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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那一瞬,我突然有了真正想守护的人(前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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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高清明,
我是一名侍卫,
一名生来就应该守护公主的人。
8岁那年,新王登基,父亲深夜奉旨入宫,便再没回来过。临行前,父亲神色晦暗,深深的望着我和哥哥,仿佛要把我们的模样刻在骨子里。
那是父亲一定是预料到了自己大限将至,新王生性多疑,高家树大招风,恐有灭顶之灾。只是没想到新皇如此推上沉不住气,皇位还未坐稳便要斩杀老臣。
父亲被带走后,母亲一双弯月眼里盛满泪水,可还是强忍着连忙收拾行李,将我和哥哥强行推上马车,嘱咐我们好好照顾自己,好好活下去。
马鞭扬起,一身斥喝,马车飞快的闯进漆黑的老巷深处。我只听见哥哥大声喊道:“母亲!我将弟弟送到安全的地方就回来接你,你等着儿子!”
管家连夜带着我们逃亡。那时我很害怕,不知道为什么母亲叫我和哥哥走,为什么父亲看我们的眼神那么奇怪。哥哥摸摸我的头,神色凝重:
马车一路飞驰,整整两天两夜,未敢休息片刻。
绕是如此,第三天,天鸡刚破晓时我们仍被两路锦衣卫团团包围。
管家眼中尽是悲愤,声音气的发抖:“少爷,你带着小少爷快走,这些人交给老奴,老奴和他们拼了”
“张叔,您为高家尽心尽力30年了,更是把我和弟弟当亲生儿子看待,清决不能同意”
“哥哥!”我有种不详的预感,果然,哥哥趁管家不备,一个飞跃从车窗跳出,管家大惊失色,“大少爷,你这是要做什么!快上来,老奴贱命一条,死了就死了……您别做啥事。”
只见哥哥一撩衣袍,单手抱拳,跪于地“清决身为高家长子,家中有难,却未能与府中众人同生死,已是罪过。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清决不能一错再错,望您珍重!”
“大少爷!!!”管家急的老泪纵横,可是哥哥并没有退步的意思。
青邪剑脱鞘而出,映射出冰冷的光芒。锦衣卫不再管马车,转而将哥哥层层围住,包围圈越缩越小,冰冷的剑锋指着哥哥,齐齐刺下。
哥哥一个飞身一跃而起,青邪剑奋被持剑人挽出一朵朵剑花,招招致命,正中敌人要害。无数锦衣卫倒下,地上尽是刺目的红色。
一场浴血奋战,越来越多的锦衣卫群起而攻之,哥哥就算武功盖世,也撑不住源源不断的车轮战术。
哥哥体力不支,一个恍神,锦衣卫的剑带着狠辣的杀意,直直穿过哥哥的左胸……
“哥哥!!!”我惊恐的大喊,管家连忙捂住我的嘴,我发不出半点声音。泪水肆意流下,我害怕的浑身发抖,因为我意识到,我最爱的亲人们都要离我而去了……
“快走!”哥哥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拖住锦衣卫的腿,我看见锦衣卫举起双剑,我看见哥哥赤红的双目,看见他缓缓用口型像我说了四个字:“好好活着”。
管家一声绝望的悲呼,立即伸手捂住我的眼睛,马儿扬起前蹄,向前方的泥泞山路飞奔。
身后的锦衣卫穷追不舍,马车一路颠簸,甩开了不少体力不支的锦衣卫。这样下去迟早会被抓住,管家心生一计。
“小少爷,老奴对不起你,往后要靠你自己了,记住,不要报仇。”管家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装进我的衣袖中。
“小少爷,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并且要丰满自己的羽翼,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要回去自投罗网,以卵击石啊!老奴只希望你能平安长大!”
“张叔……”我哽咽道。
“记住我说的话了吗!”他一声厉喝,说罢就把我赶下马车,让我藏到一旁的丛林里。
我看着马车疾驰而上,看着锦衣卫再次追赶前来,沿着车辙印,亦步亦趋。我不敢从草丛中出来,一直待到月明星稀,哆哆嗦嗦的爬出草丛。
四周有狼的哭号声,我自小怕狼,可仍是忍着沿着马车印往前走,一直走,一直走……
直到山前无路,马车印自悬崖尽头而断。崖边还留着张叔的一枚玉佩。
我不愿相信,我不敢相信,可是上山下山只有这一条路……
……
一转眼10年已过,我不在是那个只知道哭的小孩儿,十年前,高家一夜之间被灭门,我被一家当地的大户人家收养,长到了十八岁。
父亲在信中告诉我,叫我不要报仇,一朝天子一朝臣,世事变迁,怨不得谁,是天意弄人。朝代的更替,本就是鲜血铺就,王上多疑,滥杀无辜,只会让他自掘坟墓。
我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要这样要求我,但这是他的遗嘱,我只能遵从。
灭门之恨刻入骨髓,让我如同行尸走肉,撑着我活到现在。我费尽心思,卧薪尝胆多年,终于在十三岁那年入宫成为了公主的侍卫。
正当我准备有所行动时,王却突然一病不起,御医通通束手无策,眼见着活不过一年。各路豪杰纷纷起义,打着为民除害,清理暴君的口号,占地为王,抢了不少王朝的土地,城门关卡以及军饷。
比起亲眼目睹得到的江山一步步分崩离析,一刀杀了他倒是太便宜他了。父亲果然有远见,用不着我动手,这暴君便撑不住了,守不住他的江山了。
王有个极其宠爱的女儿,吃喝用度皆极尽奢华,心地狠毒,贪生怕死,一如其父,单名一个昭字。
十三岁那年我通过层层选拔,成为她的侍卫后。我曾对着明月发誓,会完成守护公主的使命,哪怕失去生命。
当然,这只是为了博取王和公主的信任。我用生命起誓,只因为我的命早该在十年前结束。事实证明,我成功了,王对我放松了警惕,青眼有加。
公主也自小待我与众不同,故意在我面前装柔弱,获得我的保护。
她对我似乎有很强的占有欲,只要有一个丫鬟敢和我说一句话,她就绝对活不过第二天。但这更让我恶心。
她就像是一条蛇,盯着猎物,吐血常常的信子,冰冷无情。
我厌倦她,更厌倦这样的生活。在知道王活不久,大仇已经开始得报后,我似乎也开始厌倦自己的生命。
我的天空不仅漆黑一片,还乌云密布,不见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