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它想搞事情》凉拌毒萝丝

39、第三十九章

　　“灵渊君，你知不知道齐哥这两天要离开云州S市？”冯小小低声询问公良湖。

　　公良湖表情无波无澜。

　　打从琐碎工作有人接手，他的日常不是看书就是打坐调息，若非身上还穿着这个世界的男装，留着栗色短碎发，总让人恍惚以为他不是在现代化装潢的五星级大酒店而是身处灵山秀水、仙气飘渺的踏云宗。

　　公良湖对齐曹明没有特别关注，这让冯小小开始质疑自己的猜测。

　　“知道。”公良湖回答。

　　“那灵渊君去吗？”

　　公良湖反问：“他去参加活动是因为工作，我去做什么？有这个时间不如多处理一些堆积的陈年卷宗，此间阴曹地府一堆破事。这些事情明明掌门师兄更适合……”

　　他对此间小天道也是有怨气的。

　　整个三千世界，有谁不知道公良湖沉迷修炼、不善俗物，虽然顶着执法长老的名头，但更多是以踏云宗最强战力的身份震慑觊觎踏云宗的不轨宵小。宗门俗事他从不沾手，掌门大师兄修为是不如他，但论打理宗门琐事的本事却是无人能出其右，也是踏云宗的定海神针。

　　冯小小听着默默将嗑CP的念头压了下去，或许灵渊君将本命法器神鞭离焱给齐曹明只是单纯为了保护他？但只是保护的话，为何还加一个战五渣的自己？

　　她一向是守不住心思的，问出了口。

　　公良湖道：“自然是为了稳妥。”

　　他给齐曹明上了三重保险。

　　南红珠手钏是为了驱散整天围着他转，觊觎他的孤魂野鬼，神鞭离焱是为了避免伤害，冯小小……虽然是个战五渣，但聊胜于无，勉强算是凑数的。

　　将她拴附近也好盯着，免得自己一不在跟前，她又写谁谁谁的郎配同人文。

　　踏云宗的面子不能让她丢光了。

　　知道真相的冯小小捂着胸口，差点儿没一口老血吐出来。

　　公良湖像是看穿冯小小的所有心思，冷冷警告：“你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行，其余的别多沾手，有这心思多多修炼，踏云宗的弟子都跟你一样懈怠，宗门早没了。”

　　冯小小：“QWQ”

　　将手中册子倒扣在茶几上，检查功课：“昨天教你的术法手诀，你都记下来了？演示一遍吧，错一个自己主动练一百遍。”

　　手诀能沟通天地灵气，帮助修士减少自身灵力损耗，属于新手必学的科目，冯小小这具身体比较僵硬，再加上她穿越回来这几年不是码字写小说就是咸鱼玩游戏旅游，顶多一周打坐几次改善一下落枕，手诀自然也没怎么练习，昨天被教导主任抽查，手指差点打结。

　　“好、好……”

　　演示开始，演示结束。

　　公良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将基础术法的手诀顺序打得乱七八糟，冯小小越打额头冒汗越多，甚至连手诀都错了。

　　顶着公良湖的死亡视线，她双腿一软，差点儿扑通一声给人跪下来。

　　最后没跪地上而是跪到一层看不见的，柔软如棉花的灵力上。

　　公良湖冷脸稍缓，收起让冯小小战栗的气势，慢悠悠戴回眼镜，开了尊口，落在冯小小耳中却如天籁：“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下次表现再这样，后果你自负。”

　　冯小小：“QWQ”

　　她终于知道灵渊君为什么没有收徒了，不收徒好啊，哪个倒霉鬼落在这样严厉的老师手里不脱层皮。明明没有打也没有骂，就只用那双眼睛看着，就有种如山岳般的心理压力，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若是学霸徒弟也就罢了，学渣徒弟还不被打击得怀疑人生？

　　“这些要背完，回来我抽查。”公良湖给了她一本靛蓝色描金边的小册子，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下去自罚。

　　错一个手诀就罚一百遍，究竟错了几个，自己心里衡量。她也可以偷懒减少次数，只要有本事不被他发现。

　　冯小小：“QAQ”

　　这可比教导主任可怕多了。

　　于是，她扛着清神符熬夜练手诀，苦练一晚上，第二天手指都在哆嗦。小助理好心帮她带了份早餐，有她最爱的纯肉包加一袋热乎乎的豆浆，只是手抖得握不住，只能哭唧唧地问小助理能不能喂自己。

　　齐曹明戴着口罩和墨镜坐在副驾驶座，听到她的话关心了一句。

　　“你的手指怎么了？”

　　“被灵渊君罚了QWQ”

　　“他打你了？”

　　齐曹明还记得冯小小前阵子的“委托”，让他美言，不过他不觉得自己有这脸能在公良湖面前说上话，怕是帮不上忙。

　　冯小小摇头：“不是，是昨天抽查功课被罚，练了一晚上的手诀。”

　　“手诀？”

　　她演练了两个最普通的手诀。

　　苦练一晚上的效果还是看得见的。

　　她的动作没昨天那么僵硬，一边演示一边说：“三千世界的手诀一般有两种，一种是单手诀，一种是双手诀。全都是根据诸天星斗演变而来，每个手诀都隐含十天干、十二地支，八卦九宫、四象五行，各有各的意义和用途。”

　　一旁的小助理好奇问：“这不是跟那什么忍者漫画的结印一样吗？”

　　冯小小苦着脸：“比那个复杂多了。”

　　“做法还好，打架也要捏手诀？”

　　冯小小：“菜鸡互啄是要的。”

　　手诀也不是什么修士都需要，例如她，或许连捏手决的机会都没有。小助理听后噗嗤笑出声，连齐曹明也被她逗笑。

　　小助理问：“那你能不能教教我？”

　　“光是学手诀没用的，能提炼出灵气才能发挥作用。”冯小小实话实说。

　　小助理不介意：“我肯定没修仙的资格，就想体验一下手诀有多难。”

　　只是体验一下也没什么，冯小小就一步一步教她怎么捏，只是小助理手指打结了都捏不出来，最后苦笑着作罢，反倒是齐曹明问她：“手诀是这样吗？”

　　冯小小：“！！！”

　　齐曹明手指纤长灵活，捏出来的基础手诀几乎比她还要标准。

　　“是这样没错，还很标准。”

　　去机场的路上有些无聊，齐曹明又跟她学了其他几个，除了难度比较大的，其他都是一次性成功。这说明他不仅记性好，悟性也不差，比她初学好了不知多少。

　　“唉、人与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冯小小掏出公良湖布置的作业，那本靛蓝色小册子认命背诵起来，每个字都生僻拗口，光念一遍都舌头打结更别说背诵。

　　“这又是什么？”

　　“灵渊君布置的作业，几个术法的灵力经脉顺序口诀，黑莲奖回去要被抽查，我总觉得死亡已经向我招手。”她苦着脸。

　　齐曹明诧异：“很难？”

　　“也不是非常难，但的确不容易。”

　　毕竟有三千世界的基础，即使荒废了几年，重新拾起来也比初学容易。

　　齐曹明：“我好像背下一小段了？”

　　冯小小：“！！！”

　　这可比捏手决更让她震惊。

　　许久，她叹道：“还真是可惜了。”

　　“什么可惜？”

　　“有这悟性不去修仙很浪费，可你没灵根，没灵根再有悟性也白搭。”即便是三千世界，有灵根的比例也不高。一千个普通人有一个有灵根就不错了，修真家族的比例会稍微高一点，这还只是有灵根，那些好的先天灵根更是稀罕中的稀罕，“也是，如果你有灵根，灵渊君应该会跟你说。哪怕是最差的灵根也有机会入道的。”

　　齐曹明倒是没什么感触。

　　他就是个普通人，也没想长生不老或者拥有移山倒海的力量。

　　那不现实。

　　飞机刚平稳落地，经纪人张成电话打过来，他已经联系好媒体在机场等着，让齐曹明能配合拍几张机场照的图，预热一下，蹭蹭黑莲奖的热度。

　　这次黑莲奖是他进入剧组之后第一次在公众露面，一定要有排面。

　　听着电话里边张成滔滔不绝的安排，齐曹明眉头皱了又皱，忍了又忍。

　　“这次黑莲奖我估计就是个陪跑的，顶天了再有个安慰奖，张哥没必要搞得我像是主角，这次参加的前辈哪个不比我有排面有咖位？我一个后辈在他们面前舞什么？”齐曹明涵养好，忍下更多难听的话。

　　张成哪里会听他的话？

　　他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齐曹明配合：“这是公司的安排，钱都花出去了。”

　　齐曹明脸色不愉地挂了手机，他没摘口罩墨镜，身边的人也感觉得到他此时压抑的情绪，应该跟刚才那通电话有关。

　　冯小小问他：“齐哥怎么了？”

　　齐曹明简略说了一下，又道：“黑莲奖跟我关系应该不大，若是再弄个热搜博热度博眼球，太容易拉仇恨。我看了参选的电视剧，程影帝首次转战电视圈的作品《帝王心》应该会拔得头筹，他才是大热门，我跟跳出来跟他打擂台不是自讨欺辱？”

　　他的粉丝太容易被人利用当成杀人刀，齐曹明也不想这次黑莲奖再有腥风血雨，安安静静参加完，回去拍戏不好么？

　　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张成跟公司铁了心要榨取他最后的利用价值，除了机场艳压照片，估计还会有上个耽美剧CP营业之类的热搜方案，不少路人网友看到他的名字都生理性反胃了。

　　冯小小听后眼珠子转了转。

　　她灵机一动：“我有办法。”

　　张成不是想弄个艳压程影帝的热搜，搏一搏热度，实际上明褒实贬么？

　　破坏他的小九九，这还不容易？

　　“你有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齐曹明心中升起一丝期待，但又被他掐灭。

　　冯小小再有本事，但她毕竟不是娱乐圈的人，许多手段她也是道听途说，可行性不高。就在他准备叹气接受的时候，冯小小语出惊人。

　　“我有办法让你从所有媒体前走过，但他们就是忽略你啊，这多简单的事情。”

　　虽然她战五渣，但她开的是修仙挂！

　　再不济，远程求助灵渊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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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秃头，终于在零点前赶上了。
捉虫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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