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宗之簪花》正清

81、旧日旧仆

　　傍晚的时候白君换人带月木来了书屋。
　　一进门月木就看见小踏上坐着一个俊秀的男主，听见他进来的脚步，男子没有回头，背脊依旧笔直，发上系了一根绣着白花的蓝色发带，穿着一袭红衣，散落的额发半遮半掩着面容，看不真切，只依稀是可以看见微弯的唇角，这人微微垂着头，脖颈和侧脸的弧度却是那么的恰到好处，好像受过专门的调教一样。
　　看着这人，月木有些不敢置信，往前走了几步，想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走得近了些，清风带起了这人的碎发，拨开了遮掩的朦胧。
　　没有说话，月木慢慢跪倒在这人面前，双手伏在地上，整个人弯曲下去，是一种完全臣服和卑微的姿态，慢慢的肩膀开始抖动起来，喉口压抑克制着想放肆嚎哭的激动和委屈。
　　“公子”两个字，月木喊的沉重又苦涩。
　　像是才知道身边跪了一个人似的，云崖慢慢转过头，眼微垂“起来吧”
　　声音很轻，听不出喜悲。
　　“公子，月木错了”没有起生，还是跪着，月木直起腰，泪眼摩挲的望着云崖，大喜大悲往往是悄然无声的，虽然心中激动难耐，可是喉口就像是被堵住一样，只能艰难的说几个字，其余的就说不出来了。
　　“月木公子如今这样大的面子，跪于我脚下实在不妥当。”云崖说着纤细的手指握着茶壶，缓缓倒着茶水。
　　“公子，月木错了，公子您不要，不要这样言语，月木错了”听着云崖平缓无波的语调，月木心里知道公子这是真的生气了，而且很生气。
　　“你既然说你错了，那便告诉我错在哪里了”把倒好的茶水放在了自己的对面，又缓缓给自己倒了一杯。
　　“月木有错，这些年我罔顾公子的教导 ，行事过于狠烈了些，对少宗主亦无应有的慈爱，是月木做错了，公子要打要罚都行，罚月木抄书长跪都可以，月木只求公子莫要如此生气”月木絮絮说着自己这些年的行为处事。
　　可再多的话都抵不过最后那一句罚抄罚跪，那是在向云崖求情，求他莫要生气。
　　月木知道自己在使心眼子云崖也知道。
　　唉！云崖在心里叹气。
　　“月木，你坐下吧。”云崖转头看他，指了指对面的软垫，示意月木去坐下。
　　“是，公子”月木低头，缓缓坐在了软垫上，眼尾发红，喉口干涩不敢抬头。
　　“多年不见，你可还好”
　　“好，得公子庇佑，一直很好，只是时常想公子”月木说着，抹了一下眼角。
　　“如今我回来，这洗剑宗人变了，物也变了，月木你可变了”云崖问着这话，言语虽不激烈，却也如刀一般扎在月木心上。
　　“没有，月木没有变，没有”月木声音充满悲恸。
　　“既然没变，明日便去与阿君好好请罪吧。”云崖说着抬手饮尽杯中茶水。
　　“是，公子。”月木说着抬起头看着云崖，眼里是温情和柔和，仿佛一下子那些阴霾和狠捩都消散不见。
　　两人叙话了很久。主仆二人多年不见。有的是话要讲。
　　白君也没闲着，去处理了宗门中事务又去了练武场。直至傍晚方才回去打断了主仆二人的叙旧，直言说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不急在一时，后就拉着云崖一同用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