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琳儿女传》Lonely渡孤城

7、第六章 白苍长发赠书来

　　“咱们……要帮他们夺回他们的家？”阿彻走在最后面，七个龙伯在前头带路。
　　“不只是这样。”林清羽和阿彻并排走着，“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吗？覆君城里，有怪物！”
　　“那小子的话你还真信啊？”阿彻眼睛死死盯着白晓理，“我看他就是一个装神弄鬼的骗子。”
　　“阿彻。”林清羽神情严肃，“覆君城真的有怪物。”
　　“是是是，有怪物有怪物。”阿彻看着白晓理和王乱虹相谈甚欢，气不打一处来，加快脚步与林清羽拉开了距离，“有怪物也是第一个吃了那个长胡子！”
　　“乱虹大人，我们到了。”白晓理指了指前方的山洞。
　　“你们就住这里？”王狂星扛着巨剑问那些龙伯。
　　王狂星却吓得那几个龙伯纷纷后退了几步，又不断点着头，却又牵动了被打肿的嘴巴，疼得呲牙咧嘴。
　　王乱虹走到山洞口，将那巨刃猛地一挥，刃鸣声顿时响彻了整个山洞。
　　“里面空间很大。”林清羽慎重地走上前，“那是一群什么人？”
　　“靖人。”白晓理答。
　　“靖人？”王狂星没有听说过。
　　“是的狂星大人，靖人大多身体十分矮小，但请您一定多加小心，他们现在有些不一样。”白晓理神情凝重，“他们原本生性温和，但……”
　　“走吧走吧我们进去，会一会那些靖人！”王狂星可没有耐心听白晓理的长篇大论。
　　看着几个人走进山洞，七个龙伯原地坐了下来，眼睛都紧张地盯着洞口。
　　“没事的我的朋友，大家都会没事的。”白晓理安慰着他们。
　　“里面好黑啊。”王狂星的声音在山洞里回荡。
　　“弦歌，你的明光术呢？”王乱虹问。
　　“对啊……我差点儿给忘了……”孔弦歌在黑暗中吐了吐舌头。
　　咦——
　　一道尖锐的叫声仿佛要刺穿几个人的耳朵。
　　“啊！”阿彻的叫声。
　　“怎么了阿彻？”林清羽手中剑出鞘，同时护在阿彻身边。
　　“哎哟……有东西，刺了我一下，我流血了。”阿彻捂着自己的手臂。
　　“我们靠拢一些，都小心一点，王道，你把弦歌护住。”王乱虹的声音在此时格外让人安心，“弦歌，明光术快一点。”
　　“嗯！”孔弦歌的手指动得更快。
　　咦——
　　“姐！我砍中了！”王狂星的声音很兴奋。
　　咦——
　　可王狂星这一剑下去，整个山洞都炸开了锅，各种尖锐叫声在这一瞬间沸腾起来！
　　“哎呀！”孔怜被一个飞速窜过来的东西撞倒在地，施术的动作停了下来。
　　“怜儿！”莫向阳一直守在孔弦歌身边，她一摔倒，他立刻感受到了。
　　“向阳！”黑暗本就带给人极大的不安，更有看不见的恐怖在威胁着他们。孔弦歌此时好想抱住莫向阳这样她会安心不少，“向阳你能……你能抱着我，护着我吗……我……我要重新施术。”
　　莫向阳愣住了，孔弦歌的脸发起烫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还好在这黑暗中，他看不见自己红透了的脸。
　　“嗯！”莫向阳没有多说，重重地点了点头，将孔弦歌紧紧抱住，把自己的后背留给未知的黑暗。
　　咦——
　　那叫声越来越疯狂。
　　不一会儿莫向阳的后背，耳朵，手臂都淌出血液，可他把孔弦歌抱得更紧了。
　　嗡——
　　孔弦歌终于完成了最后一个动作，明光术出，山洞里一下子亮堂起来。
　　阿彻用手遮住了眼睛，可当他把手放下的时候差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
　　山洞里密密麻麻的靖人，红着眼睛，面目狰狞，手上拿着石制的尖锐武器。
　　他们没有与那几个龙伯一样见到强光就逃离，反而开始步步紧逼。
　　王乱虹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她握刀地手，有些颤抖。
　　林清羽却向前进了几步，剑花一甩，恰是护在了王乱虹身前。
　　“姐……”王狂星也有些发怵。
　　靖人们步步紧逼，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孔弦歌依然被莫向阳抱着，莫向阳也没有动，她也没有动。
　　被他抱着，好像这些家伙，也没那么可怕嘛。
　　咦——
　　一个骨瘦如柴的老靖人突然仰头长啸，靖人们立刻向他们几个疯狂冲了过来。
　　“不好！”林清羽提剑抵挡，可却挡不住那些靖人的的来势汹汹，他们几个瞬间被那些疯狂的靖人冲散了。
　　“向阳！”孔弦歌看到几个靖人跳过来将锐器插进了莫向阳的手臂，“向阳你别管我了！”
　　“不……怜儿我没事……”莫向阳不去顾已经淌满鲜血的手臂，反而抱起孔弦歌向着靖人数量稀薄的地方冲去。
　　咦——
　　“向阳你放手啊！”
　　莫向阳还是倒下了，那些密密麻麻的靖人们让他产生了莫大的无力感。
　　这种感觉把他的心压得发闷，发慌，他又臆想起了那天坠落深渊，看见另一个自己，看见姬望月……
　　“放手啊！”
　　“我……”
　　“你放手啊呆子！”
　　莫向阳从臆想中惊醒，是自己又做梦了吗？可周围却还是一片黑暗……自己还在山洞吗？
　　“怜儿！”莫向阳大喊着，可周围安静得出奇，他听不见任何回应包括他自己的回音。
　　“你可以放手了吗？”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你，你是谁？”莫向阳听着这个声音十分沧桑，应该是个老者。
　　“我是谁……咳咳”那老者咳嗽了一下，“我不记得了。”
　　“别担心，我前些天也忘了我自己是谁 不过后来我又想起来了。”莫向阳安慰老者，“您也一定能想起来。”
　　“但愿如此。”那老者说，“现在你能放手了吗？”
　　这个空间不知从哪儿冒出些光亮，莫向阳这才发现自己正死死抓着一个白发老者手里的一本书，他赶紧松开了手。
　　那老者手背上满是皱纹，脸上却十分光滑，只是面色苍白，一头花白头发都拖到了地上。他拿回了书，问道，“你怎么到我这儿来了？”
　　“我不知道……也许我又做梦了……”莫向阳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没有伤也没有血，“可我现在不该做梦，怜儿有麻烦了！”
　　“怜儿？哼！”那老者却不知是怎么了，有些生气，“就是那个模样难看，下巴那儿还长着一颗丑痣的丫头？”
　　“怜儿她不难看！”莫向阳恼了，“她……”
　　“行了！行了！”老者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阻止他再说下去，然后顺手把那书扔给了莫向阳，“有麻烦是吗？看书吧，这本书能帮你解决麻烦！”
　　莫向阳接过书，却怎么也打不开。
　　“你这个呆子！”那老者怒气冲冲地走过来用拳头重重地锤了一下莫向阳的脑袋，“你要用心，用心去打开这本书！”
　　“用心？”莫向阳不懂。
　　“呆子！”那老者摇了摇头，大手一挥，那昏暗的空间里却是渐渐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
　　莫向阳凑近了一些，想瞧个仔细。
　　“向阳！”是孔弦歌！
　　莫向阳有一次看到了自己，看到自己抱着孔弦歌被那群靖人团团围住。
　　她的头发散乱着，脸上满是灰尘，她在不断呼唤自己，她，哭了……
　　那压在心头的无力感一下子涌了上来，莫向阳讨厌，看到自己。讨厌又一次像一个陌生人一样站在别处看着自己！
　　“这本书，能让你变得强大，莫殇！”老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可他的语气却又有些怪异，“可它也能让你变得不再是你！”
　　“我不在乎。”莫向阳看着画面里昏迷的自己，颤抖着手指，咬住了牙齿，“我讨厌，无能的自己！”
　　咔——
　　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碎掉了，又好像是什么东西被卡住了。
　　这是，一本书被翻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