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红桶表示不服》吾皇万睡万万睡

4、NO.4

　　杰森被绑在椅子上，她低垂着头，血顺着她的下巴滴在她的腿上，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杰森的眼神难以对焦，她空洞的看着面前狰狞的笑脸。

　　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撬棍重重地落在她的肩膀上，狂风骤雨一般，她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骨头断裂的声音，痛楚已经不再清晰，意识盘旋在她的头上，她的灵魂立于高处，冷漠的看着面前的惨案。

　　杰森的生母躺在不远处的地板上，生死不知。

　　如果不是这该死的生母的消息，杰森也不会落到这个地界里。

　　她从那天以后一句话都没跟蝙蝠侠说过，就连阿福也很难在宅子里看到她，也许是代偿心理，她开始寻找自己的亲生父亲。

　　但是在她找到前，她却意外的发现她根本不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她的生母另有其人。

　　亲情冲昏了杰森的头脑，她轻而易举的跳进了小丑的陷阱里。

　　“WellWellWell，我觉得我应该给我的小蝙蝠送一份礼物。”小丑疯狂的大笑着，他手中的刀贴在杰森的眼睛旁，“你觉得……一对蓝绿色的宝石怎么样，pretty？”

　　杰森最后的一眼，看到的是逼近眼眶的刀锋和小丑的笑脸。

　　等到小丑离开的时候，距离爆炸仅剩五分钟，杰森遍体鳞伤，她全身的骨头几乎都被小丑的撬棍打碎，内脏碎片混着血从她嘴里不停的涌出来

　　哪怕是这样，她也用尽全力的爬向她的母亲，她已经看不到了，她凭着最后的记忆向前爬，她想最后保护她一次。

　　疼痛不断撕扯着她的脑海，她真得没有力气了，她把希拉护在自己怀里，并不宽阔的背脊试图撑起一片安全的地方给她。

　　黑暗彻底降临前，杰森突然哭了起来，她小声的喊着布鲁斯，喊着阿福，似乎这样就能喊他们来救她，可是直到爆炸把她卷进去，都没人来拯救她。

　　第一次，蝙蝠侠体会到了深深的后悔。侦察机器人没找到杰森的一点遗骸，炸药似乎把她炸成了碎片，于是他亲自走在杰森丧命的仓库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前面地板上一条断掉的项链。

　　上面的坠子是跟杰森的眼睛一样漂亮的蓝绿色的宝石，是阿尔弗雷德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他心里一动，上前几步徒手挖了起来

　　……他找到了他的小女孩。

　　杰森身上破碎不堪的罗宾制服发挥了它最后一点作用——它给她，留了一个全尸。

　　蝙蝠侠俯身抱起杰森，她那么轻又那么小，过去他似乎从来没有发现过，他的小女孩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小朋友。只是简单的拥抱，他就真切的感受到了，杰森的身体里并没有多少完好的骨头。

　　他抱起她，不愿她留在这里。

　　杰森下葬的时候迪克正在遥远的外太空，他回来的那天，蝙蝠侠收到了一份来自小丑的“礼物”。

　　——是一卷录像带，和一双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的蓝绿色眼睛。

　　是他得意洋洋的展示出他是如何虐杀杰森的录像带。

　　画面里的杰森一开始还在反抗，她甚至毫不客气的咬了小丑一口，然后被他一耳光打偏了脸。

　　蝙蝠侠的面孔冷硬如钢铁，他的心却在滴血，他的手不自觉的握成拳，看着杰森被虐打得体无完肤，看她被挖掉眼睛，也看她……在临死前呜咽着求救

　　他的孩子是那么善良，哪怕经历了背叛她都想保护那个该死的女人，他看着他的杰森张开手，温柔的抱住了那个女人。

　　阿福拿手帕擦了擦眼睛，芭芭拉和迪克都发不出声音一般，蝙蝠洞里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

　　布鲁斯还记得杰森下葬的时候，穿着一条洁白的丝绸长裙，他永远记得那孩子活力四射的样子，也记得她生前从来不愿意穿那样的裙子。

　　——“生前”。

　　这两个字足以让蝙蝠侠心碎。

　　他无力的靠在沙发里，把眼泪吞了回去。

　　是他的罪，他把杰森带回来了，却没能保护好她。

　　是他的错，他没能制止小丑的犯罪，于是小丑杀死了他的孩子。

　　是他的愚蠢，他的高傲自大酿成了最后了的苦果。

　　他失去了她。

　　第一次见面时杰森眨巴着亮闪闪的眼睛，她轻声问，“你要收养我吗？”

　　“是的。”

　　“……那你会，保护我吗？”

　　“of course。”

　　记忆里桀骜却温柔的小女孩，最后变成了杰森惨不忍睹的尸体。

　　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