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y，My St. Knight》一只叫咪的猫

38、Chapter 31

　　你凝视我的眼神中开始夹杂星星点点的苦涩；就连吻，也多了种我无法道明的决绝。这是我的错觉吗？我不相信那些不安是因为你，更多的，是来自我血液里突增的某种不和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想不起来，也不敢想象。不过还好……

　　有你在。

　　似乎只是拥抱一下的时间，暑假就要带着炎热远去了。

　　郑欤哲承认，自己的风格绝不是循规蹈矩完成作业，至少也要留到最后一天的深夜完成吧。（ps：那至多呢……）但是某人在此时却很好地尽了教师的职责。

　　阳光慵懒地晒进屋子，郑欤哲微眯着眼睛，双手枕着头靠在沙发上，一副无比舒适的样子。而这平静，猛然被打断了。先是阳光被窗帘毫不留情地拒之门外，然后……

　　干什么突然？！等等……啊……你是在享受，可是我很痛……！”

　　被伊利斯紧紧地按在怀里，郑欤哲压下那些断断续续的呻吟，努力地想把某人从自己的脖子那里推开，结果竟然很顺利地减轻了颈侧的“痛苦”。才想欢呼，淡淡的铁锈味道转移了阵地，堵住了一切将要到来声音，开始在另一片温暖的天地中扩散……

　　软在沙发上的郑欤哲有点不解地看着伊利斯转身走开，片刻又拿了些什么回来。嗯？那个不是自己百年不见的书包么……里面除了同样陌生的空白作业，应该什么都没有啊？等等，莫非？！

　　刚撑起身子，又被眼疾手快的伊利斯一把揽住了腰，不顾手臂被又捶又打，其实那力道根本无法造成任何威胁，伊利斯一脸语重心长状地微笑着，“一个老师应该不能眼看着学生不完成作业吧？”原来他刚才干那些，就是为了说这个？稍微有点挫败。

　　勉强转过身去，怒视着笑的像花一般的伊利斯。郑欤哲像是酝酿了很久，才脸通红地憋出一句：“你刚才那样……我哪儿还有力气啊……？！”

　　听了如此可爱的回答，伊利斯有点想喷笑出来。可只是吸个血、接个吻而已，也没做什么更出格的事，怎么会无力呢？再说都这么久了也该习惯了吧？看来还需要多多锻练才是。

　　接下来，伊利斯很诚实地把自己心里的那些想法对男生说了出来，当然是省略了最后一句。换来的是想像中的更猛烈的挣扎，而这一切，在一句“你不是还很有力吗”之后，最终完结于某种最原始的“封嘴方法”中。

　　“好了，给你留的力气完全够在今天结束之前完成这本数学习题和那本英语阅读，哦还有那3篇议论文。”伊利斯的笑容永远那么完美，有时甚至完美到，让郑欤哲直想暴走然后揍他一顿。

　　于是，证明了人民教师的力量总是伟大的，伟大到可以小小的忽略一下他用的那些“好方法”。

　　开学后，在大家都在感叹郑欤哲怎么会那么准时并且高质量地完成全部作业时，他那看上去似乎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然后胃痛的表情，也就很自然地被认为成“因为被称赞而不好意思”了。

　　即使表面上很羞涩很不甘以及暗骂几句“可恶”，有种温暖却无法否认地在心里荡漾。如果这种轻松能一直持续下去，如果不再去多想那些已经过去却深重的难过。

　　那该多好。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直到最后耳畔的忙音结束。郑欤哲感觉到自己心里的某个角落，已经远到看不见了。

　　“欤哲，你知道吗？！楚然开学就要转学了！”电话那边欧阳启晗的声音火急火燎并且惋惜无比，郑欤哲淡淡地叹了一口气，“昨天，她已经告诉我了。她也和你说了吧？我们一起去吧。嗯，一会儿见。”本来是想多聊上几句的，但都觉得没什么心情。

　　挂上电话，郑欤哲把自己扔到了沙发上，嘴角本想扬起来，但只形成了一个无力的弧度。昨天，用的也是电话吧……而那本应浪漫的东西，传递的竟是如此无奈的电波。

　　“喂？请问是郑欤哲吗？我是……”加了姓氏的礼貌叫法，显出了说话者的礼仪，更加了生疏。

　　“楚然？怎么了？”听到着熟悉的清丽声音，郑欤哲心里一紧，以至于打断了对方。郑欤哲有点庆幸，还好楚然的名字只有两个字。“啊，抱歉……”

　　楚然起初显然有点惊讶，但她很快调整好了情绪，“那个……有件事，我觉得不得不对你说……我，要转学了。”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郑欤哲虽然早就猜到楚然那个语气不会是什么好事，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让他陷入了沉默。

　　也许因为郑欤哲太久没有回应，楚然先打破了开始弥漫的尴尬，声音也有轻微的颤抖，“你……会觉得很奇怪吧？我明明和你不太熟，却还自顾自地说这些……”

　　很困扰，不太熟吗。记忆这种东西，还真是讨厌啊。

　　‘楚然。痛苦什么的，交给我就好了。’心里一遍遍地念着，张开嘴说出的却是截然不同的话，“不，没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在郑欤哲以为楚然就会挂断电话时，她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当我要离开时，我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你……”

　　郑欤哲感觉到，女生飘着柑橘香味的发丝因为眼泪而蕴上水汽的声音。最后她忍住了眼泪，他也忍住了焦急的安慰，“后天我就要搬家了，最后想和大家聚一下，明天晚上，我家。可以吗？”

　　“当然。那，我们明天见吧。”

　　“嗯。”

　　忙音响起，郑欤哲让这纷乱终结。

　　楚然，你刚才说的那句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我，真像告白啊。

　　楚然，只要你幸福就好了。

　　额头被轻轻敲了一下，“需要我的帮助吗？”郑欤哲低落地摇了摇头，但那心绪马上被某人忽然凑近的脸打消了一大半。

　　“那么，我还是来安慰你一下吧？”

　　刻意压低的嗓音伴随着越来越近的脸，郑欤哲的面颊上飞红一片，“不服气”地大喊：“我为什么要靠你安慰啊？！”

　　在说这种话的时候，眼睛如果不下意识闭上才能有说服力吧？对方的嘴唇只是轻轻地滑过了额头，留下了同样浅淡的气息，随后是忍不住的笑声。重复了段首那句话，伊利斯发现郑欤哲的脸越发转成了自己最喜欢的那种颜色。看起来心情稍微轻松一点了吧。

　　“一会儿不是要出去吗，去准备一下吧。”揉乱了男生的头发，这样他就必须要整理了吧？

　　想拿开的手被握住，伊利斯低头看着脸色回复正常但还是微带潮红的男生，他的手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注视而被松开。

　　“……伊利斯，谢谢你。”本来他和他都以为，自己会听到或者说出什么更精彩更煽情的话。

　　伊利斯把手拿开那柔软的深栗色头发，连同还握在上面的另一只手。连接处是使人留恋的温度，他不露痕迹地颤抖了一下。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想对面前的男生做些什么，可是天也知道，他绝不能这么做。

　　所以他只是把男生拥在了怀里，像怀抱着整个世界。本来他和他都以为，自己会做出或者感受到什么更暧昧更亲密的举动。

　　然后门铃响了，伊利斯顺好了郑欤哲的头发，“怪你自己，都没时间去整理了。去吧。”

　　“不是还有你么。”说出这句话的是男生匆忙的背影，还有伊利斯看不见的将近血红色的脸。郑欤哲也看不到，身后伊利斯那怎样也无法控制的笑容。

　　“姐。”楚然的房门被推开，一个深蓝色的身影不疾不缓地踏进了屋。“人都到了。就等你了哦，下去吗？”

　　楚然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露出白嫩如莲藕般的小腿，她散着的头发，飘散着柑橘的味道。

　　“嗯。走吧。”

　　“那个头发是栗色的，又高又瘦但是还算健壮并且看起来很沉稳的那个男生，是谁啊？”还算具体的描述，楚然偏头，在脑海中构建出了那个身影。毫不费力到，出乎她自己的意料。

　　“他叫郑欤哲。怎么了？”

　　蓝黑色的清澈眼瞳被长而密的睫毛遮住，鬓角的头发随着风飘到了眼前，用手把它们理到耳后，顺便遮住了唇边的微笑。把手拿开的同时一切也都恢复了平静。

　　“没什么，我随便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