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3、私人秘书招聘 ...
-
欧若拉没有耍大牌，她甚至提前到场了，斯内普不在，屋里另坐着两人，分别是午餐后先撤一步的布雷斯和凯瑟琳，他们二人已经跟欧若拉提前聊了一轮。
屋内空地仍满当当地摆着上午用过的实木丝绒靠椅，欧若拉坐在斯内普的办公椅上，似乎不意外米里森与人同行，只对法利等人说，“若不介意，请在门外稍等。”
法利、希格斯一行自然无话，望着面前关闭的办公室门，这几名高年级神情一阵恍惚——任谁想得到，两年前这个时候还在他们面前任人欺凌的小女孩，摇身一变，竟然成了他们院长、甚至校长大人都要避其锋芒的人物？搅动风云、夺取性命，她一句话，就可以改变他们乃至全家的命运……
短短两年，一切天翻地覆。
办公室内，米里森坐在欧若拉对面，布雷斯和凯瑟琳坐在她们侧面的阴影里。
氛围比米里森想象中轻松一些，至少在她看来，欧若拉·米斯兰迪尔没有外界传闻那样离谱，更不用说气场堪称随和的布雷斯和凯瑟琳。
“感谢你的到来，伯斯德小姐，如你所知，这是一场面试，我希望招一名私人秘书，”欧若拉开门见山，边说边扬起手臂，立刻有冒着腾腾热气的茶壶飘到他们跟前，见米里森余光往侧面瞥，又道，“不必避嫌，凯瑟琳将兼职我的另一名秘书，而布雷斯负责另一部分工作……他们是我最亲密的合作者，我要参考他们的意见。”
米里森识趣地不言语，待茶水斟入杯里时，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饮一小口，又将杯子放回桌上，端正地坐好。
她不傻，知道米斯兰迪尔找上门，自己是沾了运气成分——可以说撞大运，放眼全英乃至几大洲巫师界，想给米斯兰迪尔做秘书的人说不准比想娶她的人还多。
但她同样知道，这份馅饼太大了，搞不好会噎死人。
“背调没做完、合同也没有拟好，今天只是口头约谈，我先大致说下这份工作的情况吧，”欧若拉从早上睁眼开始连轴转，此刻已经略有疲惫，倚靠在扶手椅背上，姿态慵懒，“赫布里底已经独立、我的品牌不日将投入市场，我没那么多精力应付闲杂的人情往来，需要有人在身边分担压力——涉及商业与家族机密事务，凯瑟琳将全权负责，相关信件与消息只过她的手，我的家养小精灵会从旁辅佐。”
凯瑟琳“嗯”一声，看上去颇有心事。
“但她要监制校刊，而且凯瑟是我的合作者、并非手下，”欧若拉话锋一转，语气多了一分上级对下级的压迫，“我需要另外聘用一名能力与人品都信得过的秘书，最好随叫随到，我偏向招收和我同学院的同学——这位秘书要担负的责任很多，小到以我的名义替我阅读包括各国魔法部和各个世家的信件，筛选后挑出重要的予我过目，大到替我安顿日程表和生活起居，譬如挑选重要的公开活动，穿插安排在我制定好的日程表里。”
不难猜出凯瑟琳一脸纠结的原因，在她看来，这个位置实在太重要了，叫西奥多这种死心塌地且靠谱的来负责才好……但欧若拉执意如此，她也没办法。
“感谢你的认可，米斯兰迪尔殿下，我……”米里森想也没想就打算拒绝，屁股已经离开了椅子。
她俩关系没这么好吧？就算无人可用，也不该把这么重要的职位交给自己，哪怕米斯兰迪尔从不伤及池鱼，但米里森认定其中有诈，甚至怀疑父亲无意中得罪了米斯兰迪尔一伙人。
欧若拉示意她坐下，去意已决的米里森莫名其妙又坐了回去，不明所以地看着欧若拉。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米里森，你顾虑的，恰恰也是我和我的伙伴们顾忌的，我的合作者们正在深入调查你的家庭，因为我同样担心你是否可靠、是否能够胜任，或者坦白说，我认为你根本熬不过试用期，跟我干活强度很大，我不会迁就手下，脾气也很差——今天的对话可能是我们之间最和睦的一次，我的手下需要痛苦地磨平自己的棱角，快速适应我的三观和节奏，适应我制定的规则中的‘重要’与‘不重要’，”欧若拉毫不遮掩地陈述，“跟我做事，你将面临相当程度的压力和额外风险——学业危机或者生命危险，再或名誉方面的构陷，如果你中途失败，弃子说不定会受到连我也无法预料的打击。”
米里森沉默不语。
当“馅饼”摊开真容，反倒叫她镇定下来——一切不是阴谋，这确实不是好差事，所以堂堂米斯兰迪尔才会找上自己。
“那我更该拒绝，”米里森生性高傲且高效，虽然置换了地位，但对方话说到这个份上，自己也没必要遮遮掩掩，“跟米斯兰迪尔比起来，我只是一个落寞家族的后代，欺凌麻种、不是好人，长得丑、名声差，成绩也不是最优秀的——而你现在是受人敬仰的、光环笼罩的公主殿下，”米里森抬头与欧若拉对视，“感谢你的坦诚，但恕我没有接受这份美意的才干，也没有承担失败后果的能力。”
“实不相瞒，米里森，”这时，布雷斯忽然插话，“我们不是没有其他人选，斯莱特林有大把愿意一试的男生——门外正站着几位，再不济也可以去外校招揽，但是…”他从阴影中探出半个身体，面目带笑，“你喜欢西奥多吧？米里森。”
米里森·伯斯德全身汗毛炸开，腾地从椅子上跳起来。
倒不是被戳破心事——是她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无法逃避的“阳谋”中，自己喜欢西奥多不假，中午是西奥多当众说穿了欧若拉找自己此行的目的，米斯兰迪尔选女生做秘书的初衷是防止西奥多难过、选自己的缘故是没有更适合的女生人选，若直接拒绝，走出这扇门，她该怎么跟西奥多交待？怕是连“好朋友”都难做了吧？比起米斯兰迪尔，老诺特自然不稀罕伯斯德这么个“世交”，何况还出了亚克斯利和卡罗那档子事，各家战战兢兢，父亲今早来信交代自己跟身边同学们打好关系——西奥多、布雷斯、维多利亚、希格斯和法利、普塞…他们都是米斯兰迪尔那边的吧？自己若直接拒绝米斯兰迪尔递来的橄榄枝，如何再与他们保持亲密联系？
斯莱特林凡交友都以利益为先，若失去价值，米里森不敢想象那样的未来。
倘若午餐时早早意识到这一点、直接不来赴约呢？
——伯斯德当众拒绝投诚于米斯兰迪尔？她敢吗？
若不拒绝，伯斯德敢“不忠”吗？米斯兰迪尔吩咐的活，暂不说重要程度，一旦出了岔子，伯斯德照旧“死路”一条。
这个烫手山芋，她是不想接也得接，接了还得认真对待。
米里森心中酸涩，西奥多…和他们一起算计自己吗？
“被算计也是一种认可，”布雷斯将身体撤回阴影里，声线夹杂意味不明的笑音，“米里森，向欧若拉举荐你的不是别人——正是西奥。”
米里森怔住了。
欧若拉心中一动，伯斯德是她看上的，跟西奥多没关系，本没打算强扭瓜，没想到布雷斯临场加了这么一出好戏。
看来布雷斯很看好米里森，那么她也要认真争取一下。
“我倒不知道还有这一说，”欧若拉立刻接戏，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向伯斯德，后者不能逃，直到他们面对面、米里森被逼着坐回椅子上，欧若拉俯身，两手握住扶手，将魁梧的伯斯德小姐半圈在椅子里，纤细身量爆发出的压迫感超过米里森生平见过的任何人，“原来…我们心仪同一个男孩。”
倒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如此袒露对西奥多的喜爱。
“可是…抢男人有什么意思？不如‘抢一抢’他们的饭碗，”欧若拉眼里有光，那光带有一股吸力，散发着令米里森灵魂战栗的蛊惑，“怎么？真的对这份工作不感兴趣吗？眼睛骗不了人，亲爱的，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野心——不甘现状、渴望证明自己的野心，我说的不对吗？闪闪发光的灵魂囚禁在这样一副躯体里，无声的漠视、无言的侮辱、无形的轻践…出生便套上使命与信仰，一辈子匍匐在父辈的阴影里，往后再把自己交易出去，对着一个不爱的男人呈上身体与违心的笑脸，在虚伪和矮人一头中潦草此生……”
米里森瞳孔剧烈地震颤，顾不得自己此刻有多么不体面、顾不得一切都可能是米斯兰迪尔的伎俩，内心从未叫人涉足的秘密被接二连三地剥开，博格特与摄魂怪带来的恐怖尚且无法如此具象，她的身体无法自控地痉挛起来。
“米斯兰迪尔不打没准备的仗，我敢摊开说那些难处，为什么不听听做这份活计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少女馨香的鼻息呼在米里森不算细腻的脸侧，轻轻地、一字一句地在她耳畔说着，“若你成功担任至毕业，你可以得到欧若拉·米斯兰迪尔的许诺，我许诺你……”
布雷斯和凯瑟琳忍不住往前靠拢，他们也想听听欧若拉会许诺些什么。
“…我许诺你我的往事一笔勾销，许诺你赚得不菲的金钱，许诺你拥有健康漂亮的外形，许诺给你各个国家和机构的介绍信，许诺你可以反将家族桎梏手心，许诺你可以做主自己的婚姻和工作，若我可以活久一些，我许你的家族在我庇护下平安富足……我许诺你，在毕业前成为现在不敢设想的那个自己。”
种种、件件，米里森的意识回归清明，可她的灵魂却颤抖得更厉害了。
——————————————
注：本章作话有重要公告，建议观看~
作者有话说
第413章 私人秘书招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