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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回 ...


  •   诗曰:
      陇草青青意深长,万芳摇落碧水凉。云深不知仙家去,举目迎风问斜阳。

      诸位看官,上回书说到这菽华道长引所辖军士飘然而去,赵壑便留在军中整顿,定下不日送齐瑞儒还朝。眼见得该办的事儿差不多了,这便缓步出账,往哈乞萨所在之帐而去。
      甫一入内,便听得里头儿笑语朗朗:“王子你又输了!”
      哈乞萨无奈道:“要狮子和松鼠比赛爬树,你这不是欺负人麽?”
      “哎呀呀,这岂不是说我是松鼠?大王子真坏!”便又是一阵笑声。
      哈乞萨一摊手:“不,你是狐狸。要我和狐狸比狡猾,那我一定认输。”
      赵壑只看一眼,便又笑了。只见帐中地上散落着衣裳等物,王弗居只随意穿着蔽体衣物,大半个身子都歪在哈乞萨身上,笑呵呵的用手搂着他脖子。面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散着头发掩饰细痕罢了。哈乞萨倒是穿戴得比他多些,却也光着膀子,左手拿着一枚黑棋,右手端起酒来喝一口,皱眉道:“我看你分明是想把我灌醉了。”
      王弗居只管咬着他耳垂:“大王子便是醉了,亦是龙马精神!”
      哈乞萨不知怎的面上一红,这就呛到了。王弗居只管伸出白嫩嫩的手指头来轻拍他后背:“大王子可仔细,不然弗居可心疼死了——”
      哈乞萨这就又急又窘,哭笑不得。王弗居便撑起身来就着他手喝了一口酒,含在口中凑过去喂到他口边,哈乞萨一愣之下就叫他送进嘴里。王弗居滑溜溜的舌头这便顺势窜进去,勾了他舌头缠做一堆。哈乞萨不由一手搂了他腰,往上托着。两人亲嘴咋舌不休,酒汁顺着两人口唇滴下来,顺着王弗居的颈子往下流到胸前,沾湿了衣裳,胸前一点若隐若现的露出来,分外撩人。王弗居这便口中轻轻一笑,鼻中哼了一声,只管两只嫩藕似的手臂圈住哈乞萨的脖子往下拉,腿往上勾住哈乞萨的腰,缠得密密实实的。哈乞萨鼻中气息渐重,这便压了他到身下,只管将手往他裤子里探进去。
      赵壑转身咳嗽一声,两人方住了。哈乞萨也没看人,口中只管嘟囔道:“甚麽人?”
      王弗居便也不看,只管拉了他手往里头儿摸:“好王子,管他呢?咱们自个儿快活就是了——”
      赵壑这便笑了:“两位既然忙着,那赵某片刻再来。”
      哈乞萨闻言抬头道:“原来是赵将军。”
      赵壑轻笑:“赵某早不在兵部多年,大王子过誉了。”
      哈乞萨摸着王弗居的腿,懒懒道:“那麽赵大人,你来有何贵干呢?便是要拖我出去砍头?还是要我投降做个藩王?”没等赵壑言语就又笑了,“无论怎样都成,先叫我痛快此刻方好。”
      赵壑也不转身只是皱眉,口里却轻松道:“怎麽着办,还得等皇上旨意,此事赵某做不得主。不过大王子突地有此雅兴,赵某却是未曾看出。”
      “也不是突然的了。”王弗居这就起身随意披了件衣裳,端了茶过来,“赵大人请坐,若不是您,只怕弗居一辈子都不能如愿呢。”
      赵壑这就拱手接过来喝了一口:“这话我便又不懂了。”
      “大王子可是爱慕您得紧呢,可惜您不中意他。”王弗居这就抿唇一笑,“不过也正如此呢,弗居这男宠方才有用武之地了。”
      赵壑这就一愣,转头看看哈乞萨却又笑了:“那便也罢了,如今看二位是鱼水情深,岂不正好?”
      哈乞萨耸肩一笑:“可不要胡说,你们赵大人是甚麽人,怎能受这般玩笑?”这又过去一扭王弗居的屁股瞪眼道,“你且看我一会儿怎麽收拾你!”
      王弗居只管吃吃一笑,伏在他背上便磨蹭他道:“好啊,我倒等着看大王子的手段。”
      赵壑这就微微一皱眉笑了:“两位看来果然是很忙,这便告辞了。”
      哈乞萨只一摆手:“请便请便。”
      王弗居却一眯眼:“赵大人别走啊。这里头儿弗居还有好些事儿不懂呢,正想和您讨教,你怎麽就走…啊,赵大人,赵大人——”
      赵壑起身离席拂袖而去,心中便是好气又好笑。心道这个王弗居便是当真以为他是王太师的人自个儿不敢那他开刀不成?还有这个哈乞萨,便也是阴阳怪气分明有气!
      却又转个念头,这王弗居便是哈乞萨的男宠,两人缠绵缱绻也无可厚非,更何况现下哈乞萨满心不快,便有如此放浪之举亦是可解。只是王弗居如此投机之人,又怎会与个破落王子缠在一处?莫非王太师还有后着?这便又凝神细细思量。
      北戎王和蒙托尔便是已死,如今北戎只剩下这个哈乞萨,依着皇上的性子,多半是要留他一命,必然也会将他降为藩王,再逐步削弱他实权。现下看王弗居的样子,分明是想惹恼自个儿。他晓得自个儿忌惮王太师自然不会对他如何,便是发作了哈乞萨,这就让皇上心中不快罢了。且这事儿自个儿毕竟是在后首儿办的,面上还是瑞儒的招牌,这便要留神。却又冷笑,王弗居,你便当真是以为我不敢杀你麽?只不过时候儿不到罢了…这个哈乞萨倒也怪异,分明不是那样儿人的,为何又要…莫非他和王弗居已然达成甚麽约定。故此引他入局?
      赵壑想到此节,不由凝神,慢慢按住眉间。这事儿分明是瑞儒占了先机,王太师辛苦一场没甚麽好处可得,自然是心中愤愤的了。只是他如今能做甚麽?拉拢哈乞萨又有何用,不说他雄兵支持瑞暮,便是想轻易兴兵只怕都难,又如何能对瑞儒构成威胁?无论如何挑拨离间那个哈乞萨亦是没用的了。留着他,或是杀了他…赵壑微微一眯眼,便又笑了。罢了,人心不足蛇吞象,此番亦是达成目的,就不必再生事端。
      转念一想,心中终是隐隐不安。穆萨江到今日还未找到,便是逃出生天了?也不知那事儿是真是假,还得存了他来方才晓得。可如今,草原茫茫,若是有心回避便也无可奈何。但若不是有心回避,是早有预谋又如何?赵壑如此一想,不觉浑身一凉…心中便暗道,无论如何,定是要找到他的。只是若然有变亦是不妥,更兼挂着朝中之事,这便打定主意先行还朝。

      三日后,赵壑整顿军中打算明日启程返回。正交代齐瑞儒要留心边防,齐瑞儒颔首道:“三叔原说不回去的…”
      “我自然要回去的。”赵壑笑笑,“怎麽说我也是擅自离京,还得回去向皇上请罪。”
      “那又为何不与我一同走?”
      “与你一同走,便是你也脱不了干系。”
      “本就是我的事儿——”
      “瑞儒,皇上的心思咱们还不懂麽?横竖他是不会放过我的,又何必再加你一个?”赵壑摆手笑笑,“再说了,这边儿虽说我打定了些,但军务齐整、边境安宁傕场之类尚需稳定,一时也丢不开手。你且安心再留几日,等着皇上旨意来了再走不迟,我可等着再来时,但见此地安稳。”
      “哈乞萨怎办?”
      “看皇上意思。”赵壑微微眯眼,“皇上要他死,你便下手。皇上若要他再当个傀儡大王,便也由得他。”
      “若不趁此机会将北戎并入,岂不是浪费三叔一番心血?”
      “那也得看我朝情景,急不来的。”赵壑淡淡一笑,“我给皇上的折子里说了,若是他要留下哈乞萨来,我便恳请守备边防。”
      “你要亲自看着他?”齐瑞儒一惊,随即拉住他手,“不可,万万不可!三叔难道不晓得他恨你入骨麽?”
      “便是如此方才有用。”赵壑一摆手,“他恨我,却又忌惮我。经此一事,他必不敢轻易出兵,且十年内北戎不可兴兵南下,足够你成事儿了。”
      “你的意思是…”齐瑞儒一愣。
      “好好孝顺你父皇,有的时候儿,他的心思是极易猜的。”赵壑轻声道,“皇上生母早亡,自小由太后照料,且在继位一事儿上得太后鼎力相助。他的心里,这个女人分量不轻。”
      “可我不喜欢她。”
      “那真没办法…她心里也不喜欢我,不然我还可想法子替你说项。”赵壑无奈耸肩,“罢了,你且先回去复命。好歹明面上你还是囧朝出使官员,如今蒙托不达神祭已毕,你该还朝了。这些我在折子里都说了,你安心去吧。”
      “那三叔…”
      “不必担心我。这几日哈乞萨颇为老实,我猜他与王弗居定了约,暂时不会有所动作。”
      “那岂不危险——”
      “好了!”赵壑一瞪眼,“不要婆婆妈妈的,瑞儒,男儿当志在四方,岂能因小小私情捆住手脚?”
      齐瑞儒只得打个躬:“是,三叔!”
      赵壑便又柔声道:“瑞儒,我晓得,你便是只有在我面前才如此。可我不想你因着我绑手绑脚。”
      “三叔在,便是第一;三叔不在…永是第一。”齐瑞儒面上有些红,却目光坚定。
      赵壑闻言哑然,但心内却感怀,故此携他手道:“既如此,便听三叔的。叫你查查火药安放一事儿如何了?对了,北戎大王与蒙托尔说是炸得粉身碎骨了,可总叫人不放心,你记得再——”
      两人正耳语时,却见远处飞马来报:“圣旨到——”
      两人这便一愣,赵壑心道,算着自个儿给皇上上的折子,来回往复怎麽也得十几日,分明这圣旨是早于上折的了。却不知京中出了甚麽事儿,这就又叹气,还是该在经历留个人…只可惜,自个儿现下哪儿还有甚麽人。便不多说,两人跪下接旨。
      待得传旨太监行到跟前,手持符节平摊明黄圣旨,口称万岁:“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昭文馆大学士、判吏部东铨暂领礼部郎中赵壑,违法不尊,罔顾圣恩,意图谋逆!着刑部官员依法督办,钦此!”这就看了一眼道,“皇上口谕:赵壑肯定在,若敢反抗,以谋反论处!”
      齐瑞儒这就一愣,握着赵壑手道:“三叔?!”
      赵壑亦是紧皱眉头,何来谋逆,何来谋反?
      太监下了马看得一眼:“赵大人,得罪了。”这就回身,两个刑部官员上前去了赵壑官帽,这就扣上夹板,拉他要走。
      齐瑞儒急道:“公公,这不可能!何人谋反且不论,这天下最忠心的便是我三叔啊!”
      那太监亦是叹口气:“王爷,小人也不明白个中因由,还请王爷见谅,别为难小人。”
      赵壑便也一笑:“瑞儒,无妨。”就又转头看着太监道,“公公且放心,罪臣这就随各位回京。只是,不知究竟是何事,心中惶恐。”
      那太监看看左右,方轻声道:“皇上二十日前遇刺了!”
      诸位看官,这皇上居然遇刺?!何如此大胆,却又为何牵扯上了赵壑?咱们下回“冤不冤难言是非枉不枉且看过堂”再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三十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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