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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床下密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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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不好。
宋轻歌不知道白青会不会做桂花糕,要是不会可就打脸暴露了。
“我们最近为了参加百花节忙得很,能不能让你家安主儿宽限一下时间,等百花节过去了我们再做?”
宋轻歌打着商量,三个月的时间,应该够学了吧。
“行,这是定金。”
霍行止摸出锭金元宝。
宋轻歌眼睛亮了一下,嘿嘿笑着将金元宝纳入囊中:“好勒,让你家主子稍等,我们弄完就开始做。”
钱呐,钱谁不要。
只要稍稍做得能入口,谁还管这钱花得划不划算呢。
霍行止递钱的目光从她手背上移过,应了声“嗯”。
“那我先回去了?”宋轻歌得了钱就想跑。
霍行止点点头。
两人同时背对离开。
转身的那刻,宋轻歌变了脸色。
面无表情。
冷宫虽没有明令禁止,但也算是禁地,一个小太监到冷宫来找人,还这么明目张胆地报出自家主子的名号,其心可居。
不过,既然是个要送钱的冤大头,那她就收着。
不要白不要。
而霍行止却是疑惑。
一个下人的手,竟如此光滑细腻,看来其原因可究啊。
一个互相猜测的初次见面就这么落下了帷幕。
太阳升起的时候,白青本想去叫自家小姐起床的,可扭头一看,院子里正摆弄那些花花草草的不是自家小姐又是谁?
前院地方宽阔,土地杂草丛生,宋轻歌正刨着土,将它们移到花盆里。
“小姐,这些我来做就行了。”白青连忙过去拿过铲子。
宋轻歌拍拍爪子:“徐关儿呢?”
“还在睡呢。”
“……”
这个懒猪,一到干活就睡觉,一到吃饭就出来。
“我去找剪子。”
种子得剪破绑在一起嫁接。
宋轻歌进了大殿,在梳妆镜那一侧翻找。
虽然冷宫东西甚少,但也有以前住在这儿的妃子遗留下来的东西,昨天她还翻到一支蝴蝶珠钗呢。
一动蝴蝶翅膀就跟着动,看起来可生动了。
宋轻歌拉开抽屉,没有,推回去。
咦,怎么推不动?
她使劲,还是推不动。
再使劲,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
轰地一声。
殿中央的大床竟一分为二,打开了。
“呀”
宋轻歌吓得跳到一边,警惕地看着大床,怕有什么东西出来。
等了一会儿没什么动静她这才小心翼翼地探了个脑袋去看。
有楼梯。
应该是密室密道之类的吧,这些皇家人生来怕死,修个密道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儿。
她看了眼窗外正认真挖土的白青,一咬牙,拿过灯罩进了密道。
眼前豁然变亮,是个十分开阔的屋子。
而头顶的床板,竟然合上了。
宋轻歌心头一跳,压着心惊往前走。
是长长的走廊。
两侧有繁复的壁画,还有凹凸出来的。
她凑近一看,发现一个女人正高举利剑,朝一个男人刺去,女人的表情狰狞,眉眼都雕刻得十分清晰。
因此让人看上去有些可怖。
而往后,讲的都是这俩人之间的感情羁绊。
宋轻歌不想看这些家长里短,继续往里走。
越往前,越阴冷。
她搓搓发凉的手臂,呵了口气,发现呵出来的气竟也是白色的。
走廊到了尽头,左转,是一片天地。
刚踏进去,温暖的气息便扑面而来,宋轻歌舒服得眯起了眼。
这里和走廊简直是两个天地。
宋轻歌转身,看见了一个人,正背对着她。
一头白发,坐姿端庄。
宋轻歌吓了一跳,灯罩掉落在地,那人听见声响似乎并不是很惊讶,只微微侧了个身过来。
宋轻歌慌忙捡起,期间还被灯油灼伤了手。
她手忙脚乱,也没去探究那是人是鬼,提起裙摆就跑。
似乎身后有猛兽,只一股劲地往前跑。
从床下爬起来,又将床合上宋轻歌还是胆战心惊的。
冷宫在北面,以冷宫划分东南西北,那天宋轻歌看见的人进的地牢恰好是西北面。
而她所在的冷宫是西,按照床上的方位,走的应该是西北方向,那这地牢和冷宫岂不是互通的?
敢情这人真是元贵妃,皇帝的生母啊!
为什么每次都让她撞破皇室秘密呢?
她还想多活几年啊!
不行不行,以后不能进这个地牢了。
宋轻歌抱来床褥,牢牢实实地把床给铺了一层,等晚上热得发汗也不拿开。
“我听说,你父兄进宫为你求情去了。”
隔日,徐猪猪爬起来吃饭的时候顺嘴提了一句。
宋轻歌剥了个白水鸡蛋:“你怎么知道?”
同为冷宫中人,为何她消息如此灵通?
说到这个徐猪猪就傲娇了:“虽然因为八亲王我家仕途受阻,但以前的人脉还是在的,我爹爹来看看我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
宋轻歌把鸡蛋剥开后分离了蛋黄蛋白,将蛋黄留下,蛋白送进了嘴里。
白青怪异地叫了一声。
“做什么发出狗叫?”徐关儿爱吃这个榨菜极了,一口一口的停不下来。
白青看着宋轻歌,甚是疑惑:“小姐,你不是从来不吃蛋白只吃蛋黄的吗?”
暴露了。
宋轻歌默默地把蛋白咽下又拿起了难以下咽的蛋黄放进嘴里:“这不是特殊时期,自然两个都要吃。”
她忍住蛋黄的异味困难下咽。
“哦。”
白青点点头。
傻乎乎的,太好骗了。
徐关儿继续说:“那个吏部尚书家的二小姐是庶出的,上次选秀虽然也参加了,但照她那格局根本就选不上,所以最后这才想碰你的瓷儿。”
“结果……”
“太后皇上为了弥补她,愣是封了个县主还赏了一大堆金银财宝。”
“这下好了,不当妃子也能富贵一生。”
宋轻歌只听白青提过一句,也觉得事情很蹊跷,但冷宫都进了,吃穿都成问题,也没那么多时间去探究。
“而且你知道吗?这事儿竟然是那个县主和自己的心上人亲热时说出来的,结果一下子被捅到了前朝去。”
徐关儿只觉得人心太坏了,一直在控诉。
宋轻歌喝了口粥:“那我是要出去了吗?”
徐关儿看她一眼,有些心虚。
白青也期待巴巴地看着她。
徐关儿放下筷子,把嘴里的粥咽了个干净。
“不知道是谁拿来了一叠证词和各种土地凭良,说是你父亲宋侍郎贪污,现在大理寺正介入调查呢,你的事也抛到了脑后。”
宋轻歌:“……”
这么惨的吗?
那现在她过的岂不是比他们还要好?
“你没有推县主,但如果宋侍郎贪污,你照样冷宫坐到底,如果没有贪污,那就皆大欢喜了,说不定皇上为了弥补你,不仅把你接出去还要给你晋升嫔位呢。”
“那你呢?”宋轻歌想了想问。
徐关儿又可怜巴巴地垂下头去:“八亲王当年在夺嫡当中那么对皇上,现在不杀他都是算好的了,我家与他走得近,没被皇上赶尽杀绝还在朝中为官都算不错的了。”
宋轻歌点头,继续吃东西。
现代吧肯定是回不去了,那就祈祷原主的家庭不要出事,毕竟在后宫中生存,母家的势力也是很重要的。
而当务之急,就是种出最美丽的花,在百花节上求皇上赦免。
而且她又没有推县主,做什么还要把她打入冷宫?
可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儿,就是了解清楚她“爹”到底有没有贪污。
问徐猪猪,她也自身难保。
现在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对了,她还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呢。
宋轻歌忽然觉得昨晚上不应该拒绝他的桂花糕邀请的,这样今晚戌时他就会来了。
啧,真是人生一大失算。
“白青,你会做桂花糕吗?”宋轻歌撑着下巴看她。
白青乖巧地点头,两个盘在头顶圆圆的发髻看起来很可爱:“会啊,小姐你不是最爱吃桂花糕的吗?以前在府里的时候,你每日都要我做呢,也多亏了你,不然我的手艺可不会见长呢。”
宋轻歌强忍心虚:“我怕来了这里你许久不做不会了,所以这才问问你。”
“放心,小姐,忘什么我也不会忘了桂花糕的做法的。”
“唔,桂花糕!”徐关儿终于舍得空出嘴来了。
宋轻歌嫌弃地看着她:“你瞧你这身肉,要是你出了冷宫皇上嫌弃你这身肉怎么办?”
“对啊。”徐关儿错愕,下一秒坚定道,“我要减肥!”
再下一秒,她拿起了灌汤包。
宋轻歌:“……”
白青:“……”
饭后日常,刨土加种花。
她们吃的食物全是用身上的银财跟宫女换的,但价钱也高得许多,所以现在一定要种出自己的粮食。
前院土地广阔,现在经过耕耘,已经翻得差不多了。
从后院挑来井水,洒下种子再浇上水,就等着收成了。
宋轻歌要的都是收期短,易结果的食物种子,等不到多久就能吃了。
“好了,今日休息,明日咱们搭个花架,等天气热起来就可以在花架下乘凉了。”
宋轻歌拍拍手。
收工。
徐关儿叫苦不迭,扶自己的腰回了住处,而白青,也累得倒头就睡。
宋轻歌还是不习惯睡那么早,又爬上了房顶,看月亮思考人生。
也不知道那人会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