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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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休整了一夜处理掉那些尸体之后，叶妍和三个小魔王领着一百名豺狼人士兵朝森林中央出发，除了巴德之外，骨子里还留着战士血液的卡辛也毛遂自荐跟着随行，由卡尔纳暂代族长一职留在村子里重整部族。
野猪人对加入魔王军的反应有些惶恐不安，不过普遍都是愿意的，他们最主要担心的是部族现在能战斗的战士不多，怕无法为魔王出战而遭厌弃，但叶妍收编野猪人又不是为了增强兵力，在她给野猪人下了砍树收集木材的命令之后终于消除了他们这方面的担忧，有点力气的妇女都欢快地提起斧头为魔王做贡献去了。
一路上遇到零星的野猪人就由卡辛出面说服他们回村子，遇到在外露宿过夜仍然不知道自家指挥官已经凉透了的豺狼人追兵就由巴德确认派别之后再处理掉，偶尔停下来休息一下，结果花了两天时间他们才总算到了豺狼人老家。
豺狼人族长还不知道派出去的队伍变成魔王军了，比野猪人更加大型隐约有了小镇规模的领土里一片平静。
当值的哨兵看见渐渐接近的豺狼人队伍还高兴了一下，以为是他们完成任务回来了，可在看清队伍领头人不是艾班而是一个相当陌生的身影之后那股兴奋便被冲淡，连忙手忙脚乱地爬下哨塔跟族长汇报去了。
叶妍看见哨兵的动作，但她没有发动袭击，全员都听从她的命令停在村子的正门前。
她不是来血洗村庄的，能避免无谓的杀戮就最好尽量避免，虽然她这想法被野猪人先祖杜巴狠狠嘲笑了一番，在他眼里魔王军就该展示自己的实力，前方有什么挡着就直接无畏无惧地碾过去，像这种谈判的做法只会被人认为是弱小。
不过眼见三只小魔王一点意见都没有的样子，杜巴只能紧闭嘴巴，并在心里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将三位殿下培养成勇武派，全听这人类的只会磨灭了魔王应有的气派。
村子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数百名拿着武器穿着皮甲的士兵从村子里出来整齐地在叶妍对面列阵，规模比他们大上不少，而走在士兵身后的是一个手持着木制权杖、脖子上挂着一条由不知名魔兽牙齿组成的项圈的豺狼人。
“巴德。”
那手持权杖的豺狼人不急不躁地走到己方队列的最前线，而在他缓步走出来的同时，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两名装备较为精良的豺狼人也一个箭步上前护在他左右两侧。
那豺狼人的视线首先落在叶妍和她怀里三只小魔王身上，略有些混浊的眼睛微微瞇起，确认完他们人类和高等魔族的身份之后才将视线移到巴德那里，低沉而平稳的声音仿佛不怎么感到意外，“你这是勾结外人来攻打自己的村子吗？”
“不。”巴德正面迎上族长的眼神，理直气壮地说，“我是代表魔王陛下前来收编豺狼人的。”
魔王陛下这个词就犹如深水炸弹一样落在对面的豺狼人士兵们当中，引来一阵鼓譟哗然，原本手中紧紧提着的武器也放松了不少。
加入魔王军和抵抗叛徒的意义完全不同，前者是足以和子孙后代吹嘘一生的荣誉，这也让部分本就不怎么坚实的族长支持者念头稍稍有些松动。
豺狼人族长显然也被震惊到了，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他的预想，如果只是巴德逃过艾班下的死手并且带同支持者他的普通士兵回来打算推翻他的话他也丝毫不惧，可现在事情却关联到魔王身上……
他没有慌乱，而是拿出族长的气势试图镇回场子，“胡说八道，魔王陛下一个月前已经死在与你身边那位同一种族的人类手上，而你现在还带着人类过来，显然是暗中与人类勾结想要进攻这片森林。”
每一任魔王死去的那一刻全大陆所有魔族都会心有所感，即使身处薄暮森林从不与外界有任何接触的魔族也通过浑身栗动的血液知道这悲讯，而且之前以人类为首的种族联军声势浩大，他们森林外就是人类和妖精的领土，胜利之后那狂欢庆祝的声音一直持续了三天三夜，有些仍处在战争状态平静不下来的人类士兵还妄图一并侵占薄暮森林，要不是茂密的树木枝叶和泥泞阻挡了他们行军的步伐和速度从而打消他们的念头，此刻的薄暮森林恐怕也已经陷入战火之中。
虽然用火焚烧整片森林是最有效的方法，可这会激怒视自然如生命的精灵族和喜爱花草树木的妖精族，薄暮森林的利益还没大到足以让人类顶下两个种族的仇视都要强行攻占下来，这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
听到族长的话，他身后那群豺狼人士兵也觉得十分有道理，原本稍微有些松动的阵势又再次变得整齐严谨起来，同时他们那憎恨厌恶的眼神也隔着距离落到作为人类的叶妍身上。
三只小魔王瞬间不乐意了，路德维希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爱德蒙的嘴角越发上扬，最容易冲动的利奥更是扭着身体要下去用小拳拳给他们颜色瞧瞧。
被一众负面视线集中盯着的滋味不太好受，叶妍微微皱眉，尽量忽视那些刺目的眼神低头轻声安抚三只小魔王。
“塔卡利斯！你这是诬蔑！”巴德的声音冷了下来，他效忠的主人被族长用这种卑鄙无耻的话语将种族之间的仇恨转移到她身上，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侮辱，“叶妍大人是魔王陛下的代理人，如果你不收回刚刚的话，那么我作为叶妍大人的部下将会停止对你们进行收编的恩典，并请求出战！”
他的这一番话使对面那些对他人品颇为信服的士兵们有些愕然，一小部分也开始犹豫着要不要放下武器答应收编。
巴德见状顺势再大吼补充一句，“我们要讨伐的从始至终只有塔卡利斯这一个试图打破森林和平挑起种族战争的恶徒，无意伤害与他站在不同战线上的无辜者和平民，只要你们放下武器不参与这场战斗，叶妍大人和三位魔王陛下会给予你们无上的慈悲，将你们纳入魔王军旗下。”
有个聪明的小弟真是好啊，什么都不用她做就自动自觉地包办所有粗重工作，像巴德这样的小弟麻烦再给她来几打谢谢。
豺狼人族长塔卡利斯身后的士兵们更加喧嚷了，有几个本就不愿意跟随族长或是没有当士兵的打算却在刚成年就被族长强行拉来入伍的豺狼人甚至开始偷偷挪动脚步想要远离阵列。
塔卡利斯没有错过他们想要偷跑的行为，他向右边的侍从打了个眼色，那侍从瞬间会意，大步走到其中一名已经向后退了好几步差不多离开的年轻士兵面前，接着突然在众人的目光下拔刀将他的脑袋砍了下来。
那个眼神仍残留着不解和惊恐的头颅掉落在地上滚动到旁边的士兵脚边，那士兵气都不敢喘一下，视线死死地盯着前方士兵的后脑勺，生怕下一个脑袋搬家的就是他自己。
不单是塔卡利斯那边的士兵，就连叶妍这边也被他的这波操作给震住了，那些豺狼人士兵们没想过族长居然会对还没实际犯错的族人下手，一个个的眼睛都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停止了滚动的头颅。
巴德的手狠狠地捏成拳。
那个孩子他知道是谁，是住在他附近的米多莉婶婶的独生子，刚成年不久，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这孩子从小就十分崇拜他，也有跟过他学战斗的方式，可惜他压根就不是当战士的料子，知道这消息之后他失望了好几天，然后又回复成平日那副精力旺盛的样子继续帮他妈妈种地去了，要不是族长征兵的命令他根本就不会成为士兵，而是继续替米多莉婶婶打下手过着普通的生活。
可是现在米多莉婶婶失去了她唯一的儿子，因为塔卡利斯的命令。
塔卡利斯！
“这就是想要当逃兵的下场。”塔卡利斯语气平淡，似乎刚刚下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命令，“还有谁想要逃吗？”
他身后一众士兵没有说话。
“很好。”他十分满意这个效果，微微点头之后举起权杖对准叶妍一行人，“那么为了保护豺狼人的安定与繁荣，杀光他们！”
一众士兵互相看了大家一眼，都不敢违抗族长的命令，咬咬牙握紧手中的武器就这样向叶妍他们发起冲锋，箭塔上的士兵也拉弓搭箭瞄准了叶妍。
“叶妍大人，请下命令。”巴德虽然对塔卡利斯的做法感到无比愤怒，可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转头向叶妍请示下一步的行动。
叶妍也被这豺狼人族长气得不行，他们人数本就比对方少，本来是想着用言语劝说部分士兵投降减少敌人数量，但现在全都被这豺狼人族长搅和了，对方甚至还使他们落入束手束脚的状态，他们现在对那些被逼着上来的士兵杀也不是放也不是，感觉就像喉咙被逼塞了一坨翔一样难受。
“给那些士兵最后一次警告，要是放下武器的话可以放过他们，但要是连这点反抗的勇气都没有的话……”说到这里，她眼神逐渐转冷，目不转睛地看着巴德，“那就尊重他们的选择，任由他们跟那个族长陪葬去吧。”
这是战争，是名为反抗的战斗，每个人都应该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若想要自由那就得付出勇气和鲜血，这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
叶妍一再给他们机会已经自觉算是仁至义尽了，她又不是他们的妈，难道还要管他们这么多？
巴德也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尽管他对和这些被迫上前线的族人战斗有些抵触，但他明白事情的轻重，轻轻叹了口气之后便率领自己一方的士兵上前迎战去了。
一直憋屈地瞪着豺狼人族长的卡辛眼见战斗终于开始，在得到叶妍的首肯下也忍不住吼叫一声举起自己的武器向前冲，他和巴德不同，比起同情他的内心更多的是想要为死去的族人报仇的决心和愤恨。
除了几个士兵被巴德安排在叶妍的身侧保护她的安全之外，所有士兵都上了战场，开始起激烈的兵刃相接。
看着看着也忍不住想要加入战斗的利奥扯了扯叶妍的衣服，睁着漂亮的大眼睛渴望地说，“妍妍，我也想去打架。”
叶妍抿了抿唇，看向路德维希和爱德蒙，“你们也想参加吗？”
路德维希点点头，附近各式各样的元素开始涌动。
爱德蒙倒是非常有自知之明，在为自己一方的士兵上满他现在能用的buff之后就懒洋洋地继续躺在她怀里，“我就不去了。”
“我明白了。”叶妍点点头，叫来一名身形高挑的士兵抱走路德维希叮嘱他与近身厮杀的战场保持一定的施法距离，自己再将利奥放到地上，任由利奥欢快地迈着小萝卜腿向战场奔去，那小小的身影很快便没入人群之中。
杜巴突然说话了，“我还以为你不会让陛下们上战场。”
“我是很担心，但他们终究要成长，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而把他们关在鸟笼里养成什么都不懂的金丝雀。”她抱紧怀里留下来的爱德蒙，语气里虽然有些担心，可相对的也有着坚定不移的信任，“而且我知道他们没有那么弱小。”
“……哼。”杜巴算是对叶妍有了重新的认知，“本来还以为你只是个软弱的人类，不过你这样的当陛下们的监护者也算是勉强够格了。”
“哦，难道你这连身体都没有的残魂就有资格了？”爱德蒙笑瞇瞇地插了一句，“下次说话前先想清楚，别忘了你现在连我们的追随者都不算。”
杜巴委屈地闭嘴，但又忍不住为陛下幼年期就有这等气势而感到安慰，简直就是抖M之典范。
叶妍轻笑了一下，目光落在前方的战场上。
他们这一方本应因人数而落于下风，可对方的士气低迷，挥动手上的武器完全就是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相反叶妍这边因为族长刚刚的举动而提高了全体士气，大家都不希望再由残暴的塔卡利斯领导豺狼人，因此个个士兵都鼓足勇气向前推进，当中以巴德和卡辛的表现最为突出。
当然这只是以士兵的角度来看，要说最突出的话，利用自己娇小的身体穿梭于士兵之间左一拳打飞右一脚踹飞玩得不亦乐乎的利奥击败敌人的数量遥遥领先，而路德维希也紧跟其后，风刃术火球术雷击术各系的法术不断自他掌心释出，他本人周围的元素波动浓郁得让那位抱着他的士兵快要呼吸不过来了，新鲜空气全都被元素挤到一边去。
“没用的废物！”
眼见自己这方的士兵逐个倒下，塔卡利斯握住权杖的手一紧，对来搅局的叶妍等人目露凶光。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得到那位大人赏识并准备用行动证明自己的价值的时候出现？魔王又如何？不过是在幼年期还没断奶的小娃娃，根本不值得他塔卡利斯跟随！只有那位大人才是至高无上的王！只有他才能给予自己征服这片森林的实力！
可恶的人类和魔王！他们就应该死在这里！谁也不能阻止他向上爬！
“父亲？”塔卡利斯身边另一个侍卫感觉到不对劲，伸手扶着低下头身体在不停抖动的塔卡利斯，“你没事吧？”
“我没事。”塔卡利斯深呼吸了一下，对着自己最为疼爱也最有出息的儿子露出慈爱的笑容，“塔诺斯，能帮我一个忙吗？”
“只要是父亲的吩咐，我一定拼命完成。”他侍卫同时也是他儿子的塔诺斯心里虽然升起几分异样，可出于对父亲的信任，他仍然没有放开手，郑重地答应下来。
“那就好。”塔卡利斯眼神中透出安慰，下一秒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怀里掏出匕首狠狠插入他儿子的心窝。
他儿子虽然武艺在巴德之上，可对自己的父亲却毫无防备，也想不到自己在全心全意想要聆听父亲的命令之时冷不妨被最为敬重的父亲偷袭，看着父亲的那一双眼睛满是震惊和不解，“父、父亲？”
“亲爱的塔诺斯，这一切都是为了父亲。”塔卡利斯手上用力，将整把匕首贯穿他儿子的心脏，脸上仍然充满了慈爱和温和，“你的牺牲不会白费，你的尸体将会成为那位大人力量的载体，为父亲带来这场战斗的胜利和登顶这片森林的基础。”
他儿子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有很多想要说的话却无从说起，最后那双眼睛渐渐失去神采倒在塔卡利斯的怀里。
“族、族长大人？”刚刚砍下族人脑袋的侍卫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画面，一双脚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
塔卡利斯没有理会他，将自己儿子的尸体小心地平放在地上，然后将自己的权杖对准地上的尸体默念着什么。
注意到塔卡利斯那边异状的叶妍眉头紧蹙，“他在做什么？”
居然把自己的侍卫杀了，而且还摆出这种架势来……是在做什么祈祷的仪式吗？
“不对。”因为没有实体，杜巴基本上都是依靠叶妍的眼睛当视野，跟在前魔王身边多年的他很快就察觉到不妥，“那个权杖上面依附的力量……是拉弥亚的气息！”
在他话音刚落的同时，塔卡利斯的权枚爆发出一阵强烈的紫光，在场所有士兵都停下手上的动作下意识地抬手挡住那刺眼的光芒，等到光芒消退之后他们才移开手掌，却都被眼前看见的这一幕惊得合不上嘴巴。
一头巨大的半人半蛇取代了塔卡利斯儿子尸体的位置，他上半身是他儿子的模样，原本该永远闭上的眼睛现在却睁得大大的，眼睛里没有眼珠，整个眼球就象是一颗深红的珠子塞进眼眶一样，腰部以下的腿换成一条粗壮有力的蛇形尾巴，长度目测足以由头到脚缠绕两个豺狼人，而且看上去两个豺狼人都未必抱得住这尾巴。
叶妍知道拉弥亚这个种族，在没开通魔族扩充包之前她有在游戏里打败过这个种族的敌人，可是这个拉弥亚的样子跟她看过的介绍不太一样啊，起码她见过的上半身都是标志的人类模样而不是这种半狼人半蛇的样子。
“呵呵，这就是那位大人赐予我的力量！”塔卡利斯似乎陷入了疯狂状态，痴迷地看着眼前由他召唤而来的拉弥亚，“这就是强者的感觉……”
“你们这些烦人的家伙，准备好面对那位大人的强大了吗？”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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