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同人]纠缠》雁来燕去

9、对峙

　　丹蚩的军队来得很快，他们本就是被附近七弯八绕的地形和极具迷惑性的营帐分布阻碍了脚步，我的信号弹一出，他们立刻找到了正确的方向，气势汹汹追寻败敌残寇而来。

　　李承邺却在这时发现了我，他毕竟不是蠢人，我一身丹蚩婚服，言语间颇与李承鄞针锋相对，很容易便能猜到我就是本该嫁去豊朝的西州九公主。这位二皇子反应倒是迅速，趁着李承鄞没反应过来，一个箭步上前，右手成爪便预备扼住我的脖颈，我不闪不避，手中袖箭射出，直袭他的咽喉。他似乎没有预料到我这个看似娇弱的公主反应这么快，袖箭出鞘时已避无可避，他不得不回手用掌心去挡那支箭，趁此机会，我猛地拔出李承鄞腰间的长刀，利落地横在了他的颈间。
　　短箭将李承邺的手掌射了个对穿，堪堪停在他的咽喉前，鲜血从伤口缝隙一点点滴落，血色映在我手中的刀锋上，泛着骇人的冷光。
　　几乎同一时刻，李承鄞的长剑也抵上了我的心口。

　　我并不回头看他，只兀自欣赏着面前李承邺又惊又怒又惧的神情。
　　他前世几次三番欲置我于死地的时候，可曾想过今天吗？

　　“小枫，”李承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气涩然，“你从未告诉过我，你身手原来这么好。”

　　我并不回头看他，却忍不住笑出了声：“那顾小五可曾告诉过我，他原叫李承鄞吗？”
　　我刻薄而讽刺：“这场骗局由谁开始，五皇子殿下，您不记得了吗？”
　　或者，不敢记得了吗？
　　背后的人沉默下来。

　　事到如今，我与他其实早已无话可说。豊朝的士兵将我们团团围住，数十把长|枪纷纷对准我，李承鄞再度开口，声音里便多了几分刻意撑起来的冷漠肃然：
　　“九公主，放了我皇兄，否则你走不出这营地大门。”

　　“是吗？”我轻声反问。

　　似乎是在回应我的话，几乎是我话音刚落，斜刺里倏地射出一支冷箭，破空之声直袭李承鄞而来。周围的士兵大骇，却已然来不及去挡那迅疾攻势，李承鄞不得不侧身躲避，那箭堪堪擦着他脸颊飞过，他抵在我心口的剑也不得不移开，回身迎敌。趁此机会，我上前扣住李承邺的咽喉，他反手欲擒，我却借着身位优势率先折了他一双胳膊，他眉间闪过痛色，怒目而视，却不得不束手就擒。

　　我手中的刀锋又前进了一毫，在他脖颈间割出一条血线，而远处的马蹄声亦踏空而至，赫失高骑在马背上，抡起大锤直冲李承鄞面门而去，与此同时，营地不远处亦传来打斗之声，丹蚩的儿郎们已冲进了营地里。
　　李承鄞不得不全力抵挡赫失的攻击，周围士兵也散了大半前去迎敌，只留下李承邺的心腹仍对我虎视眈眈，随时准备伺机救人。
　　我心下大定——李承鄞随时可能放弃他这个皇兄，李承邺的心腹却不会。握着这么块免死金牌，又有赫失助我，我一步步往营地外走，那些士兵不敢多加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与丹蚩的军队汇合，将他们的二皇子扔在马背上，在一众骑兵护送下扬长离去。

　　骏马疾驰而走，杀伐声渐渐远离了，空旷夜色中，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一声声歇斯底里，掺着灼灼浓烈的爱与恨。

　　我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