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语情深》墨敛风华

3、过往

　　第二天一早莫语爬起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开机，看看是不是有赵顷沈的短信。看见一条未读短信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欢快的。点开短信：又没影儿了，能不能靠谱点儿！发送时间是凌晨一点半。
　　就不靠谱，莫语心里嘀咕着，却也怪自己没告诉他一声，让他等了那么晚。
　　还有半个月就是十一假期，大家都讨论着是出去玩还是回家。莫语默默地趴在桌子上，用手点着桌上的小猫玩偶的头。思绪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直到寝室里大家突然爆发了般的啊啊大叫。莫语才回过神来，凑过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大家在讨论初恋和初吻，平时最正经的三姐爆出自己初吻是被喜欢的人壁咚。大家羡慕不已，莫语默默的搬着凳子串回自己的的位置。大家却不愿意放过她，她无奈，告诉大家她的初吻还在可是大家却都不愿意相信她。
　　莫语回想，他最亲密的接触就是赵顷沈把她围在课桌和墙之间吧。连碰都没有碰到，当时却可以她脸红心跳无所适从。
　　在抬头大家都叫她坦白交代，源头就是她没来由红了的脸。最后还是程程解了她的围，大家才没有继续下去。
　　吃过晚饭从食堂到寝室的路上，程程拽着莫语去买饮料。再次提了之前那个男生的事儿，莫语看着程程觉得有些事儿还是不要一个人憋在自己的心里，总要有人倾诉。
　　“四姐你想听听我的事儿么？”
　　程程愣了一下说：“你想说，我当然愿意听。”
　　莫语深呼吸了下，拽着程程在岔道的大石头上坐下，那平时是小情侣的聚集地，今天却出奇的没有人。
　　“其实挺俗套的，我们两个高三前后桌，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不记得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会因为他的快乐忧伤影响自己。那时候我总会在自己的桌子和衣兜里装着他爱吃的糖，他要我就给却不给别人。他每天早晨会给我他从家里带来的奶，我和别人说话太过兴奋，他会拽我的衣服。他和别人闹的过分，我看一眼就可以制止。我送他的红绳，他当着别人的面说是媳妇给的。会在后面拽我的衣服，在我耳边轻轻的说话，会把手横在桌子中间，把我围在课桌与墙壁中间，他就那样睡着，我就假装看不见的在里面暗自甜蜜。彼此默契着，暧昧着。快毕业的时候我鼓起了勇气问他他喜欢谁？”莫语停顿了一下，嗤笑一声，然后抬头想让马上溢出的泪水不掉落下来。
　　“他告诉了我另一个女孩的名字。”莫语擦掉了再也掩饰不了的泪水。“我当时觉得自己特别狼狈，自作多情！呵～是我最不愿意面对的一种情况吧。我开始不理他，不看他，也不让他接触到我。但是我们前后桌啊，他依旧给我奶，我把它们都送回去。每天都会来回拉扯好多次，我不和他说话，但是我和别人疯和别人闹，觉得这样自己就不会太过可笑。每当这时候他就使劲儿的摇我椅子，和我说话，可是我该和他说什么啊，他又想我和他说什么啊！我从他面前走过不看他，他就挡在我面前，我俩谁都不说话，但是我就觉得别人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个笑话。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淡然，但是我淡然不了啊，我会觉得委屈。”
　　于程程握住了莫语的手，莫语顺势靠在她的肩上，试图掩藏自己早已暴露了的泪水。
　　“四姐，我不明白，为什么啊？喜欢别人为什么还要和我有牵扯，为什么我都选择后退了还要拉扯。每一次每一次我都特别难受，心拧着疼，偏偏什么也不能表现。我只能装做没心没肺，大声说话大声笑，感觉这样好像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了。”
　　“后来我们毕业了，就没有什么牵扯了，我以为这样就好了。但是我没想到根本好不了，所有的记忆所有的事儿都在我跟前打转。不管提醒自己多少次，只要他一联系我，我所有建起的壁垒就全部崩塌。可偏偏我知道的啊，他不喜欢我，所以我就一直这样的拉扯。喜欢但是不应该，放弃喜欢却又疼的不能自抑。最可笑的是，这一切不过是我一个人的拉扯，与他完全无关。我鄙视自己的卑微和狼狈，可是我又放不下…呵，我都不知道到底什么程度我才能放弃。”
　　莫语从于程程肩上抬头，通红着眼睛和她说。“四姐，我现在忘不掉，不想也不该和别人一起。这对别人和对我都不公平。给我点儿时间吧，也许有一天我突然就好了，不再喜欢不再纠结，就在一瞬间就突然释怀。也许我一辈子都好不了，那就让我一个人在深渊中挣扎，反正从开始深渊里也只有我一个人。”
　　于程程伸手抱着莫语，想给她更多的力量，她从不知看着没心没肺的小六儿，原本经历了这么多。
　　两个人静静地坐了很久，等到莫语平复了心情，咧嘴一笑，“走吧，回去了，看看周围看咱俩的眼神，估计以为咱俩是百合。哈哈哈，四姐你说我这是不是占便宜了。”
　　于程程看着莫语故作无事的状态，心疼却无奈，毕竟这种事能帮上什么呢。想着，故作姿态的说“既然大家已经误会了，那小娘子就对奴家负责到底吧。”
　　“哈哈哈，好说好说。”说这两人便往寝室走。原本亲近的两个人因为共享的秘密又更亲密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