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海》蓝色记忆

32、第 31章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生日，晓晓，你今天真是给了我最好的生日礼物。”杨易辰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这么开心的过生日。尽管在与曾晓的感情路上，他付出的多的多，一直害怕付出的感情会付诸东流，每天都小心翼翼地迎合着她的意思，时时察言观色。很多人都劝他放弃这段感情，勉强何来幸福？但是他一直觉得，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只要他努力完美地扮演着男朋友的角色，终有一天，曾晓会被他的真诚打动。
　　曾晓勉强笑笑，“我也要尽女朋友的本分。”她知道这次主动约他出来并不是因为记得他的生日，而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谈。“杨易辰，我知道在我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你一直很迁就我，不论我怎样发脾气还是耍小性子，你都会用你的胸怀包纳我，宽容我。我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感动的。”杨易辰笑逐颜开，他在心里为自己的努力鼓掌。
　　“如果要我真心对你，你也要诚心待我。”
　　杨易辰上前握住曾晓的手，“难道你还在怀疑我的诚意？”他笑着摩娑着曾晓的手背，“两个人在一起是不能容许欺骗的，你放心我决不会。”
　　“真的？”杨易辰点点头，“那你可以解释一下偷拍慕海和她哥哥照片的事吗？”她感觉到杨易辰的手指有点冷，并且慢慢远离她的手背。
　　杨易辰目光闪烁，“为什么问我？”
　　“难道这件事与你无关？”曾晓一直在心里呐喊，希望得到肯定的回答。
　　“是，偷拍他们的事是我爸做的，但是我不觉得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已经大义灭亲了，只要你离刘婕远一点，我会保证你没事的！”
　　“你既然承认了一件事，为什么不和盘托出？”曾晓的心在下坠，如过山车的速度一般，确切的说更像是飞机降落。
　　杨易辰怔住了，“什么？”
　　“你为了保你爸爸，串通叶凯谦陪你演戏，把责任全推在刘婕身上，不是吗？”
　　“谁说的！”
　　“这个不重要。”
　　“我没有做过的事我不会承认的。刘婕不是好人，你不要相信她说的话！”
　　“杨易辰，你怎么这样，只要你承认我会原谅你的。可是，你太令我失望了。你连承担责任的勇气都没有吗？”
　　“是那个女人诬陷我！是她串通我爸搞出来的，与我无关！”
　　“难道叶凯谦也会诬陷你吗？”看着杨易辰瞳孔放大，曾晓的心彻底寒了，仿佛比身体更早地进入了冬季。杨易辰过了良久，艰难地问，“叶凯谦说的？说我栽脏给刘婕？”
　　曾晓眼里噙着泪水，“慕海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答应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没有说过半个不字。杨易辰，我知道你爸爸会做出这样的事，但是我原本以为你会站在正义的一边，我以为就算你不帮我们，至少不会助纣为虐。可是，今时今日，你居然为了掩饰他的罪行，污赖别人…我对你太失望了！”
　　“失望的应该是我，我想就算今天那个人不是刘婕，不是叶凯谦，你还是不相信我。既然如此，你又何必问我？”杨易辰站起身，“这就是你给我的生日礼物？”
　　待杨易辰走到曾晓身边的时候，曾晓轻声说，“我并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
　　她仿佛听到了杨易辰攥着拳头，磨着骨节的声音，接着听到他冷哼一声，扬长而去。她不是不相信他，是不敢相信。她不想因为自己一时贪恋于感情而忽略杨丰德对付林家的事实。一边是好朋友，一边是喜欢的人，她不是圣人，她无法处理得当。所以她一再打压自己对杨易辰的感情，她害怕等到她开始无条件相信他的时候，她已经陷的太深。
　　“晓晓，杨易辰并非你想的那么不堪。”林慕海得知曾晓的事后，陪她回家，了解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从来就知道杨丰德想尽办法对付我们，但是我从来没有因为这样看低杨易辰，只不过我身边的人都很反对，我见他真的不是很方便。即使这样，我觉得你误会他了。”
　　想起刘婕说，杨易辰和叶凯谦的交集在林慕海身上那句话，曾晓的神情有几分不悦，“如果他们两个一定要你选择相信一个人呢？”
　　“为什么要在他们之间选？不是还有个刘婕吗？”林慕海说。
　　曾晓皱了皱眉头，即使她自己心里怀疑，她也不想让林慕海看出来。“我把她当做是很好的朋友。”
　　林慕海明白了她的意思，默然地点点头。“有些事自己明白就最好了。”
　　“那你呢？”曾晓站起身，“你和林宇墨是不是真的没事？”
　　林慕海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曾晓，“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难道你相信那些杂志吗？”
　　“我没有说以前。我是在说现在，难道你没发觉到你和林宇墨之间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吗？”
　　林慕海的心砰砰地跳的很快，仿佛有种感觉正在呼之欲出。“什、么问题？”
　　曾晓直视林慕海的眼睛，“就是你现在害怕的。”
　　林慕海深吸一口气，“怎么可能，不可能！”
　　曾晓拍拍她的肩膀，“我希望真的不可能，但是如果你们之中有人破坏了正常的家庭关系，我劝你和他谈一谈。哪怕你真的…及早看清你们的关系。你们是兄妹！”
　　慕海甩开她的手，“你都自身难保了。”
　　曾晓冷哼，“也对，你的事多少人都在关注着呢，怎么也轮不到我管！”说完，曾晓抓包离开了。这是她们第一次吵架，理由竟是为了一些男人。她们在心里感叹，原来错的是彼此都看不清那个人的重要。
　　慕海一直有这么个阴影，当有一次和林宇墨看电影的时候，她试探性的问道，“今天看了一本书，小女孩和她哥哥很要好，直到长大。可是，后来他们的关系变得很微妙，在外人看来他们是道德谴责的对象。你说他们该怎么办？”
　　林宇墨眼睛依然盯着屏幕，没有回答她的话。她迫不及待地拉扯他的衣袖，他这才转过头看着她的眼睛。“哥哥自有办法，这些事做妹妹的不用担心。”
　　过了很长时间，林慕海都没有反应过来，林宇墨问道，“如果哥哥愿意维持这种关系，妹妹愿意吗？”
　　林慕海没有回答，这种答案她说不出口。因为她知道，一旦踏出第一步，就永远回不了头了。她没有问为什么林宇墨能回答的那么坦然，可能是因为他的身边只有她，可是她要考虑的太多了。家人的反对，朋友的劝阻，世俗的眼光…她承认自己是鸵鸟，只是她做不到不顾一切地靠着感情过活。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当她能够正大光明可以去爱的时候，最先退出的竟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