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那尽头的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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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那个女孩是如此诚挚地挽留他。
哪怕颜面尽失，哪怕孤注一掷。
站在主席台下的白马探微微苦笑着，思绪再次被这个女孩轻轻撩拨。
但无论如何，他还是选择了自己。
他并不理解什么叫孤独。
更不懂，什么是爱。
只是，当耳畔第一次有了叽叽喳喳的声音；当上课没听讲却被老师叫起来的时候，有人在旁边拼命对口型；当橡皮掉得很远很远的时候，她会跨越千山万水去捡，只因这是白马探的橡皮，很珍贵很重要……
他一直觉得自己不缺什么的。
父母早年忙于事业，徒留他一个人静静地思考，也很不错。
可当她给予这些的时候，他却仿佛变了卦，情不自禁地想要更多。
就好像。
他的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个洞。
她发现了，并且慢慢填补，绝不偷懒。
在白马探看来，自己骄傲又无情，还愤世嫉俗。
从小到大，他好像没有对任何一个人，产生难以割舍的感情，从未。连父母也是如此。
真的不值得一个人尽其所能去爱。
以至于，他也仅仅把侦探这个职业当成了自己人生的唯一目标。
可能要一直到，再也做不动为止。
又或许不知什么时候就为了一个案子隐姓埋名，突然消失。
他已经看过了人世上很多的恶，经历了很多的危险。这些，他一个人承担就好。
因此，他不敢言爱，怕的是辜负，怕的是难以承担。
他一直觉得，自己在走一条没有尽头的路。
只是一直在走，不知归处。
一个早上过去，下午一点，织雪终于收工。
织雪走出摄影棚，径直向休息区走去。
白马探看到她远远地走过来，瞟了眼秒表。
天哪，这个女人，整整把他当物品一样放在这里四小时二十九分钟35.2225秒！
然而，时间还在延长中……
这一条短短的路上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看起来很阳光的实习生，拿着自己的相机，切换镜头开始请教织雪问题。
“织雪姐，你看这个光影效果处理得怎么样？”实习生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织雪。
“挺好的，就是这个位置，长期的这样处理过于单一了，可以稍稍做出一个把光拉长的效果……”织雪很耐心地解答着。
甚至，在白马探的瞩目下，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有进步。”
实习生屁颠屁颠地离开了。
白马探：已经四小时三十三分钟56.2226秒了！！
这个女人！！！
虽然前一秒身子已经完全弹出去了，但织雪转头的瞬间，白马探又瞬间弹回了位置，装作沉思状，一边拿起咖啡，很冷漠的样子，不理人。
织雪装作啥也不知道的样子，一脸无辜。
然后在白马探未留意的某个瞬间，凑上去揉揉他的脸，嬉皮笑脸地说：“探探生气了，我帮你揉揉，别生气了嘛~~”
看着那一张粉粉嫩嫩的小脸，白马探的心理防线有点垮。
于是说：“把早饭先吃了，刚才你的那个实习生已经帮你热过了。”
织雪开心地说：“啊，铃木啊，他很努力，也很细心。”
白马探酸了。
哎，算了，逢场作戏而已，何必呢。
然后织雪打开了早餐袋。
各种袋子上写着：李记小笼包，阿雷小笼包，仙仙灌汤包，秘制酱烧包……
织雪的确很喜欢很喜欢小笼包，尤其是在蒸笼上冒着白气，香喷喷的小笼包，每次看到，就会有种幸福感。
只是……这是要把她喂成小笼包的节奏？
今天早上当白马探听白马寻说织雪最爱吃的早饭是小笼包的时候，深深地被他这位所谓女朋友的奇葩程度折服了。
堂堂大小姐，不爱拿铁卡布奇诺提拉米苏，居然爱吃小笼包？？
于是，白马探人生第一次，开着玛莎拉蒂走遍了首都所有的小笼包摊。一共去了七家店，遭遇老板娘友情搭讪降价七次，推销女儿五次，毛遂自荐两次，充分体会了人民的热情。
看着织雪震惊的眼神，白马探的心里，有点小得意。
呵，铃木很细心，比得上我白马探吗？看看看看，已经被我的色香味俱全品种还多的小笼包深深打动。
于是他大手一挥：“吃吧，也就随便买了点，别客气。”
织雪尴尬地笑了笑，开始动筷。
“这个小笼包，一定要大口吃。像吃蛋糕那样吃它，虽然很优雅，但真的很不爽。”织雪讲解经验中。
于是接着的半个小时，白马探就看着织雪为了礼节捂上嘴巴，却满口都是小笼包，眼睛咪咪的，十分幸福的样子……
直到最后，他也半推半就地被织雪喂了一口。
唔，感觉好像没那么糟糕……
接近傍晚，白马探送织雪回家。
原本织雪话还很多，结果聊着聊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在座位上睡着了。
对此，白马探很头疼。
“凉宫织雪，凉宫织雪~”织雪没有回应，只是默默转过了头。
送她回她家貌似是最好的办法。。。
于是，白马探打电话给白马寻，问他凉宫织雪家的地址。
过了五分钟，白马寻给了他一个地址。
这速度，还算正常，应该是真的。
然后白马探导航过去。
十分钟后，白马探站在“凉宫织雪家”门口。
内心是：&&&&&&********白马寻你个老狐狸！！
这处是白马家新购置的房产，白马探因为一直在外国读书，所以不甚了解。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是在门口警卫检查了他的身份证，脱口而出“白马少爷您回来了啊”的时候。
无奈，白马探只好把织雪暂时安顿在这里。
下车的时候，他轻轻地帮织雪解掉安全带，织雪整个人就顺势像袋鼠一样抱了上来，软软的脸萌萌地贴着他的，触感Q弹。过了一会儿又睡过去了，头懒懒地靠在他的肩上，手却还抱得紧紧的，妥妥的小媳妇的模样。
天哪，这个女人。
很难得的，白马探的脸微微红了，扑通扑通的心跳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她的。
白马探妈妈和爱吃小笼包的织雪宝宝就这样上了楼。
当白马探把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如释重负（实释重负），刚准备转身走人时，织雪牢牢抓住了他的手腕：“你不准走，白马探！！你不许向以前一样抛下我！！我……我会哭的。”
白马探缓缓转过身，瞳孔里写的有惊讶有无奈。
他看到她慢慢睁开了眼睛。
这双眼睛不再像举捧花时那样的锋芒毕露，这时却是犯迷糊的，雾蒙蒙的，不知所措的。
像有一汪泉水涌着。
或是想起了往事，白马探的心有点柔软。
又或许，是昏黄微弱的灯光模糊了视线，模糊了现实，会使一个人的心悄悄打开。
“好，我不走。”他听到自己说。
原来，她表面上装得女强人云淡风轻，在心里，还是那么脆弱易受伤。
鬼使神差地，他问她：“织雪，我在走一条没有尽头的路。那你怎么办？”
织雪没说话，只是注视着他的眼睛，嘟起了小嘴。
看起来木木的，却又像再思考着什么。
就在白马探以为她又快要陷入沉睡的时候，她用虽然小小的但却很坚定的声音说：“我会努力地找。等我找到，我就在那里等你。”
然后，她支起身，手贴住他的后颈，嘴唇轻轻地碰了一下白马探的。
又乖乖地睡回去，闭眼。
感觉自己做了错事的白马探赶紧退出了房间，不禁为刚刚不寻常的一切感到不可思议。
又有一丝，小小的触动。
还有，她的唇……
这个女孩总是这样，觉得自己能找到一切的出口。
却不敢自问：真的能找到吗？
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给织雪准备好早饭，他便启程回府。因为昨天的意外事件，一堆的事情还等着他处理。
织雪起床时，看到的便是桌上热乎乎的早餐，还有头脑里那一点点残存的记忆。
她昨天。。好像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呢。。。
啊啊啊凉宫织雪，矜持一点矜持一点懂不懂！！
好不容易狠下心来冷着他晾着他，结果又暴露得很彻底。
多年前他的选择，她虽然心痛，但不怨他。
只是遗憾自己，没有多做一点，多给他一点勇气。
她会帮他找到那个尽头。
她处心积虑的原因，只是为了，这一次。
让他先认爱。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那尽头的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