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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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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之感涌了上来,
又刮起了大风,秋风萧萧,冷冽异常,天杀的。
冷风一阵阵灌到我衣服里,一丝丝的透进伤口钻到骨头里, 我倒吸一口冷气。
这整个身体跟个破布一样
全身上下四面都是漏风的。简直没一处是完好的。
薛洋真松开手,冰冷的空气再入涌入肺腑。
“咳咳咳咳。。。。。”我越来越觉得虚弱,真想跟她借个手帕咳点血。
“薛洋,我要是死了,你一定要在我坟头放只咸水鸭,对了,猪头肉也要放一个,
最好要这么大的,“我给他比划了一个手势。
我痛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哈哈大笑起来。
”夺舍,夺舍,那是好听点的说法,难听点的说法就寄生而已,等我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然后一把往车厢外爬去,摔死在路上算了。
如今我的一举一动,他都小心的不能再小心,
我愚蠢举动的他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薛洋止住了马车,把我半个身子拖回车厢。
“你又在说什么胡话,难不成你病了?”薛洋怒了,捏着我的脸看了半天,
确定我是没有因病变疯,然后放心的哄了起来。
“忍着别说话了,
前面还要过关卡。“
她边哄
边把我反了个头,头朝她那边,正对着她眼皮子底下,免得我再搞自杀小动作。
她扯掉我的发带,披头散发,把被子遮住了我的一半脸。
”薛洋,要是不答应我,我就咒你这辈子天天被人夺舍,被人夺一辈子。唔。。。。。。“
哼,被子虽然盖住了我的脸,捂住了我的嘴,但是我还要说。
上午刚刚做了被丢弃在路边的垃圾,下午又成了混身是洞的马蜂窝,我对自己的情境十分颓废。
大起大落,楚楚可怜,无人问津,狼狈不堪,颠沛流离。。。。。。。。。
这一来一去,我哪受得住。
城驿外,
两名青年修士拦住了马车,看这架势很认真的样子。
我总觉得薛洋这个人不易,小时候莫名其妙失去手指,长大了被大人物选中做了客卿,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又莫名其妙的被人追杀,然后相依为命的人莫名其妙的自杀了。。。。。。
要是她再活一次,命运对于她还会这样吗?
这八年来,她(他)没少被仇家追杀吧,过去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仇家应该可以从莲花坞排到金鳞台了,像今天这种安检应该没少经历吧。
哎,都什么时候了,我还在关心别人。
其实我恨不得离开这个神经病。
只要这时候我吭一声,但如果这样,这两个人的性命未必会保住了。
罢了。。。。。
罢了。
马车已止住,
然后薛洋开始了他的演技,
咬着娇嫩红润的小嘴唇,嘴角微微左上扬,俨然一幅羞涩刚出嫁的小媳妇。
她现在只是一个小姑娘,又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
那两人问她话,她
也没怎么说话,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楚楚可怜的眼神低头凝望着对方,对方就已经傻眼了。
她从马车上下来,大摇大摆的走到他们跟前,一眼瞅见他们两个神思恍惚的样子,得意一笑,
一撇嘴,娃娃脸就露出两大酒窝,特可爱,
两个修士都是二八年华,正是精力充沛,随时情欲一点就炸的年纪,哪敢这么直视她,
打量了她几眼,连忙把眼睛移了开去。
就连车上,
也只是匆匆掀开帘布看了我一眼,就摆摆手让通过了。。
这些初来乍到,又正直无比的菜鸟修士(薛洋的笑有个特点,越是正派人士多的场合,越是笑的云淡风轻)
实在不是这个腹黑小魔女的对手。
况且折腾正道人士,向来是薛洋的人生乐趣,还好是让通过,要是不让通过,薛洋不知道又要搞出什么事情来。。
车里,我已经快疼得泪流满面了。
本来我想好着住客栈,先好好睡一觉,然后再研究一下接下来几天往哪里观光旅游。
可他拎不清,非要住什么破庙,
问他为什么非要住破庙。放着好好的客栈不住,非要住在城乡结合部的破庙。
可她却说目标太大,那一千两百多座瞭望台可不是摆设,
如果真有人盘问起来,还得让我叫她娘子。
而且到时候,真要被人抓到了,怕我的身体不能完好无损了。
什么不能完好无损了,我一脸蒙B。
然后马上回过神来,嗤之以鼻道
我去,怕啥,人家要抓的是我,又不是你,况且我都这样了,人家又没有J尸的嗜好。
真是的,女孩子家家的,提瞭望台干嘛,要搞得我自已都像是惯犯了。
他听了这话倒也不恼,
还反问我,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换成是他,那么J尸就是审讯的一环。
没等我发作,
还笑着回过头来叮嘱我说:将来再遇到陌生人,得喊他娘子。
娘子个鸟。
切,
你见哪家娘子会带相公住这种地方,只怕不是明楣正娶的,倒像是连夜私奔的J夫Y妇。
破庙的周边环境差就不说了,
庙里还阴暗潮湿也不说了,
最大的
问题是庙里还停着一口棺材,正对着我的后方,要是我做梦半夜醒来,还以为又回到了义城。
可是,
来都来了,还能怎么着。
一进庙内,外面就下起了滂沱大雨,薛洋马上生了火,把能盖上的都给我盖上了,生怕我忧郁过度再病了,就不好收拾了。
晚餐他煮了姜汤,我很欣慰,终于不是甜的了。
姜汤里加了萝卜跟黑鱼干,这么一碗下去,全身倒也暖洋洋的,似乎疼痛都减轻了不少。
我终于能迷迷糊糊安安静静的睡上一觉了。
薛洋一看把我稳住了,终于放心的坐在一边摆弄他的乾坤袋了。
这一刻倒也是岁月静好,哪曾想薛洋永远不是个安静坐得住的人。
咣啷咣啷,她从乾坤袋里拖出几根锁链来。
我眯着眼看了一下,又把眼睛闭上了。
这是打算将来用来永远禁锢我的吗?
薛洋不回我。
用不着那么粗的,一根细绳子就够了。
不是给你用的。她冷冷道。
你以为欺负一具快成植物人的疯子很有意思么
哦。那就没我什么事了,我又闭上睡眼。
看的出来,她对我的态度虽然冷淡,但是还有很关心我的身体的。
我好奇的问道:我这具身体如果真的废了,你打算怎么办?
“又来了,你以为我有的挑吗?”薛洋有点恼怒道:“要挑我也不会挑你这么一具啥也没有瘦弱的身体。
“对对对,最好是个男的,“我也没好气的说道,不管他听懂了没。
我后悔我又多说了这么一句废话。
搞的他又兴致勃发了,这个见到尸体就兴奋的人。
本来我都快眯上眼了,却听得薛洋把棺盖用力一堆,
“这棺木还是新的呀!”
“你干啥,你真要J尸呀。”我白了他一眼。
看来死的时间并不久呀,正好派上用场哩。
“都死了几天了,肯定死透了吧,就放过人家吧。”我徒劳的说道。
“哪里死透了,”薛洋笑着把他手上带的戒指拔了下来,“明明戒指里还系着一丝魂魄。”
也不知道这是哪户人家的,又遭罪了,我摇了摇头。
这是我第一次看他做凶尸。
他把戒指里的魂魄提了出来,从死者的鼻子里灌了进去。
再把死者的头颅量了量,挑出了两根长度差不多的钉子。
魂魄再回到死透了的身体里面,应该很痛苦吧,还得被钉住,所有能出魂的地方都用符封住了,
接着,他慢条斯理的用锁链把尸体锁好,确认无误后,
小手举起两根铁钉猛的往他后脑勺一扎。
随着一声痛苦的嚎叫,棺材都抖动了起来。
我听到那样的嚎叫声,也知晓,这棺材中的那位在修为上有些年份了。。
然后他打了个响指。
“扑”的一声。
只听得
尸棺内咔嚓发出一声细微的断裂,不重,却轰然在我的耳边,我心中一卡。还未来得及回头,尸棺处蓦然探出一只干瘦乌黑的鬼手,碎了棺木,五爪成钩,隐隐浊气弥漫,直直朝我背脊抓来。
最后虽然被薛洋用锁链牵住了,
但是脑袋还是伸了过来,跟我打了个照面。
原来她还是个女尸!
还是个漂亮的女尸!
与她的豪放般的前奏想比,面容却生的姣小可爱,生前应该是婉约型的妹子,
可现在却是大大咧咧的模样,挥舞着双手,手是够不着我了,可是目光却灼灼的
似乎要穿透我的手我的外袍,直接探到心脏的所在,将它抓出来。
由于抓不到,嘴里发出了像电疗一般的声音,配合着脖子上覆着的一根根黑色的青筋,像闪电一样的,样子很是狰狞。
兴许薛洋也不喜这种高调的声音,于是她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两只黑幽幽的眼睛滚圆滚圆的盯着我看,妥妥的浴霸风格。
薛洋又打了一个手指,她马上抽畜了一下,眼神也耷拉了来,
看来,她还是很忌惮薛洋的。
忽然,她
做了一个魏无羡式的噘嘴动作。
还冲我眨了眨眼睛。
我一下子没绷住,笑出声来。。
不等他问我的感受,我脱口道
“薛洋,好手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