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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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京城总是阴冷的。
早晨还能看见天上挂着轮煌煌的太阳，中午便只留下厚厚的云朵与凛冽的朔风。
裴芷在韦氏的亲切招呼下，留下来吃了顿午饭，韦氏与韦滢同为母女，性子极为相像，特别是在热情好客与喜欢裴芷这一点上，简直是如出一撤。
“阿芷，你看看我娘那个样子！”韦滢挽着裴芷的胳膊气鼓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我娘亲闺女呢！”
也难怪韦氏看裴芷处处满意，自家姑娘过于跳脱，裴芷却是个乖巧喜静的；自家姑娘一提到成亲就如临大敌，不是岔开话题，就是找个借口溜走，裴芷婚事却已定下，对方还是人人欣羡的含王殿下。
这么两厢对比之下，韦氏看裴芷，可不就是看自己理想中希望韦滢变成的形象。
裴芷失笑：“你忘了我娘是怎么看你的？”
裴氏每每见到韦滢，都要感慨一句芷儿要是有你一半机灵就好了。
韦滢想想也是，自己每次去裴家，裴氏待自己的态度可不就和今日韦氏待裴芷的态度一样嘛。
“还是俗话说得好啊。”韦滢感慨，“家花不如野花香。”
裴芷轻轻一巴掌拍在她头上，没好气的嗔怒：“你又在哪学的俚语，给你爹听到了我可不救你！”
韦滢捂着脑袋蛮不在乎的一笑，随即想起正事来：“对了阿芷，我们什么时候去找那小子？”
她的簪子还在人家手里，她一刻拿不到手，就一刻不放心。
“你要是急的话，我们现在就去吧。”裴芷让韦滢的侍女先去房间里添了点木炭，转身问花莹，“让他们拿的衣服都送来了吗？”
“回小姐，就在韦小姐的房间里。”
“这法子能行吗？”韦滢有些犹豫，“我穿那衣服出去，万一被人看见了，只怕你……”
“你放心吧，这谁能注意到？”裴芷将韦滢推进房内，催促她快些。
花莹道：“小姐，真的不会被发现吧？”
裴芷摇头：“来韦家这么多次了，除了韦滢身边那几个贴身侍女，韦家的下人你认识几个？眼熟几个？知道谁是谁的下人？”
花莹被问住了，半天答不上来话。
她这才发现，韦家的人她好像也都不怎么熟悉，虽然有时小姐也会让自己去做一些事情，但她就算找人帮忙也都是找韦三小姐身边那几个姐姐。
她这种来了韦家好几次的认不全韦家的人，相应的，韦家的人也不可能认识裴家的一个小厮，更何况就算他们感觉这人似乎有些眼生，裴家小姐的人他们就真敢拦？
想明白这一点，花莹也不再纠结，乖乖站在一旁等待韦滢换装完毕。
“阿芷……”
门忽然被打开一条缝，藏青色发带简单的扎了个发髻，朴素的小厮服饰下是一张清秀的小脸，此时正踌躇不安的向外张望着。
裴芷眉头微微一蹙，手指点在韦滢的头上，“快进去，别给人看见了。”
花莹缩回脑袋，在裴芷面前转了一圈，兴致勃勃道：“怎么样，咱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不可以。”裴芷没好气的捏捏韦滢的脸蛋，“你看你这白白净净的模样，哪里像个小厮啊。”
这任谁看了，都能瞧出不对劲来。
“去，给你们家小姐脸上点妆，让她别顶着这么漂亮的脸当小厮。”
韦滢被说了也不恼，傻乎乎的笑了笑任由自家丫鬟拉走。
又过了半个时辰，裴芷终于满意的松了口，带着韦滢往后门口赶去。大门太过显眼，还是从后门走比较安全。
“阿芷？”
一声叫喊叫匆匆赶路的裴芷叫停，她身子一僵顿在原地，深吸一口气扬起笑容看向来人：“韦伯母。”
来人正是韦氏。
“这么快就要走了？”韦氏上前不舍道，“怎么不再呆会，伯母还想和你说说话。”
裴芷面带歉意：“家里还有些事情，我不宜在外待的太久……”
“下次若是有空，阿芷再来陪伯母好好说说。”
韦氏叹了口气，拍拍她的手背：“你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不像我家闺女，真是愁死我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止不住的摇头。
“儿孙自有儿孙福，滢滢长得好看，性子又好，将来肯定能找到好夫家的。”裴芷安慰道，“等我回去，我让我娘也帮忙看看，伯母您不要太过操心，不然滢滢也该难受了。”
“不操心怎么行。”韦氏叹了口气，忽然瞥见裴芷身后一左一右两个下人，疑惑道，“你来的时候带了两个人？”
她怎么记得，适才吃饭的时候，裴芷身后只站着左边这个小姑娘啊。
裴芷微笑，将准备好的一套说辞拿出来：“我进韦府之前就让他随车夫去买点东西了，刚刚才回来，伯母没见到也是正常。”
“这样啊。”韦氏恍然，“我就说你这小厮瘦瘦弱弱的，也不像是个能干重活的啊。”
“伯母说笑了，我又不是来拆房子的，带个能干重活的做什么？”
“这倒也是。”韦氏点点头，侧过身子让裴芷通过，“你们路上注意点安全。”
“伯母保重，阿芷先走了。”
目送裴芷与两个下人离开，韦氏身边的老妪向前一步：“夫人，您就这么任由三小姐出去了吗？”
“不然呢？”韦氏瞧着那眼熟的走路姿势眯了眯眼，“这么看着她也不是办法，我倒是没想到这丫头表面上风风火火的，喜欢上一个人居然这般羞涩。”
不就是喜欢个人么，千方百计瞒着家里，她稍微急性子了一点，想着要是真喜欢就去提个亲，这孩子直接待家里不好意思去找人家了。再这么下去，万一邵太傅那边以为是韦家棒打鸳鸯，那她这个做娘的岂不是帮了倒忙？
“一张一弛，瞧瞧，稍微表现得松懈一些，这孩子不就去见邵易了吗？”韦氏掩嘴轻笑，眼睛都快要乐得眯成了缝。
“让人把我当初的嫁妆单子和韦家的单子都整理整理，是时候给滢滢瞧瞧该准备些什么嫁妆了。”
“你说啊，她这现在走到哪了？是不是已经和邵易见了面？我该不该派人看着，以免这两人发生了什么？”
老妪张张嘴：“夫人，三小姐恐怕才刚上裴小姐的马车……”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现在就担心这些，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韦氏仍然满脸兴致勃勃：“算了算了，滢滢机灵着呢，万一派了人过去被发现了，这孩子又要害羞了。”
“有裴家小姑娘看着，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的。”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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