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故乡×星夜×绝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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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的活动结束后，旅团暂时空了下来，除了少数几个闲得发慌跑出去“单干”外，大部分人还是决定跟着库洛洛回流星街的基地休整。想想自己也出来五年多了，正好也没地方去，诺卡便决定也跟着回去看看。怪异的是，平常八百年才参加一次活动的西索听说后，竟也反常地凑了过来，一路上那BT的扭曲笑声，简直是挑战众人的极限，诺卡甚至觉得，他要是再哼一声，飞坦的破伞和玛琪的念线就得直接往他脑袋上招呼。
幸运的是，在团长大人的坐镇下，这两方终究是没打起来，早就躲得远远的诺卡也免去了被战斗波及的担心，当然，眼神的对砍是少不了的，你看那金眸灰眸视线对接，火花飞溢，杀气四起，激烈程度不下拼杀。旁观了一会，诺卡只觉得伤眼，忙拉了缘西派克到一边和侠客打牌去了，懒得管这边电闪雷鸣、黑得灭顶的背景。
玩了三局输了三局，让诺卡提心吊胆的飞艇终于经受住了暴风雨的考验，在流星街外围安全降落。无视侠客叫嚷着“付钱”的口号，诺卡紧跟着库洛洛冲下飞艇，她只是太想家乡了而已，绝对不是为了赖账……（某伤无语：诺诺，你也太假了～）看到眼前的景象她轻轻笑了，笑容是少有的放松和舒心：流星街果然还是流星街，五年来没有任何改变。
依然是那灰蒙蒙的天，灰得没有阳光，灰得看不到未来；依然是座座相连的垃圾山，散发着腐败与死亡的味道；依然是挣扎求存的人们，在垃圾山上翻捡着可以利用的一切；依然是残酷的生存法则，抢掠与虐杀时刻上演……可是，这才是真正的流星街，她从小成长的地方，同样也是蜘蛛们的故乡，外面的条件虽然远比这儿好，却怎么也不如这儿让他们安心，这儿才是他们灵魂真正栖息的地方。
“切，还真是一点没变啊！”芬克斯看着垃圾山上争抢着食物的孩子感慨道，语气里透着一丝欣慰，他们当初也是这样长大的，看到这些，即使是冷血的蜘蛛也不由回忆起了从前。
“太弱。”飞坦往那儿瞄了一眼，冷冷扔下句让人大跌眼镜的话，诺卡差点给他哽在那儿，心里不由哀嚎：大哥啊——您能拿您那程度跟他们比么？谁不知道当年您在流星街50来个区是出了名的“影子”，您那标准，可不是我们这些流星街普通人的标准……（话说，你确认你能归入普通人？）
这边心里还在念念叨叨地腹诽着，不防一张脸忽然杵到了面前，狭长的金眸危险地眯起，鼻尖几乎对上了鼻尖，飞坦冷冷地挑起嘴角：“你在想我什么？”
“没、没、真的没！”心虚地连连摇头否认，诺卡干笑着一步步后退，与某位拉开安全距离，见对方越来越黑的脸色，最终干脆地尖叫一声调头就跑，而飞坦更是冷哼了下，杀气腾腾地提伞追了过去，待众人反应过来，这两人已在杂乱的垃圾山间消失成了两个小点，远远还传来诺卡凄厉的惨叫：“啊——团员不许内斗……啊啊啊！！！”
又不用念和飞坦互殴了一场，诺卡带着一身狼狈回到基地，洗过澡换了衣服，直接跑去和团长请了假，诺卡返身向外走去：既然回来了，有些地方总得去看看。不料才出门就撞上了某位红发魔术师，也不算，应该说是卸了妆换了衣服的西索，此人正无聊地倚墙站着，那闲适散懒的样子有着说不出的魅惑，一如从前，看到诺卡出来，他暧昧地笑着挥手招呼：“小诺卡♥～～”
“干嘛？！”诺卡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很忙，有事就说！”
“嗯哼♣～～”拖腔拖调地哼了一声，西索站直身子，修长的完美身材拦在诺卡面前，这让少女不由皱了皱眉，没等她爆发，西索抢先开口，“小诺卡～一起去吧♠～～”
听到这没头没脑的话，诺卡脸上闪过一丝怪异：“你也去那儿？”
“呵呵～没事看看呐◆～～”BT地笑了两声，西索直接过来拽住少女，不顾她的挣扎就向前拖去，“走啦，小诺卡♥～～”
“唉？！……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听到没！！！”少女清冽的抱怨声飘散在风中，即使是怨怒也显得如此动人。黄昏的夕阳下，纠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使这个场景显得这样的熟悉，仿佛昨天，还在垃圾堆积的流星街上演……
一路走来，并没遇上多少麻烦，虽然杂乱的垃圾山后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窥视觊觎，却没有人冲上来攻击他们，在流星街生存的人们都有一种野性的本能，一种对危险的天生直觉，显然看出两人并不好惹，当然，不排除是不是被西索时不时的BT笑声吓的，总之，两人很快就走到了流星街最为混乱的9区，没受到任何阻拦。
站在某个挺高的垃圾山上，俯视这个肮脏杂乱的地界，以及如野狗一般挣扎求存的居民，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注视着远处一个靠垃圾山摆放的大型集装箱，不，应该说是一间屋子，岁月的风雨早已剥落了它的原貌，遍布铁锈的构架明显倾斜，在凛冽的风中发出几似呻吟的“吱嘎”低响。曾经，这是个叫做“家”的地方；曾经，他们在这里生活了十来年；曾经，这儿还有过一个叫兰兹的美丽女人，但现在，早已物是人非。
还是西索先开口打破了这份诡异的沉默，他低笑了一声：“这儿没怎么变嘛～真无聊♣～～小诺卡要回去看看吗？◆～～”
“看什么？”微微顿了顿，诺卡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从我离开这儿起，这里的东西就没一样属于我了，自己抛弃的东西，别人拿了就是别人的，这可是流星街的法则。”
“要是舍不得，那就抢回来，实力也是流星街最有分量的决定方式喔♠～～”西索提醒，上勾的唇角里带着一丝轻嘲，显然对少女这种磨叽的举动极不赞同。
“舍不得？有什么好舍不得的，要真舍不下我当初就不会离开。”诺卡断然否认，看着从那“屋子”里走出来的男孩，以及门口坐着的老人，她的笑里被夕阳染上了点温暖，“何况，我只是不想让这儿无端荒废了而已，现在很好不是吗？‘家’的作用依然存在，还能延续下去，没什么比这更好了。至于我，这种平静的日子，我是再也回不去了。”
在银发少女微带忧伤的感慨中，西索忽然将手中的那叠扑克撒向了空中，纷纷扬扬飘落的扑克雨，那是他对兰兹的祭祀，这一刻，他的神色看起来是那么的落寞，平常扭曲的BT嗓音也低沉了下来：“没能和兰兹认真打一场，真可惜呐……”
夕阳欲尽的余晖中，这声叹息，显得那样的微不可闻，恍若只是那瞬间的错觉而已……
这一晚，流星街难得有了个美丽的星夜，一如西索离开前的那片夜空，漆黑的天幕上缀着无数闪亮如钻石般的明星，将阴暗绝望的流星街照的如此清晰，清晰得让人有着本能的恐惧。在黑暗里存活了太久的生物总是无法适应光明的，什么也不例外，而且，这儿的居民也没有那个闲心去赞叹星空的灿烂美丽，连生存都成问题的地方，无法填饱肚子的景色再美也是垃圾而已。
不过，总有那么些闲得无聊找事干的人，在基地闷了一天的诺卡就是其中的典型。吃完了饭实在没兴趣洗碗，直接找了个借口溜出去，将“今晚该谁洗碗”这个严肃的重大问题丢给那一帮同样无聊的家伙解决，没走几步就听见夹杂在争执中清脆的碗碟碎裂声，诺卡不由长叹一声，在心里为那些可怜的陶制品默哀了三秒钟，顺便考虑了一下明天是不是该去向团长建议把餐具全换成强化钢的问题……
既然出来了，总不好这么快回去，实在没地可去的诺卡决定装装魅妖那样的娇柔美人伤春悲秋一把，抬头正看见满眼的星光，于是，扫视了一下四周，很快发现前方不远那座旅团用来停飞艇的垃圾山确实是个挺好的地方，位置又高、角度也好、还视野开阔，用来发呆看星星真不错！几个瞬身起落后，她已站在那座临时充当停泊港的垃圾山上。
刚上去就被shock了一下，你说她怎么忘了，团长大人虽然繁忙，黑暗冷酷邪恶腹黑强势……可他还是有个扮纯良文艺青年的爱好的，感慨一下星空多么的深邃浩瀚博大，这可是文艺青年必定进行的经典活动之一，团长大人怎么会错过呢？这不，某位正穿着半敞的白衬衣坐在飞艇顶上仰首看天，凌乱的黑色碎发在夜风中张扬飞舞着，额上的等臂十字架刺青在星光下散发出淡淡的光芒，说不出的性感魅惑，真是一幅极其文艺的画面啊……
可是，额上不可抑止地挂下排黑线，诺卡的嘴角抽了抽：靠！您看个星星装文艺没事用“绝”干什么！要知道您在这儿表演感伤孤寂我就不上来了！这会好了，打扰了您继续文艺不说，您这是让我上来呢还是下去？！总不能让我就这么不尴不尬地站着吧……
冷场，一个在飞艇上面望天发呆，一个在飞艇下面罚站出神，一串疑是乌鸦状生物“呱呱”飞过……
“呵呵。”终于还是团长大人先破功笑了出来，他侧过身子，颇有兴趣的看着装石像的少女，微笑，完美的轮廓在星空下散发出柔和的光：“你要站到什么时候？我不说你就继续站着？”他好笑地摇摇头，伸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郁闷，极其郁闷……诺卡嘴角抽了抽，暗地里朝天翻了个白眼：该死的！要是团长大人您不要没事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那不就没这回事了嘛！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讲出来，仰天打了个哈哈，诺卡一跃上了飞艇，同时仍不忘调侃：“我可以把这当做团长大人的邀请么？”
库洛洛轻笑了下：“我的荣幸。”看着少女在身边坐下，他侧了侧头，“没想到流星街还有人会来这儿。”
“有什么关系。”诺卡一撇嘴，“不就一垃圾山，有什么不能来的？这儿看星星位置挺好的。”说着，身体微微后仰，双手向后支住，仰首看那漫天的星辉，满足地叹息了一声，“真美——”
看她懒散的模样，库洛洛笑了笑，也将目光投向了天幕：“这儿，是十年前旅团组建的地方，现在没人会来的。”这句淡淡的话里，似乎有着几许微弱的感慨，在不经意间便消失在清冷的夜风中了。
“哦？”诺卡忽然来了精神，坐直身子紧盯旁边男子，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好奇，“其实我一直都想问，当年我在流星街时就很想知道，你为什么组建幻影旅团啊？在当时的流星街并不讨好不是吗？听说还差点就被元老院灭了，冒着这么大风险，就真的只是为了胡作非为？”
“为什么吗？呵呵……”恍若生于黑暗的男子微微笑了，低头正对上少女那一双异常明澈的血眸，心神没来由地恍惚了一下，低沉优雅的声音在少女耳边回荡，“当时没考虑那么多，只是想要的就要得到而已，我并不认为，腐朽的流星街元老院有什么可以阻拦我们的，而事实，也是如此。”声音并不大，却让人清晰感到了其中的自负与强势，一种凌驾于世间罪恶之上的暗夜王者之气。
静静看着眼前这个忽然邪魅黑暗之息尽显的男人，诺卡蓦地有点明白了旅团能够成功走到今天的原因，因为有这个叫库洛洛•鲁西鲁的男人存在，他是旅团真正的灵魂，他的强大和魅力使得成员们心甘情愿地聚拢在身边，他的信念更吸引了众人为他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只要有他在，幻影旅团就永远也不会失败消亡！
“而且……”库洛洛接着说了下去，淡淡的星光洒在地上，竟让这杂乱的垃圾山有了一种异样的美感，他侧头往山下不远处望去，唇角上勾有了点柔和的笑意，清淡而宁定，“也想让大家都得到自己想要的吧，有足够的力量拥有不会失去……”
顺着他的目光，诺卡呆呆地看着那幅完美到极致的画面，一时间被这份美好震动得什么也说不出来。清亮的星辉下，两个相偎而坐的身影显得那么和谐，女子的头轻歪倚在男子肩上，绿发与茶发纠缠在一起，在月光中反射着淡淡星芒，男子脸庞微侧，翡翠色的碧眼里蓄满温柔，只容得下身前的女子一人，唇角是一抹真心而宠溺的笑容……诺卡几乎不敢相信，流星街也能存在这样一份动人的绝美。
瞧着这一对璧人无比美丽的背影，诺卡几乎是羡慕地低叹一声：“侠客和缘西，他们真的很配……真美！”
库洛洛也微微笑了，跟着叹了一下：“也许，这就是我想看到的，流星街没有幸福，可我不相信这句话，我只是想证明，只要我们想要，没有任何可以阻碍我们得到，包括……”他转头紧紧盯着身边少女清澈的血眸，用不容置疑的淡然口气说道，“……不可能的幸福。”
“幸福吗……”诺卡宛若轻唱地低吟着，视线收回，也深深望进男子那一双黑得没有边际的眸子，语气是从来没有过的认真坚定，“……你说的，我相信！”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故乡×星夜×绝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