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仙宗之小江湖》土豆放葱花

11、第十一章 玉竹天香

　　沐青阳眼看那妇人的怀里昏迷不醒的孩子，心下酸楚。说道：”大姐，我是个游医，技艺有限，也很想见识见识这高人的本事。咱们一块打听着，可行吗？”

　　那妇人只是茫然不语，点点头算是应了。

　　在茶肆问了一两个人，便问到了五行堂的方位。五行堂小小的一间门脸就在跻身在这八街九陌的街市之中，和相邻的其他商铺相比，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两边楹联上的两句老话“勿药有喜，立身不欺”，再加上里头飘出来的阵阵药气，应是此处无疑了。

　　店堂里两个十来岁的小伙计正忙，沐青阳问道：”唐大夫在吗？”

　　“唐仲不在。”一个女子掀起帘子走了出来。

　　妇人一听，急急的问：“大夫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孩子病了，实在是着急......”

　　说话的女子大约二十五六岁，乌发只用一支碧玉簪子简单挽起，身穿青碧色半臂裙衫，腰间束着一色的丝带。身形匀称，杏眼修眉，神采飞扬。

　　女子看了看孩子的颜面，说道：“这么小的孩子，从哪里沾了这样阴狠的毒。到今日得有十日了！你是这孩子的亲娘么？”

　　妇人一听，激动的流下泪来：“中毒？好姑娘，你会看，定是会医了！我求求你......”
　　说着便要跪下。

　　女子道：“你站起来，可别折我的寿。唐仲出门去啦，兴许一时半刻就回来，兴许十天半个月回不来。十五，带他们去后厅吧。“

　　一个小伙计放下手里的东西，问道：“小絮姐用些什么东西。”

　　女子想了想道：“艾灸，刺血那些吧。孩子太小了，我也只敢先试试看。”

　　略一沉吟，又对沐青阳和那妇人道：“我也姓唐，唐小絮。这里的唐大夫是我家二哥哥。比起我哥哥，我那两下子可就差远了。二哥哥这会儿不在，就是他在，我们也只能说先瞧瞧看，不敢说一定治的了或是治不了的。你们怎么说？”

　　沐青阳心想：好个爽快的姑娘，说起话来真是直接了当，半点也不含糊。

　　那妇人听说孩子是中了毒，已是六神无主，说道：“求姑娘给看看吧！”

　　小伙计带着他们穿过店堂，到了一处垂花屏门挡着的庭院。庭院不大，却开阔整洁。花圃分成规规矩矩的方块，里头种满了各色花草，沐青阳看过去，有些常见的自己认识，那些没见过的、或是没有长成看不出形状的，倒是要比认识的多一些。几人穿过回廊，来到一处小花厅。

　　小丫头送上茶水，过了一会，唐小絮带着自己的九针袋姗姗而来。唐小絮盯着那妇人问道：“十日之前，孩子在哪里地方，吃过什么，或是碰过什么平常不同的东西？”

　　那妇人泣道：“我也不知道......”

　　见这妇人只一味的哭，唐小絮皱眉说道：“糊涂，就十日前的那一两天，或是做了什么，或是去了什么生地方，或是见了什么生人，总该有点印象.....”

　　那妇人突然说道：“是了！是有一个生面孔的......”

　　沐青阳道：“是个怎样形貌的人，你细细的想。”

　　妇人说道：“十日前是城集，我抱着孩子玩耍，集上人多，不小心冲撞到了一个女人，那女人生的十分貌美，说话又好听，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唐小絮道：“怎么个不一般？”

　　妇人回道：“怎么个不一般我也说不好。反正和我们镇子上的女人一看就是不同的。”

　　唐小絮微微笑道：“那女人三四十岁，看起来又高贵又和气，说出来的话让人没法子拒绝，是么？”

　　妇人说道：“对对，差不多是那个意思。可她也没给我的孩子吃什么呀。冲撞了她，她不但不恼，还说我的孩子生的好面相，我听了心里得意，便让她抱了抱孩子。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就送还给我了。”

　　“南月夫人的玉竹天香，还用吃下肚？这么小的娃娃，弹一指甲的粉末沾身就够要命了。”

　　唐小絮微笑道：“呐，唐大夫回来了。”

　　沐青阳一见来人相貌，算是知道卓大叔说的“尖脸薄唇，身量小”的意思了。于是脸上禁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这人白嫩嫩的小尖脸，油光水滑的发髻，一身华贵的月白锦袍十分的考究。连脚底下的靴子都是一尘不染，十分精致。身量不足五尺，脸庞手脚，哪里生的都比常人小了一圈。坐在椅子里，比个十岁的孩子也高大不了多少。

　　唐仲尖利的眼神随即扫了过来，沐青阳连忙收敛了笑意。

　　“二哥哥回来的这样快。”唐小絮笑道。

　　“初一那小子好机灵，来寻的地方寻巧了。再晚一会，可就走远了。”

　　唐小絮又道：“我看着很像，不敢定论，所以叫初一快去寻你。确是她么？”

　　唐仲探了探孩子的脉息，说道：“那女人手底下留着分寸。偏留着这小娃娃的命撑到这里来。她想干什么？”

　　又转向那妇人问道：”谁教给你到我这里来的？”

　　妇人回道：“一个过路的行商，以前没见过的。”唐仲哼了哼，便不再问。又转向沐青阳，问道：“你是什么人？”

　　沐青阳一时无法，脱口而出：“我是她家的亲戚。”那妇人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无心揭穿，听他扯谎，却没有任何反应。

　　唐仲转而对那妇人说道：“毒近心脉。这孩子没法子救了。与其心力交瘁，最后还是希望落空，不如现在便早做准备，回家去吧。”

　　那妇人听了，咬着衣袖，哭的全身颤抖，紧紧地搂着怀里的小孩子。

　　沐青阳心里气闷难抑，忍不住说道：“唐大夫，南月夫人是什么人？玉竹天香又是什么毒？您和小絮姑娘既然都知道这用毒之人，难道就没有一点可解之法，哪怕只是一试呢？”

　　唐仲不急不缓的说道：“南月夫人是什么人？江湖上有的是说书的，有的没的都能说上一大通。你花上一串钱就能听两个时辰。玉竹天香的毒我解不了，要是我能解，南月夫人恐怕也不要用了。”

　　唐小絮面露不忍之色：“生死有命。不是我们不肯试，我二哥试解这玉竹天香也有好些年了。便是南月夫人自己，也没有制这解毒的法子。这女人性情古怪，只是不知道她何故突然发癫，要对这幼小孩子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