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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夏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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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去了又来,那年的花却再也不开。”
“口袋里再也没有铃铛,铃铛也再未响起。”
第一眼看见林秋源,我就不喜欢他。
他那副骨子里散发不可一世令我反感至极。
第一次见他还是高二开学的第一天,他是班里唯一的生面孔。阳光照在教室中央最后一排的单桌,林秋源就坐在光里。说不出是一副什么表情,只慵慵地倚着桌子,半拉着眼角,没什么正形。虽然是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却也一身痞气。一眼便知是社会上混得风生水起的不良青年,也就是“社会人”。
莫名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他。
也莫名的,只看一眼,就能感受到他周身的肃杀。明确的危机感。
于是十多年来三好学生的直觉就准确地告诉我,这个人,必须远离。
只可惜终是事与愿违。
高二的班主任是个眼睛不大的小老头,大概五十来岁。总爱背着手,个儿不高,眉眼间满是忧郁诗人的气质,却是教物理的。
我念的是市中的重点中学,校纪森严,不论学生还是老师,都不得迟到早退。但我们班主任,好像是个例外。开学这一天,他是中午才来。而他走上两台的第一件事不是介绍自己,而是念花名册。第一,第二,“沈明复。”“到。”第三便是我。
校园午后的第一节课永远是最宁静的,麻雀歇在树梢上,连风都忘了吹过。班主任的花名册终于念过一圈。小老头眯着小眼睛,开始介绍自己。这下我才知道,原来步履阑珊的小老头,是曾经的校霸。至于后来知道他那天迟到半日是因为开学前怒拍校长的桌子闪了腰,那都是后话。
每一年换班都是一样的流程,点名,介绍,还有立规矩。等小老头嘴不停地叨么完一整套流程,已经是最后一节课了。但其实小老头不叫小老头,而是姓于,叫于永水,江湖外号水爷。后来我们这群年少轻狂的晚辈为了套近乎,才生生给人昔日校霸降了辈,改称水哥。
水哥是念完流程才走到林秋源面前的。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点名的时候,花名册里没有林秋源的名字。他既没有被点名,也没有打到。我坐在最南边靠窗的角落里,与他仅一行桌椅的距离,却并未注意到这一点。幸而距离很近,我虽未有意窃听,却终能略听得一二。
也是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林秋源是留级生。原因是上一年休学半年。至于原因,水哥并未提及。而等林秋源亲口告诉我,又是许久以后的事了。
新生的晚凉攀上柳梢,迫不及待奔出校门,吴应在等我。是的,吴应,我的青梅竹马,一个因我的责任心而成为我男朋友的人,我的初恋。我不知道在开学的这一天,丁婉笙是不是也在另一边等着林秋源,事实上,那时的我也并未这样想。
因为那一天,林秋源还没有走进我心里。
我的身边,还是吴应,而他,还那样喜欢着丁婉笙。
只是我在那天的日记里无意识地写:今年有一个白的耀眼的新同学,张扬里拽着洒脱,听说叫做林秋源,按道理该叫shái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