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女娱男》愚昧世界

9、第 9 章

　　“嘿，大爷，赏点吧！”
　　完全不像是乞丐乞讨的口气，倒像是无聊搭讪的人，再配上此人挤眉弄眼的做着鬼脸，可爱的让人忍不住飞扬心情。
　　“哎，我太穷了，要不，乞丐爷可怜我，也带我去讨点？”笑着对着此人，岚晓若有样学样。
　　“那……也不错哦，这样有个乞丐小弟……”乞丐笑咪咪的当真思考。
　　“喂，涟灵，别逗趣儿了！”受不了他的可爱，晓若憋不住的打破，“去湖边走走吧。”
　　“哎，得令儿！”摇头晃脑的屁颠屁颠的跟着走。

　　虽然那天没有拐得他成为自己的书童，但是能听到他主动坦诚自己的姓名，也算是值得庆祝的一件大事。
　　每当晓若无事可做，闲闲逛街，涟灵总是讨喜的出场，贴心的让人不喜欢他也不成。而与他相伴，确实也是快乐的事，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句会说什么，能让你忍不住扁他的同时，也忍不住想狠狠的吻他。因为如此，晓若在这座城市，逗留的时间越来越长。
　　唯一遗憾的是，至今为止，岚晓若依然没有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满面的灰尘，油腻污脏的头发，不修边幅，破破烂烂的乞丐装，无论她盯他多久，也无法窥见真实之一二。不过，他对于自己也算是很不错的了。最起码，他答应了，不让唇齿沾污，与她同行时，双手干净。

　　暖洋洋的午后，真是舒服的让人想午睡。湖岸边，一乞丐，一青年并肩而坐，哥俩儿好的，就差脱了鞋袜，入水嬉戏。

　　“涟灵啊，你就行行好，赶紧卸了这一身行头，不说让我饱个眼福，也好歹能让我靠一靠啊。”晓若抱怨。直了直腰，右手别到身后捶了捶，如果身旁的人能干净一点，她就可以有个靠背，就不用坐的腰酸背痛的了。
　　“哎呀，我的好兄弟，你这不是要饿死乞丐吗，”故意尖声尖气的讲话，怪异却觉得搞笑。“我这乞丐是招谁惹谁了，你想靠，就放心大胆的靠，我一定伺候的你舒舒服服的。”
　　话落，还不忘抛了个恶心扒拉的媚眼，学着女人的摆姿势。
　　“去去去……”就知道说不通，晓若皮笑肉不笑。
　　随后无人说话，涟灵掏了个果子吃，晓若打开纸包也拈了块糕。只怪阳光太好，微风太暖，两人都在这里眯着眼，懒洋洋。

　　一艘艘的船只，不让这湖面太寂寞。每艘都有每艘的个性，看的出船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有的花俏，有的典雅，有的古板，有的奢华……除去私人船只，就剩下租赁的，那就差不多千篇一律，没什么看头。
　　船上自然不可能没什么余兴活动。所以，就算是在岸边，也能听到丝竹弦乐，还有此起彼伏的叫“好”声与嬉笑声。

　　吃了一半，晓若将半块糕递到涟灵面前，“跟你换。”
　　涟灵很自然的缩回欲继续咬果子的大口，将没吃完的果子给了晓若，不在意的吃糕。

　　“喀滋喀滋”的咬着，晓若口齿不清，“我也想去游湖了。”
　　“现在游，没意思。”涟灵神秘的摆摆手，不赞同。
　　“为什么？”不明所以，现在游湖，天色正好啊。
　　“晚上游才好。四处看，有‘看头’，到了夜半，湖面起雾，就更美了。”眨眨眼，涟灵笑的像只大尾巴狼。
　　“晚上有什么看头啊，四周黑漆漆的……”不太明白。
　　“有月光就不黑了，要不……”抛了个媚眼，涟灵暧昧的说，“咱们晚上去看看？”
　　在晓若的心里，其实已经挺相信涟灵了，唇齿是主因，次因是他的个性，再次因，是自己的本性。因此，即使涟灵笑的那个奇怪，她也要去看一看。说不定，哪天他要卖了自己，她还傻傻的毫无悬念的往里跳呢。

　　既然决定，那现在就要赶紧预定船了，不然，今晚的活动可就要延期了。

　　路上走，一个乞丐像只逃窜的老鼠一样，哧溜一声从晓若的身边跑了，只余一阵儿风。晓若干瞪眼了半天，以为只是幻觉。
　　远处，一个人高举着手臂，气喘吁吁的的边跑边喊，“抓……住他……我的钱，钱……袋……”
　　如此实力悬殊，是没指望了。岚晓若有些怜悯的摇摇头。
　　“大爷，我买了个包子，那个……嘿嘿……”涟灵笑的贼啊。没钱也敢买东西，他也是乞丐中的第一人。
　　晓若当然不会跟他计较，谁让她喜欢他的唇齿呢。只是……掏了又掏，没有摸到熟悉的钱袋。
　　已经开吃的涟灵催了，“怎么了，快付钱。”后面的肉包老板一脸的横肉，只等没钱，上前一顿好打。
　　“被偷了。”有些哭腔。晓若千小心，万小心，还是防不胜防。
　　“啊？”正咬着，一听此话，吓的没咬紧，没吃完的肉包就这么无声的“回归大地”。
　　“我的包子啊~~~~~！”涟灵回过神，痛苦流涕，对着已经“回天乏术”的包子，嗷嗷直叫，“是谁——！！！”他才咬了一口的肉馅啊，早知道先吞了肉馅，也不至于失去之时，如此痛心。
　　“应该就是刚刚逃如‘飞’的乞……丐……”没讲完，涟灵已然不见踪影，途留尘沙迷了她的眼。
　　肉包老板对乞丐没辙，就将恶狠狠的目光对准了岚晓若。她一脑门的汗，心中热切期盼涟灵是去追偷儿了，而不是……欠债逃亡。
　　很快很快……就在肉包老板不耐烦的已经操起板凳，向晓若靠近之时，涟灵终于回来了。

　　付了钱，顺便狠狠鄙视了一下肉包老板，批斗的他直不起腰、张不开嘴，就差跪地磕头的求祖宗、告奶奶，谁让他狗眼看人低，以有钱为大爷的宗旨。
　　“……你说你这样的人对的起谁？你对不起你爹，对不起你娘，对不起我，对不起各街坊，对不起左邻右舍，对不起飞禽走兽，对不起如来，对不起观音，对不起上帝，对不起超人，对不起蝙蝠侠，对不起蜘蛛人，对不起全世界，对不起全宇宙……”一群人都看的傻眼，晓若还是喋喋不休，抹抹口水，接着说。
　　“像你这样对不起天，对不起地的人，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简直是国家之耻，你这样的人，就是浪费国家粮食，给社会制造大便的人，我……”
　　正批斗的带劲之时，感觉有人直拉她袖子。不情愿的拉回眼神，原来是涟灵。
　　“干什么？”
　　“他已经口吐白沫了……”有些怯怯。
　　“哦，那这次就算了……”真郁闷，“才说几句就晕，真是心理脆弱的人。”
　　几句？！众人大骇，赶紧退避，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咦？还有个钱袋，谁的？” 原来，涟灵追钱袋，顺便也打劫了一下。反正他做强盗抢偷儿，没人反对吧。
　　“我……我的……”一声气弱，软绵绵的手举起，是刚刚追偷儿，结果查点把自己给折腾死的那位。
　　将钱袋还了人家，晓若担忧的问，“哎，你还好吧？”
　　“没事……”又深深的吸了口气，方拓总算是缓过来了，有些腼腆的解释，“我只是不擅剧烈活动。”
　　点点头，晓若就要走。他长的不错，不过不够非常，所以，交情就到此。

　　“哎，等等……”看见他们要走，方拓唤住，“兄台帮在下寻回钱袋，在下还没报答，怎可……”
　　“不用了。”摆摆手，晓若不在意。本来就没打算帮他，只是碰巧而已。
　　“那可不成。”方拓一本正经，“兄台恩德，方某感激不尽，也算是缘分，请让方某做东，区区酒水，还请赏光。”
　　“真的不用如此。晚上，我还要去游湖，所以不必了。”
　　“既然如此，今晚不如明晚游湖吧。”方拓一脸的诚恳，“明晚恰好朋友才情，邀了多位豪情、风流之人，兄台不如随在下一同前往，也能多识得几位友人。”
　　一听此话，岚晓若动摇了。多诱人啊，多、位风流才子，也不知道长的怎么样。看眼前此人，长的也不差，性价比比较高，虽然有可能上当受骗，但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对涟灵投以抱歉的目光，后者倒是耸耸肩，无所谓的态度。晓若放心的答，“行！”

　　方拓依然是盛情难却，岚晓若与涟灵也只好客随主便了。
　　现在还是午后，太阳高照，这时吃晚餐，一定会被人当成是个傻子。方拓有心，找了家不错的茶楼，里面正在说书，高篷满座，叫好之声不绝于耳。
　　“这里是全城最好的说书茶楼，茶点也是最好的。”方拓说。
　　岚晓若点点头，无所谓啦，她对说书的兴趣不浓厚，可有可无。

　　一般说来，有钱人都在二楼，茶楼也不例外。方拓抛了点“小费”，店小二就立即带着往楼上去。
　　视野不错，隐蔽性也好，晓若有些满意。随后，花样糕点，水果，干果，茶水，还有此处最卖座的茶干也来了。方拓对岚晓若微笑的点点头，然后就专心的听说书。
　　说书人能侃，也懂得人心，适时的加上自己的看法，或者吊人胃口，难怪这里成为了最棒的茶楼。
　　晓若主吃，副听，兼观察，只希望能多碰几个帅哥。

　　“涟灵，你在吃什么？”耳畔传来“吧唧吧唧”的声音，晓若好奇的问。
　　掏了个小小的，红红的果子，往嘴里一扔，咬了咬，涟灵笑的那个甜蜜，“浆果，野地里采的。”
　　“给我一个。”
　　接过浆果，打量了片刻，有些与樱桃相似。晓若咬了下去，饱满的汁水充满口腔，那个滋味，一个字——甜！
　　“好吃不？”涟灵笑的那是一个奸。
　　“恩恩恩……”晓若甜的合不拢嘴，“真好吃，多给点我。”
　　贼贼的摸出一个，“就剩这最后一个了……”
　　晓若赶紧咬了过去，涟灵却是棋高一招，往嘴里一扔，“没、了！”
　　这个坏家伙！！！

　　气极，岚晓若扭头。
　　感觉肩膀有人拍，肯定是涟灵，肩膀一甩，不理会。
　　再拍，再甩……可是这手的主人，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晓若无奈的转头，
　　“干……唔……”
　　迎面而来的唇，将她的怒一并吞下。一时诧异，就这么任暖润的舌溜进了她的口。
　　涟灵将浆果度到她口中后，乘着晓若没回神，迅速撤退，“哎，你还好吧？”
　　惊醒，倒吸了口气，口中的浆果就“顺理成章”的从食道“咕噜”的滑进了胃里，一路畅通无阻，免遭碎尸万段的苦刑。
　　“你……”难得的，岚晓若脸红。像是做贼一样，四处张望了下，还好，说书人讲的精彩，没人注意到。
　　“喂，你疯啦！大庭广众之下，你不要脸，我还要呢！”她现在怎么说也是男儿装，她可不想离开之时是臭名昭彰的离开。
　　“哎，我这可是好意，难道要我从口中吐出来，再递给你吗？”明明是占了便宜，却还装作吃亏的模样，要多欠扁，就多欠扁。
　　“还多亏了你的好意，我可是连味儿都没尝到，就下了肚！”咬牙切齿。
　　“啊！你也太不小心了！”责备的表情，只是俏皮的唇泄露了他作弄人的本意。“那这次换你来吧。”

　　晓若从恍然大悟，到怒气冲冲，因为只见涟灵又掏了个浆果，从容的用牙咬住后，手指朝她勾勾，一脸期待。
　　还能怎么样，最爱的唇齿，喜欢的果子，她没有理由拒绝和放弃这个机会。

　　四唇相贴，果子在中间，那柔软的感觉，让晓若心旌摇荡，哎，她堕落了。赶紧正经思想，可是涟灵狡猾，一吸，将果子吸入口中。怒目相对，被耍弄的感觉不好受。无奈，伸舌进入敌方阵地，敌人顽强，全力抵抗。你来我挡，口腔中的战争相当激烈，果子滚来滚去，夺不去也抢不走。
　　火大了，晓若眉头一皱，蛮力使出，涟灵不放，死守阵地，果子扛不住，破了。
　　甜甜的滋味让两人一怔，随后陶醉其中。果子是催化物，随后，化学反应。温度上升，两人都开始不受理智的束缚，越吻越激烈，相濡以沫，舌不再是兵戎相见般，而是缠绵悱恻的交缠。涟灵一手压着晓若的头，让她更加贴切自己，另一手抚上她的胸，弹性的感觉，爱不释手，让他越来越压抑不住欲望……

　　“好啊……”
　　突然，全场鼓掌雷动，叫好声冲破天际，激吻中的二人，如冰水灌顶，瞬间弹开。
　　“讲的真好，是不是？”方拓回过头，激动的问。
　　“呃……是啊……”幸好分开及时。激情未退，晓若的气息还不太稳。
　　“咦？你的嘴怎么肿了？”
　　“啊？！哦，刚刚喝茶，没注意，烫到了。”晓若尴尬，脸更加酡红。
　　“哦……”方拓没有再追问，只是奇怪，这茶水并不烫啊。

　　从茶楼出来，晓若一直看着地面。刚刚的事情，让她不好意思面对涟灵。而涟灵跟在她的身后，也是默默无言，保持着沉默与距离。
　　在前方走的平稳的方拓，突然一顿，后面没注意的晓若，就这么贴撞上去。
　　“哎呦，怎么了？”
　　“我的东西掉了。”方拓弯腰捡起。
　　“客栈到了，我……我先进去了……”虽然是对方拓说话，但是晓若却瞄着涟灵。
　　“好的，明日，方某会前来邀约。”

　　简单的道别，当岚晓若转身进去后，涟灵也就悄无声息的走了。原地只留下方拓一人，对着晓若离开的背影，笑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