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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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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您怎么不吃?”孟来财来到这里,脸色就不好。他又不好细问。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这句唐诗,触痛了他,孟来财是长吁短叹,楚楚可怜的象个小女人,这让林西北莫名的惊诧。他偷偷打给孟小玉,让孟小玉来陪。
林西北献殷勤给孟来财扇扇子,“爸,您热吧,您凉快凉快。”他怀疑自己刚才听错了,孟来财怎么会莫明其妙的冒出一句诗。
“没空调啊?哪显着你了?我说我热了吗?啊?煽什么煽,我这心里直发冷。你不去一边忙活去,围着我转干什么,出去。”孟来财也不知是怎么了,火冒三丈。
林西北吓得开门走出去,差点撞上匆匆忙忙跑过来的孟小玉,“我爸,他怎么了?”
“看着不正常,别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吧?刚才发作,歇斯底里,好吓人,饭也不吃,直冲我发火,我看,不行,趁早快送精神病院去吧,现在,心理有疾病的人可多着呢,你没在网上看吗,上周又有一个人跳楼的?”林西北正一肚子气无处发泄。
孟小玉白了他一眼,“我不惹他生气,谁敢刺激他啊,你胡乱想什么呢?”
“不是,你没见,你爸发作,吹胡了瞪眼睛的样子,这么狂燥……”
“别说了,好不好。别在他面前提什么精神病院。我去看看。”孟小玉打断他的,推开门。
林西北闪身,巴不得躲避开,快步奔前台去了。
孟小玉进来安抚老爸,又是和颜,又是悦色,又是挟菜,又是递汤,又是轻拍后背,象哄小孩子一样,总算是让老爸吃下去饭。
林西北支着腮,在想,孟来财来吃饭的古怪举动。忽然想到了那句诗,什么,“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从孟来财的嘴巴里说出来,他感觉这么滑稽。更可笑的是,孟来财本来是佳人约不来,正烦恼呢,他林西北还不解风情的对着丈人的冷脸一阵狂扇,这不是更激怒了这头要吃人的狮子吗?想想自己傻得可以真不会看事,林西北正在哈哈大笑,冷不丁的看见,孟来财过来了,他吓得硬生生的把张大的嘴巴闭拢,仓促之间,眼睛还来不及收起笑意,被走近的孟来财看在眼里,凑近奇怪的看着他,感觉林西北样子诡异,恐惧。这让孟来财甚是吃惊,林西北一时僵在那里。
孟小玉也吃惊了,她反应还是快,“要不,爸,我开车送你。”她拉着老爸的手,送走孟来财。
孟来财向女儿打探,“今天这个西北怎么了,我看怎么这么诡异呢?抽的什么风,他是不是说我什么了。”
“西北啊,没,说什么,就是对我说,他惹您生气了。”孟小玉急中生智。
“是吗,是这么说的吗?这小子,奸诈。”孟来财有点不自信了。开了车门,他摆手,“小玉,你回去吧。”
“爸,再见,您小心点,慢点开啊。”孟小玉松一口气。
前台的林西北长松了一口气。电光闪现,他的眼前出现了桌子上的菜,对,问题就在这里。他摇完头,又点头。
孟小玉回转身,看到这又一个奇异的一幕,“今天这是怎么了,你们都中了邪了。”
林西北大笑,摆手,“你知道,你爸点的什么菜吗?”
“知道啊,我还吃了呢。”孟小玉困惑了。
“虾皮白菜,葱油鸽子,竹篱多宝鱼。翡翠鸳鸯贝。”
“是啊,怎么了?”
“我记得,她还点过,杏仁豆腐,石锅羊腩茄。所以说,老爸,这是给一个女人点的。”
“你说什么,女人,女人是谁?”孟小玉偏起头来,“啊,你是说,顾菁菁?”
“当然是她了,没看你老爸正热恋呢吗?”林西北笑。“这恋爱中的人,不分老少,是不是都不正常?”
“怎么可能呢?顾菁菁和我差不多,做我后妈?这么可笑呢?你不觉得,可笑?”孟小玉嗤之以鼻,“你没看爸他成天整个一苦瓜脸。还热恋呢。”
“顾菁菁怎么了?有文化,有气质,有能力,咱爸好眼光。”林西北持相反态度。还很坚决。
“你别和泥,他们两个也不合适啊?”孟小玉本能的不赞成。
“什么叫不合适?你总认为,你爸年纪大,老夫少妻,你不能接受,是吧?你别摆手,听我说,梁锦松与伏明霞,乔冠华与章含之,张学良与赵一荻,还传为美谈呢,陈凯歌和陈红,余秋雨和马兰,孙中山和宋庆龄。杨振宁比与翁帆大了47吧,鲁迅比学生许广平大18,金庸再娶的林乐怡小他26岁……”林西北侃侃而谈。
“Stop。”孟小玉截住了,“哪儿听来的这么多人,你学什么不好?”
“所以说,做为当代新女性,你不要抱什么偏见。我看问题就是透澈,爸呢,年富力强,耳聪目明,身体壮如牛,心态那个好,开明,通达,我当初追你的时候,他强烈反对,有一次发火,我都怕他上来,揍我一顿,我都怀疑是否打得过他,他这个人不喜欢声色,烟酒,身体保养的好着呢,这都是优点啊,爸又有钱,顾菁菁怎么就配不上他了?不对,我说反了。是,爸能配得上……”
“别说了,你这是什么思想,在你眼里,他们还般配着哪?什么推理啊?”孟小玉不以为然,“我一再提醒爸,不要让这个女人算计了,她就是奔你万贯家财来的,爸还不爱听。好象是我这个亲生女儿要害他似的。唉。这老爸就是让我小玉操心。”孟小玉忍不住唉声叹气。
“狭隘,狭隘。爸很明智,孟家的威望,还需提升。看来,你还认没认清顾菁菁的宝贵和价值,年轻貌美,才智双全,会经营,会创造价值,人家不是个平庸的女人,人家嫁进来了,只会壮大繁盛孟家,你爸脸上还有面子,按你小人的想法,就算是她分了一半家财,还能留下一半给你。要是,你爸娶进个什么不三四的妖娆女人,败家,再图财害命,孟家就人财两空了。这也不是没可能,有多少女人盯着你爸那家产。人心叵测着呢。幸好爸不是那招蜂引蝶的人。”林西北郑重其事。
“咋,说得这么吓人呢,别说了,听得我头晕。打死我也不相信,对顾菁菁,你居然是这个态度。顾菁菁还没你大呢。一口一个人家,是不是迫不及待,要改口叫妈了。”孟小玉越听越不是味。
“顾菁菁没我大,怎么样,这都什么年代了,年龄不是问题。问题是,在心理。”林西北指着心。
“你思想这么开通,怎么不去找富婆呢?大二十岁都不成问题。”孟小玉故意气林西北。
“不是说你爸和顾菁菁呢吗?怎么拉扯到我身上了?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不知道会走什么样的路,但是,遇到了你,我的心,不会离开了。相信我,我可以对天发誓。”然后他笔直的走了出去。留下不知道说什么的孟小玉,呆在当场。
“《南方周末》有一篇,“被剥皮的红豆衫在流泪”的报道,中国的红豆之乡云南,美丽的红豆衫遭到了灭顶之灾,人们只看到了死去的红豆衫,而活着长在大地上的一颗也看不到,纳西族老人伤心的说,没有了,全剥完了。听了让气愤。”章浩声音听上去有点沉重。
“为什么红豆衫会遭此厄运?”顾菁菁诧异。
“因为红豆衫的树皮中能提取一种昂贵的抗癌物质,紫衫醇,丽江到西双版纳还有迪庆地区,红豆衫从此常遭到人们挥刀滥砍。我想到了我的现状,王立群说过的话,从秦朝到现在,人才都是弱势群体。树哥这人,心细如发,你工作上稍有点粗心大意,他都会再过问,我还得解释给他听,这么做的道理,不象是唐红求得是结果,不问过程,你的聪明才干,还受掣肘,在人屋檐,总要陪小心,我也想实现自己的价值,不想庸庸碌碌,平庸了吧,不赏识你,大刀阔斧,怕出错,有了大失误,追责,我也输不起。”章浩有点无精打采。
“不会吧,你的杨哥,我了解,不是什么事情抓住不放的人,包容,待人真诚。可能是你想多了,打工来说,有两种人,一种人是,我得努力,不遗余力,竞争力这么强,我得保住这份工作,公司缺你不可,你走了,是公司的损失,因为上司还需要员工为他创造价值,前提是,你要拼搏得到上司的首肯和信任。另一个是,我先工作,留意工作范畴,商业利润,价值规律,经营技巧,合作关系,全部熟悉下来,自己有了一定实力的时候,跳槽或是另立山头。你看孟总表面粗糙,不拘小节,让你放手一搏,他呢,有时好象是大意的过问一下,看报表,财务预算,收入状况,工作进展,尽在掌握之中,拿人薪金,忠人之事,这种平衡不会打破。因为我还是安于现状的,你想,我一个女人,没有背景,没有社会势利,什么人脉,更不用说强大的经济后盾,还有,投资的风险,博弈等等。我不用考虑脱离孟总,自创江山,孟总待我不薄,也得到了回报,我为他创造财富,于他于我,各取所需,这是双向的,这就是他的聪明之处。”顾菁菁剖析职场状态。
“让一个女人,宝剑在握,军令在外不受,他还是有魄力,这是他的用人独到之处。一般来说,女人再有才干,也容易受到歧视。树哥就没有放开,我有时就想,如果我们两个人互换一下,能怎么样?树哥一定喜欢你来,放我走,至于孟总吗,不会放人。得我只是一才能,得你,才能加美色,所以,他是不会答应的。”章浩设想。
顾菁菁笑得直摆手,“你煽的什么风啊?我就感觉你情绪低落,别象个怨妇。久混职场的我们容易有的不,良情绪五种,胆怯,急燥,孤僻,多疑,自卑,你占了后两个吧。我欣赏这句话,你若盛开蝴蝶自来!你勤奋了,努力了,保持了自我。安心工作吧,你的树哥他一直欣赏你,我们都是常年压力大,患得患失的,我理解。你说的也是实情,人们常常忽略了女人的才能,总是认为姿色占了上风,这对自强自立的女人不公平。我呼吁,我抵制。”
顾菁菁的话鼓舞了章浩,他举杯笑一笑,“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了,沉淀和修养。是知我懂我,解人意的朋友,我找到了。”
“回去好好睡一觉,睡到自然醒。心里释放压力,管用。听我的。”顾菁菁临别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