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尼拔]taste+me?》ElenaAber

3、第三章 霉味

　　巴尔的摩的天气潮湿闷热，闷热的让人们无法忍受，无理的喧哗着，地铁里是狭窄且壅挤的，车厢里头的黄灯一闪一恍的已经很久没有修理而里头站着的全是汗流浃背的可怜 中年人，他们强压着内心的野兽尽量避免生活中不必要的麻烦，对于生命似乎失去了所谓的热情，最后连求生都变得卑微，一步步的被生活宰杀却毫无意识。
　　工作、房贷、妻子、刚出生的孩子、圣诞节的家族旅游…。
　　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是无可厚非的负担，他们过着一眼可以到头生活，不到五十岁的中年白领在车厢上看着一则关于死后遗嘱分配的文章一边抱怨着工人永远不来修这里故障的灯管，另外一个妇女面无表情的哄着身边吵着下车的孩子，闻着潮湿发霉的车厢与浓重的古龙水与汗水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依莲将盘起的头发放下，拿起镜子细致的补了口红并走下了那充满绝望的车厢，她快速的通过‪繁华的大街来到了一处‬宁静如同古堡的房子前，她站 在大门前她开始无端忐忑起来，宛如一只颤抖的羔羊，她最后还是敲开了门，坐在了典雅的候诊室里，她感受到了与地铁车厢里一样的绝望，那一种死亡前的绝望 ，她开始责怪起自己那爱擅作主张的朋友丹尼给她预约了这个门诊，直到来莱克特打开了一扇门….。
　　“依莲小姐，请进吧!”她战战兢兢地走进了莱克特医生的诊疗室就像是走进了屠宰场一样…。
　　她环顾四周，看着布置华丽精美的房间如同她误入了某个贵族的书房一般，她那身现代感十足的装扮反而显得十分格格不入，此时的莱克特也在观察着眼前这个女人，她松散下来的长发与曼妙修长的身姿，她宛如杂志上模特但对模特来说她又不够完美，她有着那些凡人的残缺与烦恼，就像她那轻盈又颤抖的脚步。
　　“依莲小姐是准备向我倾诉了”莱克特主动打破了这一阵沉默，但依莲还是无法直视他那阴郁又充满危险性的双眼。
　　“只是一些朋友觉得我需要帮助帮我预约了这个门诊”她苦笑着说道并坐在了松软的沙发上。
　　“那你觉得自己有需要帮助或想要聊聊你的事情”莱克特坐在了她身旁，闻着她身上飘散出玫瑰的花香与地铁站那些绝望的霉味…。
　　“我觉得我不需要，其实我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问题”她说的尤其自信而这在莱克特面前却自大到可笑，看着莱克特认真的神情，依莲依旧选择了回避，她无法直视那一双炙热与忧郁混砸在一起的深邃眼眸宛如是在凝视深渊一般。
　　“这样问可能很失礼，但没有看过任何医生或着因为神经状况入院过吗依莲小姐。”
　　“我想你应该很清楚答案，莱克特医生。”
　　依莲很清楚莱克特肯定会用自己的手段将她的所有档案掉出来，可能每天吃什么他都一清二楚，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她就知道这个男人的危险，但命运总将她往深渊里推进。
　　“那依莲小姐愿意跟我说说吗”他优雅的微笑着让人无法拒绝他的任何请求，
　　她抬起头来看着眼前成熟内敛的男人，她就像被捕捉的猎物一样无法脱身，可能下一秒她就会被眼前这个绅士生吞活剥..。
　　“其实我不太懂爱这个观念，就像家人与恋人这样的关系，我更不懂为什么人需要婚姻，我从他们身上感受到的都是愤怒、憎恨，在我看来这些都毫无意义也毫无感受就像麻木了一样。”
　　“你尝试过跟别人建立关系吗，就像恋人”莱克特低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畔，她望着莱克特说到:“我曾经想试过，参加派对、聚会、下午茶，之后都不了了但我想要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就像电影里说的心动但好像在人生的某一刻我失去了人类的情感，每天都跟死了一样，重复着同样的生活，一样秩序与机械。”
　　依莲饱含深情的温润双眼凝结了一层水雾眼泪随之慢慢滑落，依莲低下头想掩盖自己哭泣时的面容，莱克特将递给了她一条做工精致的蓝色手绢。
　　“我实在不该告诉你这些事情的”依莲用着那颤抖的声音说着似乎说这么一句话已经耗尽全身的力气，莱克特的眼神里有着平常从未显露出的怜悯，在他的眼里依莲是无比脆弱又单纯的，如同森林中迷路的幼鹿而他自己则是林中的猎人却带着不该有的同情。
　　“你可以跟我说任何事情，依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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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完依莲出去没多久，威尔就出现在了等候室，莱克特照惯例给他开了门但这次却充满了烦躁。
　　他听着威尔嘴里喃喃念到着上次他开枪射击了霍布斯的事情接着又说到了自己在练习射击时的看到了他尸体的幻觉，莱克特根本无心听他神神叨叨的说的这些话，如果可以他想直接在威尔脖子上打上一针安定剂或许会比现在耐着性子听他说话更好一些。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依莲哭泣时说的那些话，他甚至无法礼貌地对威尔说话，看着放在文件旁的蓝色手绢若有所思起来。
　　“那些是什么”威尔问道，他只能假装从容的将手绢旁边的文件随手拿起..。
　　“你的心理评估，你一切正常而且还算是理智。”
　　他抬起头来看向威尔尽量不流露出烦躁的神态，威尔则看上去有些恼怒，他只能尽可能安抚他把这个眼前的麻烦解决了，但是脑海里却反覆出现了依莲面容，她就像是游魂一般不断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他只能快速的将威尔打发走，关上诊所的灯开车回家再好好吃上一顿美味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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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西装外套脱下，优雅的将衬衫的袖子挽起，熟练的从冰库中取出一颗完整的心脏放在了洁白的大理石流理台上，锋利的刀具互相摩擦着发出尖锐的响声似 是灵魂的呐喊，死去亡魂在他身边徘徊着，他一刀将猩红的心脏破开，血水外溢就像上一秒还在跳动般，刺鼻的腥味充斥在整个厨房，他依旧不慌不忙 把迷迭香、胡椒、罗勒叶与香草洒在心脏上最后在放在平底锅上，转开火炉豪迈的将白酒倒入锅中随即燃起巨大的火焰，不过一会，那颗血色带着 腥味的心脏已经变成了香味四溢的美味佳肴，他看着锅中略带粉色的内脏表情十分满足，用铁夹将它小心翼翼的放在刚到的义式瓷器上再用罗勒酱与柠檬点缀，他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他将摆盘好的食物放到了那张宽大的餐桌上，他能闻到心脏跳动时的鲜活以及罗勒与柠檬的香气，他迫不及期待的将心藏切下一小片送入口中，他闭上眼睛享受着如同聆听一场交响乐一般，脑中的尖叫与哀嚎交织成完美的和弦...。

　　“这实在是太美了，川吉” 他对着那眼前完美的料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