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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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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又开始了我的逃跑计划。
但这一次,我不敢那么盲目了,白天闲着没事我就到处转转,熟悉环境,了解一下东华境的风土人情——其实是狐族太热情,跟铃说的一样,我只要一出去,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哎呀,这不是一叶长生莲么,今天又出来散步呀?”
“气味淡了一些呢,最近有和月息少爷拼命的做/爱吗?”
“你放心,虽然你长得平平无奇,可是男人还是要靠腰际的线条啊。”
“胡说什么呢,一叶长生莲长得很可爱啊!要是开花生下莲子,变成真正的长生莲,就会更可爱了……”
“要和月息少爷加油哦。”
……
加油个屁啊!
我满脸青筋,好不容易从那堆热情八卦的狐族中间挤出来,我一溜烟跑到街角躲起,看着人群散去,我才稍稍喘了口气,想到刚才那些人说的话,然后用力踢了踢墙,低声骂道:“月息这家伙,竟敢弄到人尽皆知!我绝对不原谅他!”
自从那天被他得逞之后,我去到哪儿,都会被人投以暧昧的目光。
“狐族嗅觉敏锐,你身上里里外外都沾满了月息的味道,大家自然都知道了。”
突然,有个陌生的男子悠悠走上来,贴在我耳边说。
“你谁?”我立马离开,瞪着他,看他的模样与月息有几分相似,头发整齐的束起来,深目高鼻,薄薄的嘴唇犹如锋利的刀刃,不过却是穿着一身浅紫色的衣裳,手里执着一把金色的扇子,此时他脸上挂着笑容,略有些纨绔的模样。
“我叫月白。”他点点头,弯眉看着我。
月白?和月息几分相似,连名字也差不多,莫不是亲戚?
“你和月息什么关系。”皱眉,我直截了当的问。
名叫月白的男子摇扇笑了笑,倒是很有礼貌地回答道:“别那么紧张,呵呵,看来月息一直把你关在屋子里,什么都不让你知道呢。”说着,他轻轻收扇,抬起眼眸,笑着对我说,“当笼中鸟的感觉很不好受吧?月息就是这样的男人呢,从小到大,只要是他喜欢的东西,他都会藏起来,然后……慢慢折磨到死。”
最后一句话,他的视线蓦地闪过一丝诡异的情绪。
我怔住,望向他,反问道:“折磨到死?”
“看来你还不明白,他这个人的本性。”月白继续笑着,却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他是个残酷又冷血的男人哦,你选择他只是自讨苦吃,倒不如选择其他人呢。”
说着,他的手指缓缓接近我。
我毫不犹豫抓住他的手腕,恼火地沉下语气,道:“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然后狠狠甩开。
这时,铃突然出现,他看见我眼前的男人,脸色微微一变,慢悠悠凑上来,身子稍微挡在我面前,面色不改的低头说:“见过月白少爷。”
似乎有些不满被打扰,月白脸色变冷了些,他看了眼铃,又看着我,复又笑了笑,说道:“我是不会放弃的,一叶长生莲。”
说完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身边的铃稍微松了口气,我注意到,他的额头上头出了冷汗,于是不由地问:“这男人是谁?”
“他是月息少爷的弟弟。”
“弟弟?”怪不得又些相似。
“不是亲兄弟,”铃摇摇头,默默看过来,“月白少爷是狐后的孩子,而月息少爷的母亲,只是个没有名分的女子。”
“拿他的母亲现在在何处?”我有些好奇地问。
“月息少爷的母亲生下他就死去了,而他天生一双紫眸,所以总有人暗地里都说他不是狐主的孩子,加上狐后备受宠爱,那些人于是就一直对外宣称月白少爷才是东华境的正统继承人。”说到这,铃气得咬咬牙,然后抓住我的胳膊,认真地对我说,“所以你一定要站在月息少爷这边,只要拥有长生莲,那些人就不敢再乱说话了!”
“……”
说实话,我对月息现在的感觉,差到了极点。
于是抽开铃的手,我默不作声走开。
“你要去哪里?”
“管我。”
“难不成你又要逃走?”紧紧跟在我身后的铃一边嗑瓜子一边若无其事地说,“明明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你干嘛还想着走?”
“就是这种自然的态度,太异常了吧?!这不是什么好事好吗?我是受害者!为什么每个人都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啊?”我拼命挠头,恼火不已。
“是你太大惊小怪了。”说完,他递给我一把瓜子。
“……少说风凉话。”我撇撇嘴,瞪他一眼,拿过瓜子,边走边嗑起来。
“他带着一丝丝无奈,继续说:“你已经喝下了月息少爷的心血,所以无论你再走多久,都不可能会离开东华境。”
“谁说我要走了。”我撇嘴,找到一处山头,蹲在那里发呆。
“你一天出来三趟,每次都要往没人的边界走,加上之前你跑了十几二十次,是个人都猜得出你要做什么。”无奈地白我眼,铃又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继续跟在我身边嗑。
“……”
这小子,怪不得只要我一出来就跟着我,甩都甩不掉,原来在监视我。
但的确如他所说,自从喝了月息的血,我就像是在原地徘徊似的,根本无法走出东华境。
两人相顾无言,磕了好几斤瓜子。
看着远处渐渐落下的太阳,我终于叹了口气,打算起身回去。
是夜,我睡不着,捏着沧澜的护心鳞,在窗前发呆。
那小子,也不知道现在怎样了。
这时,我突然听见外面有吵闹声,于是忍不住想出去管闲事,谁承想外出一看,竟然是几个人围着铃拳打脚踢。
“月白少爷看上你,让你侍寝,你竟敢拒绝?”
“我是月息少爷的人,恕难从命。”铃似乎很害怕,整个缩在地上,可是还是咬牙拒绝。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个野种根本就不是狐主的孩子,当年那个女人背着狐主外在勾搭男人,这件事谁不知道?狐主只是不想家丑外扬,才忍了下来,只有月白少爷才是东华境未来真正的主人!”
骂完这些,那几人又开始围攻铃。
我听着这些闲话,倒也新鲜,不过原是人家的家务事,我也懒得管,只是铃好歹是我身边的人,我自然是看不过眼的。
一脚踹过去,我连着又给了旁边人两拳,直接把两人揍倒在地。
铃见我出手,瞪大了眼珠,“你为什么……”
剩下那几人估计也认识我,吓了一跳,“一叶长生莲……!?”
“哟,认得我?”我弯唇,笑了笑,看着生下那几人,抬起拳头,“人家不是说打狗也要看主人么,打就打了,还非得在我面前打,想找茬儿就直说,我奉陪到底。”
话音刚落,我就冲上去,不一会儿,把人都揍趴下了。
最近憋着一肚子气,正愁没处发,现在倒是送上门了。
揍完人,一身舒爽,我拉着铃就要走。
突然背后一阵恶寒,果不其然,一转眼就看见满脸恶心笑容的月息就站在我身后,我立马吓得汗毛竖起,退后两步,警惕地看着他,道:“你干嘛不声不响站我身后!”
“因为小莲揍人的模样太可爱了,我忍不住看呆了。”他翘起嘴角,笑嘻嘻地凑近,而铃这白眼狐狸居然趁机把我往前一推,把我推到月息怀中。
想到那天的悲惨经验,我立马使出浑身解数,疯狂挣扎。
“滚开,你这变态,快放开我!”
但月息这混/蛋竟然一点不肯松手。
就在挣扎之中,我无意用余光看见,方才被我打趴的人竟然全都不见了,跑得这么快?
可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正好奇,月息把脸凑过来,眼角泛红,一脸荡漾地说:“小莲,我们回去吧?”
“刚才那些人呢?”我问出口了。
眨眨眼,月息漂亮的脸上露出诡异的颜色,他搂着我,温柔地轻轻对我说:“他们已经不会再出现了。”
“不会再出现?”我不明白。
点头,月息亲了亲我的手,然后放在他脸颊,说:“他们已经迷失在我的摄魂术之中,直到死,也不能出来。”
月息用最轻柔的语气,说着十分残酷的话。
“喂,不是真的吧。”我皱了皱眉,看向他。
“当然……不是真的,三日后我就会放出他们了。”说完,他继续亲密地贴着我蹭,而铃不知什么时候居然也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月息和被月息死缠着的我,此时,我一边恶心的推拒,一边心里在骂自己,半夜不睡觉干嘛,这倒好,惹到瘟神了。
最后被缠着回到房间。
看他跟进来,我如临大敌。
他却好笑着看着慌张的我说:“我们都已经有过亲密关系了,你还怕什么?”
“上次若不是你使诈,我能让你得逞?”我气急,抄起椅子就砸过去。
而他轻巧躲开,然后闪身到我后面,用手从后面紧紧抱住我,坏笑说道:“那我以后不使诈了。”
“我呸,你放手!”我看懂他的表情,不由骂道,这人简直恬不知耻。
就在推拒之中,我怀中的护心鳞掉在地上。
月息看见,先一步捡了起来,定睛一看,脸色霎时变了,他转头,危险的笑着问:“小莲,这是什么?”
看他表情就是明知故问。
不过,我为什么要慌张?于是清清嗓子,站直腰板子,伸出手,对他说:“这是护心鳞,还给我。”
听见回答,月息皱起眉,又看了眼手里的护心鳞,沉默了会儿,交回我手中。
“沧澜给你的。”
“嗯。”我小心翼翼贴身收好。
过了会儿,我发现月息一直用十分怪异的视线盯着我看,然后抓住我的手,我以为他又要搞什么事情,不承想,他只是默默垂下眼帘,捧住我脑袋,用十分轻柔的语气对我说:“夜深了,你休息吧。”便走了。
就这样走了?
我不由得松了口气,关上门,却在无意中,嗅到方才被月息碰到的地方,竟有一丝隐约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