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随笔》木已成灰

3、破茧

　　喂，你见过破茧的蝴蝶吗？

　　当然见过。

　　是什么样子的？

　　什么样子……说不清楚，反正，很漂亮。

　　又是这个梦。我也说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常常会做一样的梦。梦里的那个人，我记不住他的样子，只是那个声音让人觉得安心。也可能，我根本就没有梦到过他的样子。

　　我慵散地躺在床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最近，这个梦似乎变得更加频繁了。”我暗暗道。

　　抬手看看表，有点晚了。该起来了，每天最讨厌这个时候。

　　我匆匆忙忙洗漱完毕，灌了几口牛奶，随便在桌子上抓了一块面包，披上衣服冲出门。

　　还好，赶上了单位的通勤。我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

　　“旁边有人吗？”

　　我抬头看了一眼，这个人我没见过，至少没在车上见过，但总觉得有点眼熟，随便答道：“坐吧，没有人。”

　　他对我点了点头，坐下了。

　　“你是新来的？”我有些无聊，跟他搭腔。

　　“进来快一个月了，不过一直没坐通勤。”

　　“我……咱们见过吗？”我试探着问。

　　“可能在单位碰到过吧。怎么了？”

　　“觉得你眼熟……”

　　“是吗？”他的嘴角扬起，露出一丝微笑，“说不清楚。”

　　我的身体微微震了一下，总觉得这个场景在什么地方见过。

　　“你见过破茧的蝴蝶吗？”

　　“问这个干什么？”

　　“哦，就是随便问问。”我有点窘迫。

　　“当然见过，很漂亮。”他微笑着。我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索性闭嘴，耳边回荡着发动机轰鸣的声音，偶尔也可以听到车内同事的低语。

　　到了。我等着车里的人下车，这是我的习惯，不喜欢和别人拥搡。他也没有动。

　　“我原来有个朋友，黑黑瘦瘦的，又内向，一点都不惹眼。但是我一直相信，他会变的。就像蝴蝶。”他轻声对我说道。“我说过我会等他，一直到他能飞向天空为止。”说罢，他起身下车。

　　记忆，渐渐清晰了。他说的是我，只是儿时的我只把他的话当做一句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