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一仆二主》，续集》江边扫雪

10、第九集

　　“生日快乐，菁菁。”杨树递上礼物。
　　“谢谢。”
　　屋里没有第二个人，杨树感觉有点暧。昧，顾菁菁就是喜欢这种暧。昧，让她心旌摇荡。
　　当杨树推不开她的盛情，带着礼物来，在厨房切菜，摆盘，顾菁菁意识迷离，神情恍惚了。
　　“老抽？”
　　“没有。”
　　“料酒？”
　　“没有。”
　　“怎么什么都没有，你是怎么吃饭的，好象是不食人间烟火。”杨树不理解。
　　“平时都是吃工作餐，回来，一根黄瓜，一个面包，就成了，我哪有闲心，煎炒烹炸。”顾菁菁有些委屈，她承认，她从来没有依赖过谁，只有杨树例外，当时她没有认清自己的感情取向，等到她幡然醒悟，她真心爱着的男人，已经成了为别人的男人，感觉有点象做梦，才从梦中醒来的她，心痛了。
　　“顾菁菁啊，顾菁菁，你以后还能遇到这么让你心动的男人吗？不可能了，就算是再遇到有钱人，你能象心动杨树一样，心动吗？”顾菁菁自怨自艾。
　　厨房里热汔氤氲。顾菁菁站在水管前，想象当时两个猝不及防的被水雾淋湿的情形，狼狈而甜蜜，回味不尽。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这种遗恨字字浸透在古人的诗里，只是当时的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要是现在的杨树回归到她刚认识的形态，多好，那时候，他是三无人员，无钱，无妻，无地位。可是，物是人非，一切都变了，她还是希望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原来的状况。这个熟悉而近在咫尺的男人，已经离她远去。她还能奢望天涯海角追随去？
　　唉，只怪当时已惘然。
　　三文鱼，腰果波菜，红烧冬瓜，鸡蛋羹，香气飘飘。两杯红酒。灯光下，交相辉映，很诱。惑人。
　　顾菁菁随意洗了一把脸走出来，穿着一身旧的牛仔服，素颜，清丽，随意。“原谅我的自私，想重温一下感觉，看见你，我就想，家里是不是有什么需要修理的，上次你帮助修水管，淋湿了你全身，每一回想起来，还是温馨。我知道你是君子，在女色面前，不乘人之危，欣赏而不亵渎，富贵而不骄奢，这是优良品质。还有率性而为，助人为乐等诸多优点。过生日呢，我知道你不能拒绝，因为你不忍拒绝，换作是他人，你也会这样做的，你是好人吗。从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不是獐头鼠目的人，很容易让人亲近。”顾菁菁想说得轻描淡写，还是忍不住无意的泄露自己的心理。
　　“我是人人感觉安全的男人？老好人吧，我长得獐头鼠目吗？”顾菁菁的话让杨树忍不住笑。
　　“还尖嘴猴腮呢。”顾菁菁开心的笑起来。
　　“我觉得你那闺密，很象一个人。”杨树想到了一种感觉，有点点可笑。
　　“象谁？我好奇了。”顾菁菁在猜想，能象谁。她想象不出来。
　　“皮特，就是那个何大壮，张口什么大牌，闭口范儿，舞舞悬悬，好象是总见大世面，云里雾里不着边际，和他待上一分钟你就不知道这是冬天，还是夏天了？听得你找不到北。这两人那真是一对摩登。你那个喋喋不休的闺密呢，她和黄老板怎么样了。我看不出能有什么好结果。她怎么就想不明白呢？”杨树毫不掩饰自己的好恶。
　　“早断了。她本来就是在玩火。莉莉现在行踪不定，说回就回，说走就走，当然有男人愿意为她花钱，吃好的，还要穿名牌，就她那点工资，还不够买牌子的半只鞋，不靠男人，行吗？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仗着年轻，女人吃人手软，青春也没有几年可挥霍，她就是不听。一提起她，我就头痛。”提起莉莉，轮到顾菁菁喋喋不休了。
　　“她，和你不一样，你很独立，靠的是自强，所以，我们私交不错，她，我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那次我们三人，从黄老板家里进去直到出来，我只有一个感想，你顾菁菁一定要远离莉莉这个女人。原谅我说话直，按说你收入不低，可以自己支撑，这样对你也有利，你可以把伯母接来，相互照应着，不是很好吗？”
　　“上次要不是你急中生智，我们三个人怕是走不出黄家门，想想，就头痛。莉莉的人生观我实在是不能认同。今天，是我二十八岁生日，我已经不幼稚了，你的提意很对，等找到房子，我要搬出去，和母亲住在一起，享受亲情。明天我要和母亲通电话。”顾菁菁想起了章浩的善意提醒。
　　“有这个想法，好，到时候，找房子，搬家，需要我的，尽管说一声，你一个女人也不容易。我们是有着很深交情的老朋友了。在我心里珍贵着呢。”
　　“当然通知你了，有什么事情了，我自然想到了朋友。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朋友是什么啊，是肯为你遮风挡雨的人，是有苦可以倾诉的人。我送你。”看杨树起身要走，顾菁菁送出门外。
　　这是一个令人温馨而轻松的黄昏，一个单身的女人和一个有家的男人，把酒散谈，杨树想早点离开这间屋子。因为在这座城市，还有一个女人在等着他，回家。

　　“树苗啊，我在你这，千万千万，不要告诉你爸爸，他要是知道了，还不立马飞过来，一顿胖揍，把我打扁在地底下，我这小身板，还抗得住他打啊。”皮特可怜兮兮的。
　　“可是，我爸爸已经知道了，咋办啊？”杨树苗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咕咚，皮特吓得从椅子上摔在地上。
　　“你，这么怕我爸啊？”杨树苗吓了一大跳。没有想到，皮特满脸惊恐反应这么强烈。
　　“你爸的拳头，在我身上的伤痕还没下去，还隐隐发痛呢，你爸是重量级拳手。他要一来，我就死定了。”皮特象是大难临头一样。
　　“嘿嘿，我吓唬你呢。我敢说吗，他知道了，还不先来把我打死啊。”杨树苗就是调皮。
　　“别吓我，你不知道，我平生有一怕，就怕你爸爸。”皮特说话有气无力。
　　“好了，好了，不用怕了，我看你刚才的样子，象个流浪狗，好象是，有人在对着你开枪，满脸的绝望，惊恐。”杨树苗笑得坐在地上。
　　皮特不说话了，一幅呆傻状。
　　“提到我爸，你怎么象是惊弓之鸟啊。哈哈。”杨树苗笑得手舞足蹈。

　　唐红关心的问，“蓝蓝，身体要紧，也不能每天这么拼，你找人来做，自己就轻松一些了。到饭时，人一多了，你们两个人也忙不过来。”
　　“招了员工，菜用完了，让他取菜去了。我们在招人。忙一点，累一点，身体没有什么感觉。我现在状态，睡得香，心里踏实。”
　　“那好，吃完饭，我来端盘子。生意这么好，渐入佳境，看着实在是让人振作。我说你忙忙碌碌的有动力呢。”唐红心情很好。
　　“不敢，大材小用。杨树哪儿舍得呢。”蓝姐笑。
　　“有什么，我什么苦没吃过，这算什么呢？”
　　“那是从前，不是现在。”蓝姐看见唐红狼吞虎咽，“我从来没有看见你这么吃东西，好象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只怪你做的太好吃了，吃了上顿想下顿，是不是你，施了什么魔法？”唐红边吃边赞叹。
　　蓝姐的眼睛诡秘，“唐红，看你的吃相，是不是怀孕了？
　　“你说什么，我怀孕？怎么可能？”唐红被吓到了，“别吓我。”
　　“你自己想想，是不是嘴巴馋？”蓝姐盯住唐红。
　　唐红不说话了，蓝姐的话如醍醐灌顶，“是，每天总想着吃的，我想吃粘糕饼，想吃酸菜，没有酸菜，山楂也行啊。”
　　“这正常吗？你满脑子里都是吃的，还说不是。”蓝姐嗔怪。“你真是什么也不懂啊。也难怪，第一次做妈妈吗。”
　　唐红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还没能反应过来。

　　杨树手舞足蹈，“太多了，我把家里的山楂和罐头，收起来了，孕妇，山楂吃多了，容易引起子宫收缩，容易流产。你安心养胎，不要乱想，公司冲锋陷阵有我呢？出去不要去繁华的，人多的地方，没事的时候，我多陪你走走，多去外面呼吸新鲜空气。还有，不要用化妆品，口红，不要穿高跟鞋。不要……”
　　唐红立定沙发前，就是笑。“你激动的样子，好象是第一次当爸爸。”
　　灯光前杨树安静不下来了，“我们杂食动物，这体质承袭了祖先，到了现在，我们一年也就是吃12斤的肉量，过量就是打破了我们自身的平衡，何况饲养的猪，激素等含量超标，所以，控制少吃。我查看大量的资料，对孕妇有害的不健康的，都会留意。听着，现在，养鹦鹉的越多了，实际是有很多的弊病，对健康有害，医学界发现鸟类都是衣原体的储存者，鹦鹉热衣原体，是微生物群中衣原体属中的一种。是大于病毒，小于细菌的一群生物！ 养鸟还容易传染脑膜炎疾病，养鸟与肺癌有关，鸟粪中有很多细菌，弓形虫等，孕妇怀孕期间体质变弱，抵抗力差，尤其是容易过敏或患呼吸系统疾病的孕妈，鹦鹉的毛屑会对加重病情，对身体有影响。你听见了吗？孕妇不适合养鹦鹉。”
　　“我在听。可是，鹦鹉怎么办？”唐红文静的象个听课的学生。
　　“怎么办？权衡轻重，送人。”杨树环着她的肩，安慰。
　　“我的鹦鹉小姐。”唐红靠着杨树的肩膀，不舍。
　　“告个别吧。你是要做妈妈的人了。”杨树这个时候象个狠心的狼外婆。
　　“只好这样忍痛割爱了。”唐红想了想，下了狠心。“你知道我现在什么感觉吗？杨树你这个时候最象个狠心的狼外婆。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养鹦鹉了吧。”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鹦鹉，我有那么聪明吗。无所不知，不所不晓。”
　　唐红笑得有点就不出话来了，“还不是因为我单身一人，这房子太空旷，我只想找一个陪我说话的伴。”
　　“鹦鹉能陪你说话吗？找个鹦鹉就能替代我杨树了？感觉怪怪地，行了，我就危言耸听了，我是不可替代的，我真真实实，就在你的身边。”杨树故意危言耸听。“我杨树在此，她可以走人了。”
　　唐红笑得跪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