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台何生镜》深处夜行人

52、溪婉儿

　　秦瑶沿路绕了好几个弯才绕了出去，也不多说，辞去。
　　武全缙亦是回到了城内，四下里已不见女子身影，沿着路返回武府。
　　秦瑶虽说一出来就走了，但是没多会儿又悄悄隐身跟着武全缙。没办法，刚找到人，得确认下住哪，以防不见了。
　　遂秦瑶跟着进了府，也无人知。
　　随着武全缙来到厅堂前，只见一衣着华丽不过十岁的女子与一位与武全缙有些相像的男孩规规矩矩地坐在左右两边桌椅上。
　　男孩见武全缙回来，从椅子上跳下来说：“大哥，你回来晚了呢!”
　　女孩倒是很安静，只在那坐着。
　　“全聿，真是越来越长性了，敢跟兄长这么说话。”武夫人呵斥了声。
　　接着武夫人才缓缓出声：“全缙啊，坐下来，以后可不许这么晚还未归家了。”
　　武全缙却是觉得像是发生了什么事，自然不敢坐下，只站着。
　　旁边还有一个隐身的秦瑶。
　　“臭小子，今日李家和许家的人都来找过你，说你约了他家的小姐出去游玩，你说，是真有此事？”
　　武全缙低头想了想，确有此事，只是并非自己相约，而是那两位小姐私自定了时间才派人悄悄跟自己说，自己无意，自然是不会去赴约的，所以才陪了周颢去喝酒，以期躲过，没想到那两家竟会登门说。
　　“回父亲，乃是两位小姐私下定约，吾已严词拒绝。”
　　“料你也不敢这样，这次是他们做得不妥，明日便替你讨回来!坐下，这么多人等着你用膳呢!”
　　武夫人在旁边也插了句：“全缙啊，你也十六了，也差不多是成家的年纪了，别再往外跑，被人传言拈花惹草的也不好。你弟弟才十二，妹妹不过九岁，这个家以后得由你来撑的啊。”
　　武全缙一听成家，竟不受控制地想到了今日碰见的那位姑娘，忙道：“娘，不急这一时，生意上我可以学着帮父亲，但是成家娶妻就再过两年吧。”
　　武夫人也不强求，纵容地点点头。
　　秦瑶听到他这么说，才稍稍安下了心。
　　入夜了，秦瑶孤身一人隐身于屋顶，今晚，她打算就这样睡在屋顶上了，只因屋顶下是她要找的人。她决定就这样跟着，等他尘缘了，便与他一同回去。

　　次日清晨，雾还蒙蒙，武全缙已经打开门出去了。
　　秦瑶并未睡多久就醒了，因而很快就跟了上去。
　　虽不知他这么早出去做什么，但她还是不紧不凑地跟着。
　　没想到，武全缙来的是城南一家稍稍偏僻的茶楼，这里环绕竹树，最是清新。
　　因偏僻和天尚早，所以茶楼里只有掌柜和两个小二在擦桌，还有一名女子也在端着物件忙活。
　　伙计沏了茶，端了糕点上来。
　　武全缙坐下，抿了口茶，便吃起了糕点。
　　这么早起来就是为了喝早茶？秦瑶揉了揉眼睛，她不用吃东西好久了，可喝早茶她还是记得的。
　　这时，那名在干活的女子放下了物件，轻手轻脚地来到了武全缙身边。
　　女子身着朴素绿裙，头饰自然雅丽，直接坐在了武全缙对面。
　　秦瑶瞬间警戒，有些紧张的情绪溢了出来。
　　“全缙哥哥，你可算来看婉儿了，婉儿很想你呢。”溪婉儿边笑着说边也拿了糕点吃。
　　“最近女红做了吗？”武全缙问。
　　“做啦，我绣工大有进步呢！”
　　“绣坊过两天正好招人，三天后我来带你去。”
　　“真的吗？太好啦!谢谢全缙哥哥!”

　　八岁那年，溪婉儿家乡闹瘟疫，她随家人逃了出来，路途中爹娘双双去世，她一人流浪漂泊，偶到溪边想了结自己，却被踏青的武全缙遇到，遂救了回来，安在客栈帮忙干杂活，并让老板娘教她刺绣，以用来以后搏一生计。
　　今日只是来跟她说了此事，武全缙隐约记得，昨日周颢叫自己今天去春芳楼找他，既答应了，也不好不去，所以又对溪婉儿说：“这两日你不必干活，想玩可以出去玩。”
　　“那全缙哥哥你去哪？”溪婉儿还在吃着糕点，边吃边问。
　　“春芳楼。”
　　“哦哦，我知道了，全缙哥哥，再见!”说着挥舞着双手。
　　秦瑶知道了武全缙的名字之后就想着不必这么跟着他了，遂转身出了茶楼去打听详细的关于武全缙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