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他的宠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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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夜的注意力转移到她的灵兔上，目光柔和：“公主的灵兔很是可爱，灵气十足，是灵宠中的上品。”
原璃抱着兔子赞同地点头，这是她三哥在她两万岁生辰那天为她猎来的，她可是宝贝得不得了。
面上却还要谦虚道：“哪里哪里，不过是一只兔子，愚蠢又迟钝，还咬坏了上神的东西，实在该打。”
雪球好像听懂了主人的话，从原璃的怀中抬起头气鼓鼓地望着她，细细的胡须一抖一抖的，倒像真的生气了。
“嘿，你这畜生，犯了错误，倒显得你还有理似的。”原璃低头教训雪球，其实心中暗叹还好有雪球在，否则她和弦夜面对面，她倒真的觉得有点不自在。
弦夜看着面前的少女和灵兔，心中某处像是柔软了下来，他目光飘忽，仿佛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那段时光。
他开口道：“其实我也曾经有过一只兔子。”
“嗯？”原璃抬起头来看他，不知怎的，她好像感觉眼前这位上神忽然悲伤起来。
“只不过没有公主的这只金贵，它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野兔，我在山间捡了来，就与我作伴了。”说起往事，弦夜语气低沉而温柔。
“那时它受了很重的伤，而我修为尚浅，无法用仙术为它疗伤，就依照书上画的形状，简单寻了些药草，敷在它伤口上。不知是医书高明还是上天保佑，本来只有一口气的它坚强活了下来。”
“从此以后我到哪里它跟到哪里，赶都赶不走。东洲地广人稀，我本就孤单，有它为伴日子好像增添了那么一点点乐趣。”
弦夜侧目回忆着往事，原璃沉静地望着他，他的睫毛也很长，像小扇子似的，眼睛也很好看，像星星一样。
只是，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上神，竟也会孤单吗？
“也不知道几千年过去了，那兔子日日跟着我，沾染了仙气，再加上吸收东洲山日月精华，”弦夜都还能回忆起那时的惊喜，“竟修成了人形。”
“是个很可爱很可爱的小姑娘，眼睛水汪汪的，像湖水一般。”弦夜勾起嘴角，眼神很温柔很温柔。
原璃的心忽然像被扎了一下一样疼，他说的那个很重要的人，就是她吗？
“我本想把她当做妹妹养大，为她觅一个好夫婿，也算是尽了我们这段缘分了。”
原璃觉得心好像没那么疼了。
可这时弦夜突然不说话了。
怀中雪球好似睡着了，原璃轻声问道：“然后呢？”
“然后……”弦夜的声音轻轻的，好像从虚无的云端传来。“然后她死了。”
原璃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刚想问怎么回事，却看到弦夜揉了揉太阳穴，闭上眼睛，像是极其疲惫，不愿再多说。但傻子都能看出来他很悲伤。
她忽然有些想抱抱他，一个人，十几万年的时光，应该很辛苦吧。
半晌，她只得说道：“过去的便过去了，想必她也在上神身边度过了很快乐的一段时光吧。上神切莫悲伤，实在不济……实在不济以后雪球配种了，生了小兔子之后我再送上神一只吧。”
弦夜听她一番话，错愕几秒，不禁笑了，恍若春风拂面。
“那你还得问它答不答应。”弦夜戏谑地指指雪球，它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听了这话又一双眼睛瞪着原璃，仿佛受了莫大的侮辱。
原璃戳戳它的腮帮子，笑骂道：“孽畜。”
而旁边弦夜静静看着她，眼神晦暗不分明。他知道她想问什么，那只兔子怎么死的吗？
被人杀死的，他还眼睁睁看着。
只是……他从未恨过那人，从未。
是夜，西海藏书阁。
原疏提了一盏夜灯，领着弦夜进入楼阁，原璃在其后心不在焉地跟着。
推开檀香木门，大门吱呀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尤为刺耳。里面的书籍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显出一股古朴的味道来，陈旧而整齐地列在书架上。
“这藏书阁很久无人踏入了，灰尘味重了些，上神莫要见怪。”原疏随意拾起一本书来，手上便沾了薄薄一层灰。
“无碍。”弦夜打量四周，藏书阁约莫占地十亩，看起来年成久远，藏书丰富，书架上的摆设也是古色古香，颇有韵味。
他的注意力被一幅画吸引了，那是一副水墨画，画中一只凤凰在竹林中休憩，而不远处草地上有一匹马正悠然食草。此画用墨不重，寥寥几笔凤凰和白马的情态便跃然纸上，栩栩如生。
原疏顺着弦夜的视线看去，发现正是那画，他忙道：“那是家父以前画的，他很喜欢，便挂在了藏书阁。”末了发现弦夜还在看，只好说正事：“上神还往这边请，这边都是古籍，还有从九州各地收来的异志，应当会有那凶兽的记载。”
弦夜的目光终于从画上移开，似不好意思道：“令尊画技出神入化，弦夜竟看得呆了。”说罢便走过来，开始翻阅那些书籍。
原疏微不可见地舒了一口气，拿起一本书翻找起来。而旁边弦夜余光却捕捉到他的动作，唇角微不可见地勾起，又将目光不动声色地收回。
“诶我找到了！”原璃突然惊喜地叫起来，将手中的书递给眼前二人看。
见那书上写道：“穹沂，蒙水出焉，西流注于洋水，其中多黄贝；蠃翼，鱼身而鸟翼，音如鸳鸯，见则其邑大水……”旁边还配了一副插图，是个鱼身鸟翼的怪物，眼神凶狠犀利，一看就不是个善茬。
三人忙将书往后翻，哪知背后又是个马头蛇身的凶兽，再无关于蠃翼的记载。
“唉……”原璃叹了口气，“原来就这么一点儿记载。”
“没关系，既然已经找到记载，剩下的书中便一定还有另外的信息。”原疏拍拍她的肩，又安慰似的看向弦夜，弦夜微笑点点头。
原璃望着这里不知几十个书架，无奈非常，但想着为了帮助弦夜，她便耐心地坐下继续翻阅。
一个半时辰过去了，原璃看得头昏脑涨，她撑着脑袋看向面前这两位。
弦夜霜色的衣袍丝毫未乱，他修长的手指飞快地翻着书页，双眸聚精会神，整个人依旧优雅自如，仿佛不曾连续坐了一个半时辰。
而旁边的原疏……嗯，果不其然，已经睡着了。
原璃边看边摇头，这人的差距啊，不是一点半点。
弦夜忽扭头看向她，关心道：“公主可是累了？不如回房歇息吧，让公主劳累了，弦夜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被弦夜这么灼灼地盯着，原璃心头一跳，忙讪讪道：“没事没事，我活动活动便可。”她可是上过战场的女将军，虽是一介女子，身体素质还是过硬的，这点工作强度还难为不了她。
她站起身来，避开弦夜的目光，在书架间东看看西看看。突然一本书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原璃右手搭上那书，又悄悄瞥了一眼认真看书的弦夜，缓缓将那本书抽出。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他的宠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