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哥二表哥三表哥小表弟和我》赈早见琥珀主

4、出状况的二表哥

　　亲人化为厉鬼。
　　悲之，囧之，探讨之。
　　“这是无可避免的信息丢失啊。”大表哥皱眉，“物质是一切的基础。即便是潜科学里说的灵魂现象也是一种如同光那样，即是粒子又是波的状态。在传播途中蕴涵信息的能量被各种各样的其他能量抵消改变削弱，残留的部分就比较简单微弱了……”
　　三表哥捅我一肘子：“老大他说什么？”
　　呃，说什么。三表哥你不是上过大学么，难道你上的是……
　　“神学院？”
　　被他剐了一眼：“我大学是文学系的。因为要看师傅给的书，那个全部都是古籍。”
　　哦，古典文学气质的流氓道士。
　　那么沟通的方式要换成这样：“二姨和二姨夫作为人的意识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大表哥说的。”
　　“六年的漫长传播中流失了绝大部分信息。剩下的能量部分只能包含最简单的一些信息。到这个阶段能量消耗的速度就会急剧减弱，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什么消耗了。越复杂的结构越容易因为小的波动而发生巨大影响，不过本身就是很单纯简陋的时候，那么，谁怕谁呢……”
　　“这一段，是说二姨和二姨夫很有可能阴魂不散。”我尽职尽责地在大爷状瘫坐在沙发上的三表哥耳边解释说明。
　　“……”三表哥把我的头往外一拨，“这个我听得懂。”
　　厉鬼啊其实就是信息含量很少很单纯的能量。
　　啊，这档子事用科学解释或者用三表哥的道士理论体系解释，其实是差不多的。
　　“思念抵不过时间。
　　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时间是最伟大的老师，只是最后他把所有学生都杀死了。”
　　差不多是这种感觉吧，我趴在沙发背上把这些平时散乱的弥漫在脑中的讯息，在时间无敌论这个主题下用便条本记录下来，要赶在这感觉消失之前。
　　“话说回来，弄清楚那个所谓的简单的信息是什么类别就好了。至少可以知道危险系数的大小了。”大表哥说。
　　我说：“死去的父母留在孩子身边，这样化为厉鬼的危险系数应该比较小吧。”
　　三表哥皱眉。“对小二来说可能不危险，也可能更危险。死去的人留在孩子身边，一般来说是起因于担心与保护。”
　　担心和保护，这些都是很复杂的信息。一再被简化和削弱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马上和小二联系。”
　　“必须要确认一下现状。”
　　大表哥和三表哥同时拍板，于是我打电话。
　　二表哥的手机已经很久打不通了。倒不是欠费什么的，只是没人接。我打不通，大表哥打不通，三表哥也打不通。
　　于是打宅电，然而等的再久也是电话录音的声音。
　　“我和老公二次蜜月去了。有事请留言或者晚上和华茧联系。”
　　声音是那种久违重逢后难以轻易辨识的陌生感。
　　“二姨的声音。”还是六年前的电话答录，令人毛骨悚然。
　　“觉得奇怪？你都没有给小二打过家里的电话么。”大表哥几乎是怒叱。
　　“……没有。”被人瞪得很不爽。
　　三表哥阴阳怪气的冷笑了下：“你还真好意思大声说出来啊。”
　　他娘的，居然被那对有宿怨的兄弟很有默契的教训了。
　　现在怎么办？我和大表哥对视一眼，等三表哥这个专业人士下决断。
　　三表哥眉毛一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上门踢馆呀。”
　　“这是守株待兔吧。”大表哥轻声嘀咕了句。
　　不管是上门踢馆也好还是守株待兔也好，实际上都没能确实的执行。我们还没到二表哥家，就接到外公打来的电话，说是警察局打电话到外公家里说了二表哥的事。
　　二表哥因为尾随和偷拍被人发现，逮了个现行。
　　“靠！就在大马路上警察把人抓了，还有王法吗，法治社会讲证据的！”三表哥暴跳如雷
　　证据？他随身携带的破烂古董v8里应有尽有。我们看到警察铺在桌子上的照片以及电脑上的视频，都是一个年轻女性，而且根据这位女性穿着不同季节的衣服来看，这还不是短时间里拍的出来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二表哥跟踪人家已经不是一两天了。
　　猥琐啊，真猥琐，变态啊，真变态。话虽如此，护短还是理所当然的。
　　我往前一步，把手撑在桌子上：“……”
　　办公的警官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又把手使劲一按，两眼一瞪：“……”
　　警官也皱起没来：“……这位同志。”
　　“我二哥，”我俯视警官，“是个自由摄影师。”
　　用阴影笼罩他，增加己方气势：“一张照片几万上下。杂志社求都求不来。你们就这么破坏他的创作。”
　　“他还是个学生。A大的。”警官笑着冲我扬了扬了手上的表格，“无工作无社交。刚刚已经做了基本的笔录了。”
　　“所以说，抓到现行以后。律师来之前什么都不能说。”三表哥不知道在对谁叹气。
　　囧。“咳咳，至于这些照片视频我们都看过了，”警官又笑了下，“里面到没有什么角度不好的。和我们平时碰见的□□别很大，真要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那还不赶快放了他。”三表哥也压上来壮气势。
　　“这还不行。”警官拿手擦擦汗，再往角落一指，“你看报案的那位小姐还在，要不你们谈谈？”
　　我们齐刷刷的往警官指的方向看去。
　　那个女人，解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