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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苏书的生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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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书这具身体的的生辰快到了。
一个小奴隶其实是不必过生辰这种东西的,但子受说他的小奴隶和别人不一样,就问苏书想要什么,他一定满足她。苏书知道做人不能得寸进尺,就让子受陪她到殷都城转悠一日,她还没赶过商朝的集市。
商朝还没有铜钱纸币,他们用来交易货物的是贝,海贝、铜贝还有金贝,五个贝为一系,两个系为一朋,十贝一朋就是这样来的。贝的出现也说明商朝不再是一个以物易物的远古社会,贝就是钱的缩影。提到金贝,就不得不说金子当真是永远不会贬值,不管在哪个时代都很实用,非常具有收藏价值。
出来逛街,子受丢给苏书一小袋东西,苏书打开看里面是一朋铜贝,铜贝与金贝自然不是什么人都用得起的,寻常平民只能用海贝,所以论价值金贝最高海贝垫底吧。
马车一路颠簸出宫门,进入了宽敞的大道,大道上人来人往,街上小贩络绎不绝,有卖兽皮的,有卖兽角的,有卖衣饰的,街道两旁还有简陋的饭馆与打铜店之类的。商朝还只是后世封建社会的一个雏形,虽然没有那么繁华,但充满了原始的气味。商朝女子地位颇高,不像以后的“大家闺秀”一门不出二门不迈,街上男女老少都有,看到路过的马车都自然而然让道,老百姓的脸上一片祥和之气。
大商是一个彪悍的民族,这里男的魁梧女的也不遑多让,不管是身材还是身高都和小巧玲珑小鸟依人没什么相干。苏书每每看到街头的女子,都要叹口气。
子受听得不耐烦,遂问她:“因何叹气?”
苏书皱着一张脸:“小奴又矮又小,故而发愁。”
“日后定会再长,何必如此。”
“那殿下,问你个事儿哈。”
“嗯。”
苏书拉开马车帘子,指着街上一个面容端正,身材看起来结实又高挑的女子问:“咳,此女美否?”她就想看看商朝男人的审美是什么样的。
“颇美。”
苏书受到了打击,果然……
她不死心又指着自己问:“殿下觉得小奴如何?”
子受瞟了她一眼,顿了顿,才说:“颇美。”
啥?
所以不管是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在太子殿下眼里只要是个女的就都是颇美吗?
直播间的众人乐了。
【主播,你还不如问殿下究竟是喜欢你这样的还是刚才那样的】
【噗……哈哈哈哈哈,殿下还真是谁都不得罪】
【主播,你指一个男人试试】
【我想我理解了殿下两个颇美的含义】
【什么含义】
【第一个颇美明显符合商人审美,所以殿下顺口而出都没停顿,第二个颇美,殿下明显顿了下多半是不想伤主播的心才违心称赞吧】
真的吗?
真的是这样吗?
苏书忍不住想,所以她在商人眼里其实是个大丑逼。
她不死心,又指着一个远处身材更高大但容貌更美的姑娘说:“殿下,她美吗?”
子受却皱了眉:“小奴隶,那是个男子。”
男的?
苏书又认真看去,却瞧见男的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身前身后跟了数不清的随从,行人都在让道,这时,那容貌很美的男子勒了马缰,停在不远处,他微挺着身子目不斜视也没有看他们。他的随从却拦住子受的马车,今日赶马的是飞廉。
随从问:“车里是何人?武邑伯在此,为何不避。”
【我滴天哪,一个伯竟然敢叫太子殿下让道,他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吧】
【武邑伯又是什么来路啊?】
【商朝诸侯分为侯、伯、甸、男、卫,侯跟伯都是较大的诸侯,其他都是较小或较远的】
【怪不得如此嚣张,原来是个诸侯啊】
【光看脸,长得真漂亮】
【得罪太子殿下,注定是个炮灰】
【可惜那张脸了】
秋祭马上就要开始了,商朝传统秋祭是一场大型祭祀活动,每到这个时候,诸侯们就必须从远方赶到殷都一同祭祀,如果诸侯不能来至少也要派直系亲属充当使臣,所以每年的秋祭都很热闹。当然,来殷都的诸侯国都要交给大商贡品,诸侯国之间也可以弄一个大型交易活动,也能促进商朝贸易往来。
子受知道这个时候也该有诸侯来了,却没想到有的人在殷商脚下也不知轻重,还当他们在自己地盘呢,殷都的权贵可不是好惹的,何况这次冲撞的是太子殿下。
武邑伯的随从见没人理他,连赶马的都对他不屑一顾,在封地横行霸道惯了,一时忘记这是殷都,他扬起马鞭一鞭子挥到飞廉面前。飞廉也不是吃素的,他一只手就将马鞭接住,手一扬,马鞭就扔了出去,街上无人敢说话。
飞廉朝随从瞪去,眉毛一竖满脸都写着穷凶恶极,随从被他的气势吓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你……你……”你了半天都你不出个所以然,想来被气的不轻。
武邑伯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倨傲:“车里何人?”他是一国之伯,并不把殷都寻常权贵放入眼里,在他看来普天之下他只屈之于商王之下。
子受陪苏书出来并不想声张就坐的寻常马车,看不出皇家标志,没想到会撞到武邑伯,早知道还是高调些。
“太子殿下在此,何人放肆?”马车中,苏书提高音量抑扬顿挫地呵斥。
“太子殿下?”武邑伯不敢置信,白了脸色,终于恭敬道:“可否请太子出来一见?”
子受微微哂笑,他将脸露在帘子外:“怎么?一年不见,武邑伯就不认得本王了?”
武邑伯看清楚子受的脸才惶恐下马,恭敬请罪:“微臣叨扰了殿下,还请殿下莫要怪罪。”再不复初见时的倨傲,他早就听闻帝乙立了子受为太子,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本王乏了,今日之事暂且如此。”子受似笑非笑:“武邑伯,改日再续。你且先去安置吧!”
武邑伯微微抬头想说什么,却见子受已经落下帘子,他只得不甘心道:“诺。”
飞廉重新上了马车,驱车离开。
武邑伯的随从见太子殿下走了,连忙询问:“大人,得罪了太子,这可如何是好?”
武邑伯神色凝重道:“走吧。”
“去哪里?”
“找大殿下商议一二。”
得罪了太子,自然要找一个能与太子抗衡的人寻求庇佑。
……
飞廉驾着马车,来往集市,遇到苏书看上眼的东西就停车去买。虽说今日是苏书的生辰,可飞廉瞧着太子殿下对他的小奴隶也太好了,好过头。要他说,全宫上下,生辰能由太子带出来玩的绝对只有苏书一个,这样的殊荣倒不像对待奴隶,而是……宠女人。
脑袋向来有些笨拙的飞廉也反应过来,殿下对苏书是不是那个意思啊?若两人成了,苏书将会是太子的第一个女人。想到这,飞廉看苏书的眼神都带了两分恭敬。
马车中,太子殿下靠着卧榻假寐,苏书兴致勃勃地看远处风景。商朝景色还没有那么多人为痕迹,野花野草随处可见,有些地方树木繁茂都快成森林了,有些地方却光秃秃的毫无看点。
【这些才是真正带有原始味的风光啊】
【我在想,树林里会不会钻出野人】
【别说野人了,说不定还有猛兽出入】
【你们就别吓主播了】
【主播已经瑟瑟发抖了】
【有飞廉和殿下在,主播躺赢好吧】
躺赢的主播:……
她明明除了兴奋什么表情都没有,真不知道怎么就被他们解读出这么多。
马车行了一路,苏书突然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土堆砌的高台子,台下围了很多人有男有女都非常强壮,台上有两个高大的身影在搏斗,不管是台上还是台下的人都只在腰上围了一层薄布,跟没穿衣服没有太大的区别。
打架的人更是赤手空拳,眼神跟猛兽一样凶狠,一时分不出胜负。
【前面是在打擂吗】
【哇塞,好凶残啊】
【可是……为什么不穿衣服啊】
【奔放呗】
【可能是衣服妨碍打架吧,脱了更利索】
【哇,好想过去看】
【主播主播,走过去围观一下嘛】
苏书的确挺好奇,可她更怕被抓去打擂,到时候殃及池鱼的可是她诶。
飞廉大概也发现前面有人排队打架,他停了马车,声音中透着兴奋:“殿下!前方有人搏斗,似乎是奴隶主在挑选奴隶,可要飞廉前去察看?”
苏书一听他兴奋的语气就知道他是看到打架的太兴奋了。
子受只是假寐并没有睡着,他睁眼问苏书:”小奴隶可想去见识一番?”
【主播,答应】
【就答应了嘛】
【哇哇哇,好想看没穿衣服的汉子打架啊】
【去嘛去嘛】
【快答应,主播,快答应】
【不知为何有些羞涩呢】
被星际人民的热情给逼得没法儿,苏书只得道:“想!”好吧,她其实也是兴奋的。
没穿衣服的汉子诶……
打架诶……
没穿衣服的汉子在打架诶,仔细品品这几个字是不是特别勾、引、人。
子受大约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冷哧一声:“本王比他们厉害多了。”
是吗?有本事你脱下来看看。
苏书不敢这样说,苏书怂。
“殿下自然是最厉害的!”
“小奴隶,那你倒是说说本王哪儿厉害?”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说你厉害的吗,我只是顺着你的话说而已。
“殿下哪儿都厉害……”苏书眼前突然一暗,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到她身上,空气里到处都是子受的味道,她的眼睛还被他蒙住了。视力受到阻碍后,她的听觉和触觉就特灵敏,子受的呼吸就在她耳边,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日后不许再赤、裸、裸盯着旁人看,你只能看我……”
卧槽,她要受不了了,殿下为什么要在此时散发他的荷尔蒙。
她的耳朵突然一痛,耳垂被温热的嘴、含、住……
天杀的!太子殿下是属狗的吗?
【殿下殿下殿下绝壁是喜欢主播的啊】
【殿下像狗,主播像猫,刚刚是狗欺负猫吧】
【姐妹们,截屏了吗】
【截了截了】
【截屏的分享下呗】
子受轻笑了一声,放过苏书,朝外面的飞廉道:“不用你察看,一起去吧。”他看着苏书,严肃道,“这次就放过你,下次还有胆量看别人的(哔哔)……就掂量下自己有几只耳朵。”
苏书被子受弄得精神恍惚,小小年纪哪儿来的撩妹手段,不行了,她这个妈妈粉快要守不住节操啦。
等马车停在擂台前,苏书仍旧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下了车被凉风一吹才彻底清醒。和一个行走的荷尔蒙走的近,随时要做好被攻陷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