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忆》刹那青烟

21、第二十章 几度时光

　　从腥臭的尸体里，滴落下粘稠的血液。
　　肠子像麻绳一样缠绕到了一起，膀胱一带是褐色的固液混合物，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瞪大的瞳孔还保留着临死前的恐惧，裂开的脑袋里隐隐可见森然的头骨，还有乳白色混杂血液的脑浆。
　　“呕——！！！”
　　实在忍受不住了，泉叶趴在水槽边剧烈得呕吐起来。
　　胃袋里的食物一下子被吐个精光，即便如此反胃的冲动依旧没有减少。顺着嘴角流落下来的胆汁，苦得让他难受。
　　好恶心……
　　喰种……一直都吃这么恶心的东西吗……
　　缓缓睁开干涩的双眼，漂亮的脸庞因为呕吐的缘故而略显憔悴。他将水龙头开到了最大，想以此掩饰住自己发出的声音。
　　流水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半响，他起身关上了客厅和厨房的光源，独留下自己房间内的那一盏白炽灯。卧室的门在他出来时被随手带上，留下艾特一人在里面处理伤口。
　　因为女孩受伤部位处于肚子、胸部以及大腿根部那一块，所以男孩也就不好意思动手帮她缠绷带。在艾特自作主张开始脱衣服的时候，他就自觉得离开了房间。
　　那家伙……多少该有点女孩子的矜持吧！
　　明明自己就在旁边，她却搞得旁若无人一样，与其说是不把男孩当成外人，泉叶更觉得艾特压根是对这些琐事毫不在意。
　　‘嘛，算了，反正她再怎么不在意，也不会奔放到只裹着绷带就到处乱跑的地步。’
　　这个想法一出来，连泉叶自己都觉得自己想得简直太多了。以艾特的性格，又怎么可能奔放到那种地步呢~
　　几年以后，长大的泉叶每次见到艾特时都会被她的穿着给气得半死。
　　刚才他关上客厅大灯的原因，无非就是借黑暗遮住厨房里血腥的画面——眼睛看不到，多少心里会好受点。艾特的伤势还没有恢复，仍然需要进食人肉。
　　以现在自己的身体状态，肯定是不能再去喂艾特了。泉叶想起了厨房里的尸体。
　　妈妈还没有回来，今天又是那个晚上吗……
　　雨水会冲去血的痕迹，这种天气出门的人也不会很多，即便是有人遇难了，警方最多也只能判为失踪案，亦或者是推给喰种。
　　被绷带缠住的左手还不能运动，泉叶小心得抬起右手拿起菜刀，忍着内心的反胃，不停地催眠自己将眼前的尸体当成豆腐，然后手起刀落。
　　刺啦——刺啦——刺拉拉——
　　冰冷的□□因为尸体的大幅度振动从里面迸溅了出来，溅落到男孩的眼睛上，鼻子上，甚至还有点溅落到嘴里。
　　“呕——！！！”
　　下一刻他扔掉了刀，再次跑到水槽边痛苦得呕起胆汁。
　　果然还是……很恶心啊！
　　为什么……要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呢……
　　其实一开始，他只是想找一只喰种说话，想找到父亲还在时的感觉。而女孩只是碰巧在他孤独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
　　扯掉了尸体的胳膊，泉叶开始了第三次呕吐。
　　虽然跟她相处时的感觉跟父亲不一样，但那段时光，让他感受到了缺失许久的充实。
　　跟学校里那群吵闹的同学不同，不仅仅是她喰种的身份，她的遭遇她的个性……还有她的外表，每一个方面都深深吸引了泉叶。
　　关闭了水龙头，他趴在水槽前，虚弱得喘着粗气。
　　看样子，在分尸的过程中，自己也像个（变）态一样渐渐习惯了这种血腥的事情。再让他干这种事的话，估计泉叶会眼都不眨一下。
　　仔细想想，自己之前一直看到的幻觉与这种画面不是差不多吗，只不过这次多了嗅觉和触觉，还有道德压力而已。
　　“这些……应该够了吧。”
　　他把这些肉放在盘子里，端到了房间里。
　　“……，啊咧，泉叶，你终于也要吃人肉了吗？”对身体可是很有营养的哦~
　　“是给你吃的！”
　　忍受不了女孩这种打趣的说话方式，泉叶不爽得说道。
　　见男孩这么有精神，艾特轻轻得松了口气。看到他脸色苍白地端着人肉进来时，自己真是吓了一跳啊。
　　“这些让姐姐去做就可以了。你做这种事一定很难受吧。”
　　“没什么大不了的。”泉叶酷酷得说道。不过此乃谎言，这个男孩刚刚可是吐了好几次，身体虚得脚都软了，只是为了面子强打精神。
　　“嗯~~~”艾特‘仔细’得打量了一下泉叶，然后露出了邻家大姐姐那种甜又温暖的一笑：“确实没什么异常。承受能力这么高，弟弟真的很厉害呢！”此乃谎言，这个女孩，靠着喰种那天生的优秀听力，把外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只不过为了给男孩面子所以不点破。
　　跟傲娇相处，平常顺着，必要时气一气，气完再哄，这是艾特从书上学到的。
　　毕竟，在她看来，泉叶的性格实在太容易摸透了，只要对症下药就可以。
　　比如：
　　“你要是真想谢我的话就不要一直叫我弟弟！”
　　“弟弟。”先故意这么说。
　　“哼！”男孩眼里露出了不快。
　　“开玩笑的。”艾特伸出手，温柔得摸了下泉叶的脑袋，“其实，我今天才意识到，泉叶也是大人噢，很可靠嘛。”
　　“……哼。”还是冷哼，不过这次声音小了不少，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撇过头，一副‘这还差不多’的表情。
　　艾特：我愚蠢的弟弟啊，你实在，太容易宠了！
　　“……这些肉我放在这里了。”
　　泉叶站起身，打算回避一下。
　　女孩子一般都不喜欢在自己用餐时旁边还有人看吧，更不用说是喰种进食方式了。
　　刚站起来的那一刻手臂被拉住了。
　　艾特低垂着脑袋，看不见表情，沉默着。
　　泉叶刚想开口询问怎么了，身体就被对方的力量拉得向前倾。女孩的脑袋埋进了他的胸口。
　　“怎么了？”泉叶。
　　“果然还是……想吃你。”艾特。
　　“！！”
　　“开玩笑的。”女孩说，“稍微……让我靠一会儿。”真的，好温暖啊，就像宵夜里的灯火。
　　——温柔又单纯的人，不适合在这个世界上生存。
　　泉叶，请就这样，继续温柔单纯得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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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中，Mordiggian在搜寻了半天还是没有结果后，气急败坏得跺脚。
　　“那个小鬼，究竟跑哪里去了！？”
　　正打算返回14区的CCG分部时，突然发现了什么。
　　Mordiggian停下脚步，发出疑惑得音。
　　“人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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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7年后的24区
　　擦拭库因克剑的青年突然停止了回忆，站起身，面色阴沉得走出房间。
　　右眼受情绪的影响异变为赫眼。青年感觉到，自己的库因克剑也仿佛具有了灵魂般，情不自禁得颤抖着。
　　爸爸……妈妈……
　　艾特……
　　一行眼泪从被憎恨填满的赫眼中流下，他伫立在那里，望着看不见天空的头顶。
　　青蓝色的电光下一刻释放，辉映着他眼中的感情，肆虐着摧毁周围建筑。
　　那个夜晚，实在太漫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