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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魔方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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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晴在家休息了三日,烛也一起沉睡了三天。暗无天日的生活饭自然也没好好吃,躺着没动整个人居然也消瘦了些。
前两天安然无恙,于萌萌是在第三天的时候发出了友好慰问:“盛晴,你今天怎么没来上班?消息也不回,差点以为你死家里了呢。”
听不出他娇俏的语气里到底几分真心几分挖苦。
接到电话的时候,盛晴正在拿着镜子看自己脸上的结痂,她仰着脑袋姿态不雅:“都过三天了你才发现?要是真出什么事了,三天的时间早就凉了。早干嘛了?”
这话说的于萌萌心生愧疚,他支吾半天终究是憋出一句:“那不是因为我就今天去了店里一趟吗……”
不说不打紧,一说盛晴更气了,“合着我还得谢谢你开工第一天记得我?”
好在于萌萌脸皮够厚,他笑嘻嘻贴过去:“那本道长今天抽空买些东西,顺道儿过去看看你。”
“别别别。”盛晴慌忙拒绝,生怕他看见自己如今的怪异模样,“我脸过敏了,暂时见不得人。心意我领了,人就别来了。来了还得招呼你,怪麻烦的。你要是真想送我点什么就快递吧。”
于萌萌:“……”
电话里沉默半晌,他忽然说:“盛晴,你该不会家里藏了个男人害怕被发现才不让我过去的吧?”
盛晴听见这话差点把脸上新长出来的嫩肉掐破,她闷痛一声,接着皮笑肉不笑道:“激将法是吧?行,你今儿要不提着东西来见我,就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别说男人了,这么多年过来,身边除了烛这个不知性别的人物,她身边连个女的都没有。
一举两得,还能治治于萌萌抠门的毛病。
二人挂了电话没多久,屋外果然有人敲门。盛晴正寻思于萌萌怎么会这么快,碍于自己脸没长好,慌忙带了个口罩以后才故作悠闲地打开房门。
谁知却看见周非扬一本正经地杵在门外。
他转头打量周围许久,露出一个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表情:“舅妈,你……你就住这啊?”
她斜眼看向他,“我住的地址都打听到了?”
周非扬自来熟地露出一个笑脸,并没有回应她的问题,反而说:“今天周日,舅舅让我过来接你吃顿饭。”
被口罩附着半张脸,盛晴感到些许闷热,她轻轻拽开口罩露出一小条细细的缝隙,迅速呼吸了口新鲜空气才慢悠悠道:“今天没空。”
周非扬这才反应过来,“舅妈,你怎么了?生病了?”
盛晴把敷衍于萌萌那套又拿过来敷衍他:“过敏了,很丑。不能见人。”
周非扬顿时笑的跟朵儿花儿似的,他两眼含情,生就一副桃花眼。微微弯起来让人见了更是让人心生喜欢。她反倒是不好生气了。
“我当什么呢。”他继续笑,“我舅舅又不是什么以貌取人的人。既然认定了你,舅妈你什么样他都喜欢啊。”
盛晴:“……打住。”
周非扬执拗着要她过去,盛晴非不去。推拉之间,于萌萌居然也赶到出现在门口。
此时于萌萌手上提着一个小果篮,不知为什么背上还背着自己那只破行囊,他手里的东西应声而落,仿佛撞见了什么了不得的奸/情。
盛晴此地无银三百两解释:“这是我外甥。”
看着两人拉拉扯扯,他静立在门口,一脸“我就说你有藏野男人吧”的表情。于萌萌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周非扬:“你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半大外甥?”
周非扬哪受过这种不被尊重的待遇,垂眸盯着地上的东西,语气里带着嘲讽:“这谁啊,这小果篮,拎过来挺费劲的吧?”
于萌萌气的后脑勺的小揪揪上下颠簸,他咬牙切齿道:“少年,我看你面色白皙,印堂却发黑。不是什么好兆头。”
俩人隔着盛晴就这么开始battle了起来。
周非扬也不是什么善茬,“是想说我撞邪了是吧?告儿你我打小就没见过鬼,要真撞邪了我真是太开心了。”
盛晴心想你搁着吹什么,上次说要去鬼屋怂的跟什么似的。今天怎么英勇的跟判官再世一样。
于萌萌摇头:“不不不,不是这些。只是想劝你感情生活还是节制一些,过犹不及,少交一些女朋友。”
周非扬冷笑一声,从鼻腔里哼出一股气流,“我又没有劈腿出轨,交女朋友怎么了?年轻力壮不交女朋友交什么,交话费吗?”
于萌萌说:“可以交男朋友。”
盛晴:“……”
周非扬:“……”
静默片刻,周非扬就要跳过去殴打于萌萌,“臭道士胡说八道什么呢!我看你平常没少坑蒙拐骗。今天在我舅妈面前胡说什么呢,毁我清白!”
于萌萌被追的到处乱窜,头发凌乱散落,道袍也被撩起来系腰间,样子狼狈至极。
里面有喊她名字的声音,听到是烛醒了过来,盛晴无心关注他们,便回屋里询问:“醒了?”
烛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
外面长廊里两人闹得鸡犬升天,于萌萌拽着周非扬胸前的领带,周飞扬徒手揪着他的发髻。包里的八卦镜符纸乱七八糟散落一地,场面一片混乱。
盛晴脸还没好利索,看见这幅闹剧,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似乎觉得更疼了。她把门关上,迅速扯掉口罩,任凭外面的人怎么拍打也没有再打开。
隔着门板周非扬声嘶力竭:“舅妈你不去见我舅舅了?!”
于萌萌在边上看热闹不嫌事大跟着干嚎:“盛晴你丫快给本道长开门!”
周非扬转头,收声转移了目标:“注意点儿!你怎么跟我舅妈说话呢?”
于萌萌不甘示弱:“那你怎么跟我说话的?你喊她舅妈,按辈分你至少也得喊我一声叔叔。”
“死道士占谁便宜呢?!你有我大吗?”
于萌萌挑眉:“哪哪都比你大。”
门外又是一通相互“友好”的慰问。
盛晴在屋里听的耳朵疼,她走过去,门也没开。三个人就这么相互被隔离在两侧:“我说二位,你们俩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今天我实在无法见人,过些天我再跟你联系啊。”
周非扬继续拍门:“过几天是几天?我倒是无所谓,主要是我舅舅想见你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这都几秋没见舅舅了?”
于萌萌跟着起哄:“你舅到底是谁啊?权势滔天啊?翻手为云啊?覆手为雨啊!人盛晴不想见你还能强迫啊?”
盛晴忍无可忍,猛地打开门:“你俩都给我走!”
周非扬跳过去抱住她的一只胳膊,满脸委屈,“舅妈,这位道长真的是你朋友吗?舅妈这么美好的人怎么会认识这么不美好的朋友。”
盛晴:“……”
于萌萌眉头都快扭成一团,“我今儿可算知道什么是男绿茶了。”
盛晴正想说什么,忽然瞥见长廊尽头处,刘海生阴测测地躲在暗影里,脸上的表情模糊不清,只一眼便隐匿在空气中消失不见。
青天白日,他居然能脱离束缚找到这里来。盛晴瞬间甩开周非扬缠着自己的手,奋力向那边跑去。于萌萌估计也看到了,摸起地上一把铜剑紧随其后,徒留下一脸懵逼的周非扬。
周非扬呆在原地,不明白为何两个人突然跑出去,甚至避开电梯,反而往楼梯方向追了过去。
先前还没觉得,如今松懈下来,他才忽然察觉到脖子上的疼痛。领带被扯的东倒西歪,周非扬系了系领口,低声啐骂:“死道士真是太贱……”
话没说完余光瞥见于萌萌神出鬼没跳出来,全身上下带着一串神器,手里还攥着那把看起来年代久远的铜剑,他眼睛里泛着森森的光,渗透着威胁气息:“你说我太贱什么?”
周非扬惧怕他手里的武器,松开脖颈上的领带,尴尬改口:“……太见多识广。”
于萌萌:“……”算你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