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章之十 狂沙(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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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了白鸟的沙之地狱。
等待永远不会来临的救赎。 ——写给赤沙水银灯
PART 01
“迪达拉他……一个人去真的没问题吗？”
望着身边第一十三次说出以上话语的水银灯同学，我犹豫着要不要直接给她注射麻醉剂让她昏睡到下一天早上。要知道她最关心的迪达拉同学，因为承受不了这份沉甸甸的关怀而即将陷入半抓狂状态了。
“我们去了，反而会碍手碍脚吧。”我按捺住心头的暴走冲动，努力把试图跟随迪达拉进入沙隐的水银灯拖到安全线内。“晓之青龙没你想象的那么弱。”
嬉笑着别过头去，蝎藏身的傀儡绯琉琥正用低沉嘶哑的声音警告迪达拉：[不要让我等太久，小子]。
迪达拉的回答是让大漠上的夕阳都失了颜色的笑容。
掌心搓揉出的小小黏土鸟，在干燥松软的沙地上无限放大。雪白的双翼展开，划出彩虹坠落的弧度。
这是一场迎接他人死亡的盛典，迪达拉纵跃上鸟背时清瘦的背影残酷而美丽。我望着他一脸“我是不是非常帅啊”的得意神情，最终放弃了提醒他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我不是正义的同伴。但似乎还是出于本能在同情那个叫我爱罗的孩子。
距离当初的“木叶崩溃”已有三年，他也从不懂事的半大孩子长成了能够独当一面的优秀少年。更出人意料的是，那孩子竟以常人眼中污秽的一尾之身，成为了领导沙隐村的风影。
经历过的痛苦与艰辛，大概不是我所能想象出来的。
[是吗？那样的话，沙隐的腐朽政治也会有起色吧。]
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背转身甩下这么一句。
之所以转身大概是不想让我窥见他面上的笑影。
纯粹的美好。
“那么，我走喽，嗯。”
迪达拉半蹲在鸟背上，摘下遮掩面庞的深色斗笠。灿烂而柔软的金色头发随意地披散下来，在余晖映照之下泛出诡异的血红。
水银灯漂亮的紫色瞳孔因惊惶而瞬间放大。
“迪达拉！！……”她无知觉一般伸出手去，死死拽住黑底火云的长袍边缘。
仿佛那是落水者的最后一根稻草。
“没事的小灯，嗯。”后者笑着掰开她骨节发白的手，“我很快就回来。”
昂起骄傲的头颅，年轻的脸庞上满是孩子气的冷酷。
单纯如迪达拉本不应该成为忍者。可也正是因着这份永不堕落的单纯，他才能以不携分毫恶意的愉悦表情去欣赏破灭与死亡。
他是天使，亦是修罗。
我扶住水银灯的肩膀，目送着巨大的白鸟在我们的视野里一飞冲天。
身后是被残阳染成一片血海的沙漠。
似乎也在为我们的艺术家饯行。
“对不起，对不起……”
我惊讶地偏过脸去。水银灯正把面庞深深埋在臂弯里，反复呢喃。
“……对不起……”
“水银灯，振作一点啊，水银灯！！”我摇晃着她瘦削的双肩，一叠声地呼唤。
少女闻声僵硬地抬起头来，紫曼佗罗般的大眼睛里水光浮动。没有焦距的眸子，在逐渐暗淡的天空里盲目地搜寻。但是她能捕捉到的除了虚无什么也没有。
“……对不起……矢月……对不起……”
再度慌乱地垂下眼去，水银灯的声音里透着咸湿的眼泪味道。
“让灯一个人吧，鼬守。”红发男人从丑陋的傀儡外壳里探出脸来，“你帮不了她的。她所畏惧的，是她自己看见的未来啊。”
我没有说话，只是眼底多了些悲悯的意味。
夕阳在地平线上垂死挣扎一番，终于被拖入了夜晚的深渊。
残月扬起的弧度，如同上苍冰冷的微笑。
凄美而魅惑。
像是在传达一个诱人的讯息。
……来吧！
悲剧的序幕才刚刚拉开。
来吧！
无尽头的死亡游戏正要开始。
第一个下地狱的，会是谁呢？……
PART 02
冰冷幽暗的地下墓穴深处。
微弱的烛光忽明忽灭。
“我的愿望，马上就要达成了……”
金色瞳仁男子沙哑阴柔的语声，宛若无数漂浮于空气中的冰粒，一点一点浸入人的骨髓。然而他面前恭敬地垂手而立的女子，却未显出分毫畏惧之色。
“是的，大蛇丸大人。”她的声音绝非冷淡，但弥漫着一种镌刻在骨子里的慵懒与轻慢，使人不禁疑心她是否专注于眼前的谈话。“宇智波佐助。您很快就可以得到那孩子了。”
即使大半张脸藏匿在烛火无法照亮的阴影里，依然可以清晰看见男子嘴角满足的笑意。
“在那之前……有一个人，希望你可以处理掉。”
“哦？”女子细长的眉微挑，“是谁让大蛇丸大人这么在意？……”
“既然我已经得到了写轮眼……留下的宇智波家的孩子，自然是越少越好。”暗金色的瞳孔里闪动着蛇一般的冷酷。空气中寒意瞬间扩散。
“您是指——宇智波狐炎？……”女子姣美的面容刹那有轻微的扭曲。
“狐炎……那孩子确实很厉害。不过，她和卡卡西一样不是写轮眼的真正继承人，无法发挥那双眼的真正力量。我在意的是……十二年前忍界大战中那个被岩忍掳走的孩子……”
“这么说，还有别的宇智波活在世上？！”尽管极力掩饰，女子的神色间还是闪出一丝诧异。“这怎么可能……”
“你或许很难相信……但是那个孩子，宇智波忏确实幸存了下来，而且曾经就在你身边呢……”
女子不再出声了——不如说，她只是满脸惊惶地凝视着男子诡异而带笑的金色瞳仁。粉拳紧握，贴在白色长衣的两侧，掌心微有细小的汗珠沁出。
“不用那么紧张，晶。”苍白的手轻轻一挑淡青色的勾玉耳环，男子眼底满意之色更浓，“所以我才把那孩子交给你处理啊……你应该再了解不过的……”
——“宇智波家遗失的公主，就是你三年前最珍视的朋友……夕之青龙，矢月鼬守啊……”
女子精致的容颜顷刻凝固为惨白的塑像。
剩下的，只是烛焰燃烧的毕剥之声……
[我觉得，晶是现在的晶就很好啊。]
〖鼬你还小，不会明白的。如果我有一天变老了……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消失吧……〗
[啊不要叫我鼬！变老什么的，就是因为有了生老病死，我们才能叫做‘人类’吧？]
〖鼬啊，我已经决定了。如果我现在的美丽……幸福……都能永远保留下来……无论什么我都会去做……〗
[晶！！]
〖要阻止我么，鼬……〗
[安心吧，我不会做那种无聊的事。不过，无论你做什么，空原晶永远是我矢月鼬守的朋友，仅此而已。]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呢。〗
[还有一件事……]
〖你反悔了？〗
[——不许再叫我鼬啊混蛋！！！！]
空原晶是……矢月鼬守的……朋友…………
“我明白了，大蛇丸大人。鼬守……不，您的敌人的宇智波忏，我会拼上性命将她处理掉。”
摇曳的烛光瞬间熄灭。
夜色昏沉。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章之十 狂沙(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