生女的样子。
当然没人敢保证这条消息是真的，也没有人看过传说中的亲子鉴定书。将那份文件送到森鸥外手上的红叶表示，不管这份文件里写了什么，她都十分胃痛。
森鸥外既然去做了这个测试，就证明他对四雪的身份已经有了眉目。红叶不知道是该为自家首领不负责加不自觉的行为叹息，还是为四雪终于不用再被两大恶魔算计来算计去而高兴了。
其实在这件事的处理上，森鸥外真的被冤枉了。亲子鉴定是太宰治提出来的，他也觉得四雪想和他做的约定大概就是这件事。为了防止到时候自己的基因外露，不如提前找信得过的人鉴定——谁知道结果是这样的惊人。
四雪不是纯粹的人类，她那可怕的力量不是异能，是其他的某种能力，或者说，是种族天赋。
森鸥外觉得这份鉴定书要是外泄了，他可能会毁灭世界。
毕竟他真的没有四雪母亲的印象，更没有遇见过宇宙人的记忆。
这不科学。
比他们的异能还要不科学。
唯一能够解释这种不科学现象的理由，就是四雪出生的世界，还有一个他。
平行世界。
虽然不知道这个平行世界到底有多么平行，连时代和世界观都完全颠覆的程度，他却没有一丝变化。
四雪不知道森鸥外思考了这么多，连前因后果和爱上自己母亲的一百种理由都列了个清单。她只想把自己“得到了爸爸的爱”“继承了太宰治的黑蜥蜴”“成为了可靠的女儿”的喜悦分享给织田作而已。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有种超——有气势的感觉？”
“嗯……”
说实话，就算穿着高跟鞋，一身标准的黑手党装束，四雪的气场也没超过一米四。
织田作也很困惑，明明战斗起来杀气滔天，为什么平时就不能保持呢。
气势这东西果然玄妙的很。
“算，算是吧？”
假装没有听出来织田作话中的迟疑，四雪高兴的转了个圈。
“外套也刚好合身，果然爸爸是爱我的！我永远爱爸爸！”
啊，是爸爸光线。
织田作捂住眼，防止自己被四雪身上发出来的光芒闪瞎。
只要一涉及森鸥外，四雪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什么都能往好处想，一切的美好都是爸爸的，只要爸爸喜欢就是正义……
谁能想到，黑手党首领还能有狂热粉丝呢。
这个唯一的狂热粉丝还很可能是他亲生女儿。
“恭喜恭喜，需要我再夸夸你吗。”
“需要需要！”
四雪期待的看向织田作，后者的手穿过她的腋下，把她举了起来。
对，就是对小孩子举高高那种动作。
“好棒好棒——”
四雪一脚踢在织田作脸上。
“别拿我当小孩子啊！”
织田作躺在地上，觉得自己又苍老了几岁。
他最近像极了操碎心的老父亲，这个势头就像在高速上没有刹车的大卡车，今天撞了名叫四雪的小轿车，明天指不定就撞上其他的卡车直接翻车了。
原来黑蜥蜴领导的邻居也是个高危职业啊。
得到了邻居那并不让自己开心的祝贺，四雪气鼓鼓的来到原本被绷带怪人占领，现在成为她的东西的办公室。
终于，她也熬出了头，不用在太宰治手下受气了。
这么想想就觉得心情超好。四雪叫来了广津，打算和他分享自己的快乐，没想到他带了个人来。
黑色短发，发梢处呈白色，眼神凶狠，表情漠然。
这不是太宰治捡来的小野犬吗！
四雪终于回忆起，太宰治那个混蛋，好像是把芥川拉进了黑蜥蜴的事情。
芥川？
满脑子只想干掉自己的芥川？
虽然她不觉得芥川有这个能力，但是每天档捅向自己的变形外套也很烦啊。指不定哪天芥川就会因为对她使用过多次数的罗生门而被她一刀捅死。
到时候还要赔太宰治一只小野犬，那才是真的地狱。
四雪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芥川，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超级麻烦相处。
广津旁观这一切，脸上无表情，内心在咆哮。
这个场景真的很似曾相识！当时你刚到我手下工作的时候，也是这个可怕的气势啊！
比四雪更惨的，广津还打不过四雪。
“我是四雪，从今天起接手黑蜥蜴，是你的上司……”
罗生门直接向四雪刺去，被她徒手接下。
“你还真的是学不乖啊，芥川君。”
四雪紧紧抓住罗生门，把它扯断。
“不要浪费外套啊。”
行动更加具有说服力，所以四雪一个转身，在广津的肉眼跟上之前瞬移到芥川面前，一脚把他撂倒。
就是这样的速度。当时她还没用上这样的速度，就差点把他虐杀了。
那真的是个可怕的经历。
芥川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腿在发抖，动弹不得。
“你就这么趴着吧，再不老实，就让你躺下。”
四雪是说真的，她很讨厌不听话的生物，弱小就算了，弱小还不怕死是最烦的。
芥川咬紧了嘴唇，半晌，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在下……芥川龙之介。”
“……诶。”
广津刚在心里吐槽完芥川的奇葩自称，就看见四雪弯曲了膝盖，蹲下和芥川平视。她的蓝色眼睛里充满的是惊喜，这种出现在这里非常违和的感情。
“你，你再说一遍。”
芥川不明所以。他觉得自己刚刚说的字正腔圆，没有什么听不清的部分。但是想到自己还很麻木的双腿，他还是又重复了一遍。
“在下芥川龙之介。”
四雪“啪”的一声合拢了双掌。
“在下！就是这个！”
她一直想不起来的，在江户时很多人使用的自称。没错，就是在下，这个听起来拗口却十分谦卑的，武士风的自称。
当时在江户的街道上，那些拿着刀自称武士，要驱逐天人的男人们，就是这样自称的。
但是在流星街没有人这样自称，所以四雪一直也就没有再听到这个具有时代感的词。
现在这个音调，在芥川的口中恢复了。
美丽的不可方物的发音。
四雪把手搭在芥川肩上，露出像是笑嘻嘻又拼命忍住，添上三分成熟三分认真的表情。
“芥川，当我的副官吧。”
所以广津一直是黑蜥蜴的百人长，只是因为他喜欢这个称呼，绝对不是上司都不靠谱，喜欢另辟蹊径的原因。
四雪就这样决定了自己的副官，但是还没出两天她就后悔了。
她的副官芥川龙之介，根本不是什么人类。
行走的野兽，大概可以这么称呼他。
四雪觉得当时对芥川的好感度达到标准线上一定是因为当天早上被织田作那一抱拉低了智商。
芥川的行动根本不能预测，和四雪一样，是看到什么都会去攻击看看的类型。这是一种本能，四雪不打算改变他的这种本能，这在关键时刻是可以保命的。但是副官不听自己的话，指东打西，说了不要把对方打死，偏偏要去攻击他的要害……诸如此类种种，四雪都数不过来芥川的种种罪行。
她真的很想辞退芥川，但是一旦把调职书交上去，就会被森鸥外看到，到时候被爸爸觉得她没有挑人的眼光的话，就太失败了。
向太宰治求助也不行，他绝对会露出那种眯着眼，像是在笑又没在笑的表情，用揶揄的语气和她说，这样可不行啊，这样怎么能叫首领的女儿呢。
“这样可不行啊，这样怎么能叫首领的女儿呢。”
四雪差点一拳挥出去。如果太宰治不是在她的面前说这话，而是选择了背后的话，他真的已经自杀成功了。
“我现在还是怀疑你的异能是读心。”
太宰治笑着看向四雪。他当然没有什么读心术这样的异能，只是四雪的表情太好懂了，思考模式又很单一，不动脑子都能猜中九成九。
“你在为芥川君的事情烦恼？”
他走进四雪。她穿黑西装的样子很少见，当他的副官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穿着便于运动的休闲装，其实这种严肃的风格不太适合她的。
“还不都是你的错……”
“但是把他选做副官的，是四雪自己吧。”
太宰治走近四雪，温柔的为她整理领子。两个人的身高相差四十厘米，所以他必须弯下腰才能凑近四雪的耳朵。
“对待不听话的部下的方法，我没有教给你呢。”
因为四雪相比芥川，算是非常听话的部下。
他怎么舍得惩罚这样单纯又乖巧的部下呢，哪怕是因为她断了线索，害他们又要加班。
“不，不需要！”
四雪把衣领从太宰治手中抢回来，义正言辞的回复他。
“芥川是我的副官，既然我选了他，就要像你当年那样，好好锻炼他才行！”
就算只是为了一个自称而选中了他，也是她四雪做出的选择。
爸爸说过，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不管是什么样的选择都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在下芥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