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衣(笑傲江湖同人)》阿引

12、一波未平一波起

　　有时候，人倒霉了，真是喝口水都能呛着。
　　他乡遇故知，遇到的却是债主，还不止一个。
　　刚刚躲过一个要命的岳不群又来个东方不败，左安之没力气跑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躺在地上仰望着东方不败：“好久不见。”
　　她凄苦地想，多希望再也不见，但偏偏走到哪都能碰到。
　　“你不逃？”东方不败看了她半天才开口。
　　“欠了债早晚都要还，拖久了没准还得加三分利。你动手吧，痛快点儿就成。”左安之闭上眼睛，已经作好离开这个世界的准备了。
　　东方不败见她话虽说得硬气，雪白的脸颊上睫毛却不住颤动，知她还是害怕的，故意板起脸沉声道：“既然怕死，为什么还要跟赵长老勾结，他比我对你好吗？”
　　“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左安之感觉一个冰凉的东西在脖子上动来动去，似乎在寻找最适合的下手位置，心一横骂道：“你们都想的是利用我。”她睁开眼睛，见脖子上的不是剑，而是东方不败的手指，心里蓦地一松，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是该庆幸自己没死，还是遗憾没能借此机会回家。
　　“这话说得没错。”东方不败收回手，淡淡道，从声音完全听不出他的情绪。“既然都是被利用，我和他又有什么分别？你帮的是他，是觉得我与他斗没有胜算？”
　　他一双眼眸黑沉沉地凝视着她，眼中有疑惑，有怒意，更多的是不甘。左安之被他问得楞住了，但凡是看过笑熬糨糊的人，都知道东方大人是魔教大头头，杀人比绣花还方便，她自然也不能免俗。自知道他是东方不败以来，她提起的心便一直没放下来过，始终保持着如临大敌的心态，害怕他哪一天喜怒无常起来，看她不顺眼，挖一两只眼睛，剁几根手指头。将来他家小杨弟弟出现了，说不定来了兴致，要拿她当靶子练剑，到时候不知道怎么死的。
　　左安之对自己有几斤几两有充分认识，电视剧和小说看得再多，她也不会认为自己来到这世上，就有无数的男男女女环绕在身边，无论是敌人还是身边的人，无论是皇帝王爷还是武林盟主魔教教主都会爱上她，然后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百炼钢也能化作绕指柔。她与东方不败身份的不同注定了早晚要决裂，不想与他拼个你死我活，自然是能逃多远是多远。因此她连考虑的时间也不需要，就作出了不惜一切代价从东方不败身边逃走的决定。
　　如今看来她似乎犯了一个错误。她身边的这一个东方不败，不是她想象中那个站在云端所向无敌的虚幻的影子。他是真实的人，会受伤流血，会因为出头得太快被别人嫉恨陷害，被人背叛会痛苦不甘。
　　“对不起。”左安之诚心诚意地道歉。无论出于什么理由，东方不败照顾了她是事实，而她与他的敌人合谋陷害了他也是事实。只看结果，还是她对不起他。
　　东方不败一直是曲腿坐在她旁边俯视她的，见她一脸愧疚，“嗤”地一声笑道：“算了，你害得我被赵长老的人追杀，我也害得你被那些自以为在替天行道的人追杀，算是扯平了。”
　　左安之想起刚才岳不群说的她被逐出嵩山门墙的事，一下子跳了起来：“真的是你在搞鬼，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刚才游水渡河，衣裳湿哒哒地贴在身上，一阵风刮过，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东方不败也只穿得一件单衣，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周围没有能烧的树枝干草，便张开双臂道：“过来。”他见左安之坐着不动，便把她扯过来抱住，不耐烦地道：“天色已晚，今日是进不了城了，又生不起来火，不想冻死就别动。”
　　权衡了一下利弊，左安之安分地靠在他怀里没有挣扎，安慰自己反正东方大人是练了葵花宝典的，就当他是姐妹好了。
　　“你做了什么，让我被我哥哥逐出嵩山？”因为姿势的问题，她下巴刚好搁在东方不败肩上，说话时就像在对他耳语一样。她脸皮很厚地装作不知道，继续刚才没得到解答的问题。
　　“你那个哥哥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费了好大劲才替他将你们嵩山的孙家成，你二师兄弄成废人，他才肯照我说的做。”东方不败抱着左安之，见她没有反应，便好心地解释道：“我派了手下最得力的四个人前去，将他的两眼挖出，双手双足都截断了。”
　　“左冷禅要你将嵩山弟子弄成废人？那人是他的对头罢。”左安之怔了一怔，便想明白了。
　　“你猜得不错。”东方不败赞许地一笑，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你那孙师兄处处与他作对，不服他接了掌门之位，他不好自己动手，只好借着我神教的名头要他再不能作对了。左冷禅此人，心计很深，种种阴谋诡计层出不穷，你不要被他骗了。”
　　左安之哼了一声，心道莫要五十步笑百步，你的心计比起他来，没有不如的，只有更深的，忽听东方不败在耳边道：“你当他真是你哥哥么？”
　　什么意思？左安之急忙扭头想看向东方不败，却被他按住，低声道：“你许是不信罢？先听我说完便知了。”
　　他似是极郑重地，一句一句慢慢道来，“此事还要从我神教十长老攻华山说起。当年十长老中，以大力神魔范松范长老功夫最高。十五年前，他率十大长老两攻华山，与五岳剑派恶战，虽将五岳剑派的高手杀得死伤殆尽，可他们一个也没能回来。范长老儿子媳妇皆早逝，无论到哪里，都要将唯一的孙女带在身边的。那次也不例外，范长老没再回来，他那年方两岁的孙女便也随着他失踪了。”
　　他刚才提到大力神魔范松，左安之便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果然没过一会儿，他便握着她的肩，双目紧紧地盯着她，像是怕她受不了这个刺激，谨慎地说道：“安之，你本该姓范的。”

　　注：因为很早就想到安之这个名字，以便与平之相对。后来设定了女主角的身份，才想起来，连名带姓叫做范安之……故特此声明，并无剽窃庆余年创意的意思，女主角今后还是叫左安之，因为那是她的本名，这里只是为了说明身份，用了一个一样的名字应该不算笔盈盈吧。另外，女主角的名字与最后结局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