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为我竞折腰》溪南风

61、第六十一章

　　本想着今晚春宵一刻值千金，没想到居然要苦逼到开一整晚的会，Jason悔不当初，看着坐在他对面的陈渡，越看心越痒。

　　但一整晚过去了，陈渡的视线都没在他身上停留过片刻。

　　Jason内心备受煎熬的同时，不知道陈渡正在暗爽。

　　又忙碌了两天，新策划案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合作的细则终于可以提上日程了，正当陈渡想松一口气的时候，Jason又送了个炸弹给他。

　　方悦把他叫去了办公室，说Jason让他全程跟进后续。

　　“本来我还担心年前忙不过来那么多，现在Jason亲自钦点你，反而替我松了一口气。”方悦抿了口咖啡，眼神半是赞许半是欣慰，“不过我还是担心你经验不够，所以让Harvey去帮你，他是个人才，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他。”

　　见陈渡迟迟不回应，方悦还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应付不来，鼓励他道，“你放心去做，有我们在，不懂的可以随时问。”

　　从方悦办公室出来，陈渡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

　　项目是好东西，但Jason不是。Jason这样把他推向浪尖，到底是想干嘛？

　　真的只是因为他想睡自己？男人原始本能的推动力真的有那么大？

　　还是说，他背后的那个人，想对陈渡干嘛？

　　仅仅是一个下午，陈渡成为项目负责人的这个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公司，更加坐实了他和Jason有一腿的八卦传闻。

　　“我的天，这是真的吗？”
　　“这种事谁敢乱说啊，千真万确。”
　　“怪不得莉莉姐说他背后有资本，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负责一个项目，说出去谁信啊。”
　　“我听说他和Jason谈生意都谈到酒店去了。”

　　......

　　午休时分，茶水间里面围了几个人在叽叽喳喳，与其说是在八卦，更多的是在不忿，凭什么他一个新人那么快就凌驾众人之上？

　　陈渡拿着杯子站在门外，仅仅是一门之隔，沉默了几秒，陈渡转身踱步离去。

　　路过喧闹不断的格子间时，茶余饭后都是各色抱怨呻苦，抱怨北海市房价太高，抱怨相亲对象太奇葩，谈论间抬头的功夫看见陈渡，又纷纷噤声了。

　　陈渡朝他们扬了个公式化的笑容，连脚步的节奏都没有因为他们被打乱。

　　其实不怪他们在背后乱说，他本来就是一个还没毕业的新人，就算再踏实能干，天赋绝顶，也不可能在实习期就能有独自负责一个项目的机会，再加上徐莉莉有意的舆论引导，说陈渡清清白白，又有几个人会信？

　　坦白说，陈渡是好看，但早就经历千帆的Jason，什么类型他没尝试过？用得着跟陈渡较劲吗？而且成年人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贵，尤其是Jason这种人，身居高位，家世优越，钱和美色都不缺，又怎么会为陈渡一掷千金只为满足自己一瞬间的愉悦？

　　除非Jason的脑子装满了浆糊，本身就是个别处有点小聪明的庸才，才能不知道这玩乐背后的代价有多大。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按照Jason现在作死的程度，陈渡觉得他已经蹦跶不了多久了。

　　或许如果Jason知道自己将来有一天，会真的亲自栽在自己的剧本了，他会宁愿从来没遇过陈渡。

　　......

　　下班后，林居安直接把车开到地面，没在停车场等他。

　　车还是那辆车，但是林居安打开了车窗，散去车上的烟味，远远望过去，林居安的俊脸在夜色中成为了一道亮眼的风景线，路过不少女生都对他频频侧目，甚至还有人去敲他的车窗。

　　林居安年纪轻轻，长相帅气，聪明又有前途，不知道比那些脑满肥肠的油腻大叔要好多少，在学校里收获的最多可能还是小姑娘的暗恋，出社会后，林居安的优势尤为明显，试问哪个经历过职场油腻大叔和歪瓜裂枣的，不会为年轻有为的林居安心动？

　　明明只隔着一个红绿灯，但不知道为什么，陈渡觉得自己却隔他很远。

　　这些天，他明显感觉到林居安对他的上心程度不及以前，也许是因为林慧施压，也许是因为工作的压力。

　　具体是为什么，陈渡不知道，只能抓住那一点点的头绪去猜测，林居安很擅于隐藏心事，只要他不说，没有人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就是学神和普通人的区别吗？陈渡忿忿地想，连扯安全带的手都用力了不少。

　　“怎么啦？”林居安主动帮他系好了安全带，“是不是又在公司听到什么不好的话了？”

　　陈渡有些丧气地低着头，他倒是不在乎流言蜚语，他在乎的是面前这一团拨不开的迷雾。

　　“她们说什么就任由她们去说。”林居安揉了揉他的头发，试图安慰他，“太在意别人的眼光，是走不远的。”

　　“我给你买了礼物。”陈渡从包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

　　林居安饶是好奇，“什么礼物？”

　　“你自己打开看看嘛。”

　　林居安慢慢拆开包装，里面是一条深蓝白相间的领带，他挑了挑眉，“你那么破费干嘛？”

　　“想到你会喜欢，就忘了看价格了。”陈渡摸了摸鼻尖，“埋单的时候才想起心疼。”

　　林居安嘴角疯狂上扬着，“傻孩子。”

　　这是陈渡挑了好久的礼物，他收了林居安那么多东西，早就想着要送点什么给林居安了，又要有品位，又要价格合适，实在是令人头痛。

　　陈渡能明显感受到林居安收到礼物后的喜悦，总算这份礼物买得很值得。

　　人都是矛盾的，一味地付出缺不求回报是不可能的，尤其是他和林居安之间的关系，要拿捏好那个度。

　　林居安一味的赠予是出自真心，但陈渡全数收下却没有回赠的话，他难免也会猜测多心。

　　会怀疑陈渡和他在一起是为了什么。

　　所以陈渡要让林居安觉得在这段关系里，他们是平等的，谁也不欠谁什么。

　　收了礼物的林居安心情大好，手握着方向盘，说话间的眉梢都带着光，“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

　　“没胃口。”他是心情好了，可陈渡还是兴致缺缺。

　　林居安只能循循善诱，试图开解他，“工作上要是有难题就问我，我帮你复盘一下，找出关键点，但是现在要先去吃饭，不吃饱是没力气想问题的。”

　　“不要。”陈渡嘟囔道。

　　林居安又问道，“不要吃饭还是不要解决问题？”

　　“不要解决问题。”陈渡用半撒娇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林居安有些惊喜上头了，陈渡这样没理由的撒娇，还是第一次，他不由得内心也柔软了一大片，把副驾驶的他半搂在怀里，“那你说说，要什么啊？”

　　“我不想努力了。”陈渡闭着眼睛，“我要当咸鱼。”

　　“好啊，那我养你。”林居安忍不住想笑出声，以为陈渡是工作太累了，闹小脾气说的玩笑话。

　　“那我不去上班了，也不去赚钱了，你能养我一辈子吗？”陈渡又问道。

　　林居安看见陈渡眼里亮晶晶的，仿佛在希冀着他的回答。

　　林居安帮他理顺刚刚弄乱的头发，“傻孩子，你在这胡思乱想什么呢。”

　　不知道为什么，陈渡在这一刻，突然就想起了祁楚岑，如果是同样一番话，他对祁楚岑说，那祁楚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我养你”啊。

　　但是那天之后，他和祁楚岑再也没见过面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陈渡眼里的光黯淡了下去，但林居安没看见，因为陈渡顺势又倒进了他的怀里，“我就是工作太累了，想发泄一下。”

　　林居安搂着他，“累了就歇会儿，我们待会儿再去吃饭。”

　　陈渡从他怀里抽出，仰着脸笑道，“好啊。”

　　林居安发动了车子，准备驱车去吃火锅，一路上，两个人都很默契地不再提刚刚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