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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Chapter Bonus:暴风雪与北极光(4) ...


  •   4.

      从那个晚上之后,接下来的49年里,每当我将要进入梦乡的时候,我总能感觉到一个人走到我床前,坐在我身边,先是用手温柔的抚着我的额头,有时还会用像是带着笑容的语气复述我当天做过的很多“白痴”的事,他的声线很柔和,有时到句末声调还会有一个小小的扬起。然后,那个人几乎每天都能呆差不多一整夜。

      很多时候我都想反驳他,看着他。可是我却没有睁开眼睛看着他并且和他说活的力气。诶,算我没用吧。

      在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或许我,已经迷恋上这个感觉了吧。还是,带给我这样感觉的那个人呢?再或许,这只是个梦?

      “早上好,拉普兰。昨天睡的好吗?”伊利斯在早上看见我时总会这么问。我应一声表示是,然后他用手轻轻揉乱我的头发,温柔地笑着说:

      “嗯,那就好。”

      我,总是愣在他的那个笑容中。然后把伊利斯的面容和每天晚上在我身边的那个人重合在一起。有那么几次,我甚至想问他:“每天晚上在我身边的人,是你吗?”可在我每次要开口问的时候……

      维特总会打着呵欠,漫不经心地踱到我们身前,然后慵懒地扬着嘴角冲我和伊利斯打招呼。一般他的身后都会跟着夏绿蒂,虽然夏绿蒂总是穿着领子较高的裙子,我却总能从那微微露出的白皙脖颈上看到几个青紫或是暗红的痕迹。

      怪不得维特几乎每天早上都会显得有些疲劳。其中的原因直接用看的就可以得知了吧。

      “哥,今天很阴诶……天气这么好,我们出去遛弯吧~?当然,带上你旁边那个。”维特用下巴冲我努了努。

      这就是他所谓的“天气好”?不过也没错,毕竟太大的太阳我们还是没办法适应的。另外,我还因为他对我“旁边那个”的称呼稍微不爽了一下。

      伊利斯点头,他每次都会很温和地征求我的意见,“拉普兰,一起来吧?”然后很自然地微笑着冲我伸出手。

      我不再多说什么,直接把手和他的握在一起。

      抬高一边的眉毛,维特撇撇嘴,“啊,你们这是什么气氛啊~真是腻咕得让人受不了诶。夏绿蒂,去准备下东西吧。”

      没过多久,我、伊利斯还有维特三个人,顶着毫无生气并且被厚厚云层遮住的太阳出了门。

      “拉普兰,你在这里马上就要到50年了吧?你,喜欢这里吗?”不知怎的,在伊利斯打破沉默开口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三人之间一直很安静。

      因为伊利斯的这个问题,我看向他。是啊,马上就要五十年了,是我要选择留在这里还是回家的时候了。

      “嗯,喜欢。”不仅是对路德维希家,最重要的是…

      我喜欢伊利斯。我,想和他在一起。

      伊利斯绽开了一个笑容,“是这样啊,你这么说我真的很开心。”

      看着他高兴的样子,我的心不禁也暖起来。摸我的头这个动作,40多年来似乎已经成了伊利斯的习惯,当然,我也喜欢他这么做。

      “喜欢这里?不只是路德维希家族吧,更重要的不是…”维特忽然插进话来,几乎重复了我刚才心里所有的想法,然后很狡猾地在最后那个内容停住了。

      我咬紧了自己的下嘴唇。伊利斯有些不解,“最重要的?”

      虽然我强迫自己不去看维特,因为我不想在他面前露出那种妥协的表情,但是我真的很担心,我不想经由维特的嘴说出来!

      维特凑近了伊利斯,“哥,你难道就没……”他真的要说了吗!

      翅膀“扑腾扑腾”的,打断了一切,一只小蝙蝠飞到了伊利斯肩上,然后伊利斯很歉然地冲着我和维特笑了一下,“对不起,忽然有个很重要的工作,我要先过去了。维特,你好好陪拉普兰吧。”不管在什么时候,伊利斯永远都这么温柔。

      看着伊利斯逐渐消失的背影,维特似乎很失望地一叹气,“刚才马上就要说出来了诶,真是可惜啊!”我瞪着他,而维特看着我的表情却是很轻松的样子。每次都是这样!……我就是不喜欢他这一点。

      “你真的准备一直都这么下去吗?你其实很想告诉伊利斯你喜欢他吧?”我本来以为接下来他会嘲笑我。我们互相凝视着对方的眼睛,维特紫色的眼睛映着我的,他怎么每次都能知道我的心里在想什么呢。

      但是我没有说话。

      “不说话就表示你承认了吧,像你这个白痴的样子,伊利斯哪辈子才会知道你是以那种男女之间的情感对待他?”虽然维特是一脸嘲笑的神情,但我为什么察觉到了其中的……落寞呢?

      鼻尖一凉,有水珠滴落。如果不是我猛然抬起头发现那是雨,我甚至会觉得,那是维特的眼泪……天,我都在瞎想些什么!!

      再一回神,一件外套已经盖在了我头上,“只是下个雨而已,你那个脑袋都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小心短路啊。”顿了一下,维特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他俯下了身,离我的脸好近,“还记得么拉普兰,以前我对你说过,‘我会帮你的’,对吧?现在,我想已经是时候了。”

      到时候了?还有,为什么他要帮我呢。可是,如果不这样,我就没办法让伊利斯知道了……我……

      “你缺少的,仅仅是勇气和所谓的机会而已~怎么样,需要吗?不过我可不能保证结果啊。”玩世不恭的笑容又重新出现在维特脸上。

      维特有什么蛊惑人心的力量吗,不管如何,我内心深处还是很想试试的。

      “嗯,需要。”

      雨越来越大了,维特拉住了我的手腕,却若有所思。他又在想什么?

      “在计划开始之前,我先取个利息,怎么样?”我明明没有回答他的,就连他的话还没有反应过来……

      温度低了,可是嘴唇却因为另一方的贴合而有了一点点的热度。

      “?!”我睁大了眼睛,吃惊地张开了嘴,他趁机很灵活地进去,滑过了我的整个口腔,然后又退了出去,瞬间带走几许雨的凉意,而融进了莫名的温暖。

      啊……啊……这个……我僵硬并且直愣愣地望着似乎笑得一下“开心”了很多的维特。

      “你……”我张了半天嘴,结果只说出了一个字。

      “看起来真的短路了啊!你是想感冒吗?!伊利斯可是会骂我的,快回去吧。”我不满地哼了一声。什么短路不短路的,也不想想,是因为谁啊?!

      就这样,维特拉着我向城堡跑去,他一直拉着我,回到城堡还没放开,直到送我回房间。他的手……让我有种特别但无法道明的感觉。

      维特,我是可以相信你的吧。那一刻我出乎自己意料的这么想。还有,我忽然发现。自己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讨厌他……

      然后。

      伊利斯……我终于可以……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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