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聊斋》烟灰之舞

4、神秘麻将(4)

　　警察找上门来，让舒白去太平间认尸。
　　女人已经被撞得血肉模糊。可是她的手里还紧紧地攥着一个东西。舒白上前掰开她的手，竟然是一张麻将，白板。
　　他的眼中有热的液体流下来。
　　警察问道：“是你妻子吗？”
　　舒白艰难地点头。
　　他去岳父家看儿子。
　　刚刚六岁的儿子见他进门就扑过来。 “爸爸，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妈妈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怎么会呢？妈妈是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等你长大了就会回来。”
　　“等我长大了要多久呢？”儿子天真的眼睛里充满疑惑。
　　舒白摸摸他的头：“妈妈临走的时候说了，只要宝宝想妈妈，就会在梦里见到妈妈。”
　　“真的吗？那太好了！”儿子甜甜地笑了。
　　小孩子真好骗。舒白叹气。

　　大李见舒白的门开着，便推门进去。
　　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却没有人。
　　桌上放着那盒象牙麻将。他的心一喜，激动地抱起盒子就走。那天他们请来的那个什么古董鉴定专家说了，这是清朝的文物，象牙也是真的，很值钱。
　　情急之中他没有拿稳盒子，开关一松，噼哩叭啦地掉了东西出来，跟着麻将象下雨似的落了一地，砸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地响声。
　　他急忙蹲下去捡麻将，发现刚才滚落的是一包报纸包着的东西。他打开报纸，赫然是一团血肉模糊的人体器官！
　　他惊叫一声吓得跌坐在地上，这才发现原来报纸里还有一样东西，便是一张沾着血的白板！
　　原来自己丢失的那张白板在这里！
　　那天舒白的老婆去找他，请求他不要再拉舒白打麻将了。还将舒白欠他的钱还了一部分。“剩下的，我们会慢慢还你。”
　　他把她按在麻将桌上，完事后告诉她，剩下的那些钱都不用还了。因为他们其实是打联手骗他的钱。
　　他料定她不敢说出去。她对舒白一直那么隐忍。
　　他一直害怕那张麻将是她带走的。因为那张有记号的麻将到了舒白的手里，他就会明白自己上当了。
　　原来舒白已经知道了！
　　他突然打了个寒噤。这么说，人是舒白杀的！
　　他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门口已经站了一个人。
　　“老……舒……”他的舌头都吓得打结了。
　　“怎么，我人都约好了，不打两圈再走吗？”门口的人影一侧身，身后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刘二，一个是麻子。

　　大李疯了。
　　他成天抱着一盒麻将，脖子后面插了一块牌子，蹲在二手交易跳蚤市场里，冲每一个经过的男人喊：“哥们，来试试运气啊！”
　　迎面走过来一个男人，头发泛着油光，西装皱巴巴的，一双眼睛充血似的红，还有两个黑眼圈。“是免费试吗？”
　　大李绽开一个微笑。“我随便抽出10张麻将，你只要能用手摸出每一张麻将是什么，这副祖传的象牙麻将就归你。摸不对，不要你一分钱，你走你的。我今天在这蹲一天了，没遇到一个能一次摸对10张牌的。先提醒你，这副麻将和一般的麻将不一样。”
　　男人随便拿起一张麻将，一摸，说道：“白板！”再摸，还是说道：“白板！”
　　一连10张，都是白板。
　　大李呆呆地看着手中的那一张白板，却被那男人一把抢了过去。
　　“我全猜对了，麻将是我的了。”
　　大李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是白板呢？白板不是早不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