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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说不是给就不是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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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误以为是个给,江亦念忍了;

      被人拉郎配,配的还是阮榭,江亦念也忍了;

      但是,被自己的心上人天天推去阮榭旁边,甚至还要把他俩写成小说,画成漫画什么的…士可杀,不可辱!

      江亦念把岑玥逼到角落,无奈叹息:“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腐女黄暴段子手×伪给和蔼开车王,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

      敬请收看今日《百家讲坛》! (江:我可以打死这作者吗 岑:别了吧)

      ⒈
      江亦念最近有点烦恼。

      要说他作为一介普通高中生有啥烦恼,那就是——他用绿jj网站的秘密暴露了。

      身为一个不拘小节的男性,他本来不会很在意这种事,用他这副好皮囊敷衍一下,再扯个谎,任凭谁都没办法把这张脸和耽美联系起来——起码不会被当做被日的。

      可能会有风言风语,不过啊,作为常年混迹绿丁丁网站的男人,他觉得吧只要不当受就没啥大不了。 (我:好豁达一男的 江:过奖过奖)

      但是,发现这个秘密的不是其他人,而是岑玥。

      岑玥其人,三岁入门,五岁看本,八岁可以面不改色地在家长面前装作用手机查资料实则刷某樱花网站,十二岁敢在群里带头开车。如今她芳龄十六,已经是个阅本无数资源在手天下我有的腐女头头。“腐眼看人基”是对她的最高评价。

      为啥江亦念对岑玥如此了解?兄die,你想知道是谁带大了岑玥吗?是谁丧病地带三岁的岑玥入腐门?

      是他老姐江渚逸。

      “青梅竹马”这种用烂了的词肯定不能够形容两人关系。

      “师出同门”?(江:师的哪一门你给我说清楚)

      “两小无猜”?(岑:和他无猜拉低了我的b格)

      “势均力敌”?(江&岑:你需要x普爱思 我:你们戏好多)

      好的,翻遍了成语词典和新华字典,“敝帚自珍”,妙啊!(江:我觉得你书白看了 岑:你确定完成了义务教育? 我:我就问问你俩你们是不是互相嫌弃却不准别人说对方?咋的了你俩就是把对方当作自己的破扫帚完了还不准别人bb!我说的有错吗!)

      (江&岑:没有,对不起。乖巧。)

      ⒉
      江亦念懊悔不已。

      岑玥现在一脸古怪地看着江亦念。

      如果是以往,江亦念肯定觉得她是被自己的脸迷住了。

      不过现在江亦念清楚地知道她只是在扫描这张脸适合做攻还是做受,希望她有点眼光选了前者。

      “岑玥…”

      “江亦念…”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尴尬地住了嘴。

      岑玥狐疑地扒住江亦念修长的手指,又明目张胆地伸长脖子确认已经黑屏的手机。

      呵。以为黑屏就能阻止我?

      她轻轻巧巧地握住江亦念拿着手机的手腕往下一带,江亦念似乎正在神游,浑然不知手机已被抢走。她输入密码4645,顺利打开!

      还是熟悉的界面,熟悉的……不好使和略丑。

      “啧啧啧啧啧啧,江亦念呀江亦念,没想到你浓眉大眼却也背叛了革命!不过…我喜欢~”

      少女甜脆的声音喜滋滋地宣布了自己的发现,浑然不觉最后一句上挑如钩的尾音有什么容易让人误解的地方。

      江亦念从岑玥的手碰到自己的手开始就有点僵住了。她的手略丰腴,柔若无骨。他只感受到她碰触的地方两人的体温缓缓交织着,逐渐上升。

      又一颗黑球球伸到了脸颊旁。

      他的呼吸喷吐在那丝绸一般的黑发上,却挠得自己心里痒痒的

      “…………不过…我喜欢~”

      !

      他猛然回过神,扯住岑玥的帽子,把她拽了回来。

      “你刚刚说什么?”急迫又带着期待的声音就像一尾鱼儿,迫不及待地咬钩。

      “好话不说两遍!”岑玥很有点骨气。

      “你若说不清那句话,我便只好纠缠与你。”

      “???”岑玥顿了一下,“你说什么骚话呢!你以为这是古言文?”

      江亦念更惊,心道再这样下去怕是老底都要被猜破,当即在心里给了自己两耳光。装,继续装,不装没活路!

      “咳,我们大小姐不吃这一套啊。好啦,你把刚刚那句话再说一遍,我老了耳朵不太好。”他做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有点…讨打。

      “你在绿丁丁都看了什么,说话一套一套的。我之前是说你终于背叛革命,我喜欢!然后嘛……”

      “然后什么?”

      “保密!”岑玥觉得好在这货神游,不然知道自己连cp都给他安排上了,否则这人肯定要当场去世。嘛,小秘密谁没有?给这可怜催的留点面皮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怎么感觉他突然有点蔫蔫的。

      害!这年头了怎么还这么迂腐,不就看个耽美么,被发现还不好意思了?

      她一巴掌呼上他的肩,“干嘛呢,姐现在宣布,你以后就是和我有共同话题的统一战线的姐妹了!给我高兴点!”

      江亦念觉得他凉了。

      本来从小处的太近就没啥距离感也没啥新鲜劲(她对他),现在被发现也用绿丁丁,直接成“有共同话题的统一战线的姐妹”了。

      谁要和你做姐妹啊。

      他叠上她的手,忍住了捏一捏的冲动,凉薄地说:“你看看我这张脸,适合叫‘姐妹’么?”

      “怎么?你不就长这样吗?从小看到大,还能开花不成?”岑玥犹豫。

      “你这时难道不该说 ‘眼前公子面如冠玉,长眉微狭斜飞入鬓,两点洗练过的星子一般的瞳仿佛可窥天机,鼻梁高挺,薄唇微抿’吗?”他嘀嘀咕咕。

      “哈?你在说什么?”

      “我说,求大小姐不要跟别人说我也用绿丁丁…”他无语。

      “只跟绿丁丁上的作者们聊起呢?反正不认识。”她试探。

      “好好好,我真是服了你了。上来吧,我背你回家。”

      “算你小子识相。”

      他背着她走在炎炎烈日下,刺目的光让他微微眯起眼,正想问她晒不晒,却见着天马上就暗了。

      她撑开阳伞,拍了拍他的脸:“热?给你遮着。”

      江亦念的脸很不容易红,所以热量总是反应在其他地方。(想歪的去面壁!)

      岑玥,这可是你自找的。

      他偏了偏头,偷偷瞄了一眼少女粉嫩的脸颊。

      你在我的背上可别再埋怨热了啊,这都是你惹出来的。我的小太阳。

      ⒊
      被抓包后的第三天。

      江亦念受不了了。彻彻底底的。

      请问这世界上有哪位女性脑回路如此清奇,认定他用绿丁丁就一定是给?

      请问这世界上有哪位女性磕cp的欲望如此之强,一天内就给他拉了cp?(我:其实是立即…)

      请问这世界上有哪位女性分攻受的方法如此奇葩,居然让他做被日的?

      “岑,玥。”

      “哈哈哈怎么啦!”她啃着冰淇淋笑得正欢。

      “你觉不觉得你的cp名取得有点问题?”

      “‘软念’有什么不好吗?香香软软的纪念听起来就让人浮想联翩啊!很nice,我们姐妹都认同。哈哈哈!”

      “你看一下我的脸,再看看阮榭那小兔崽子的脸,跟我说一下我俩组cp的理由?”

      “实不相瞒,我们姐妹很吃高冷幼稚攻×傲娇别扭受。”

      “所以这就是阮榭×江亦念的原因?”

      岑玥坏笑着点点头。

      “你觉得我是傲娇别扭?而阮榭高冷?幼稚倒是真的。”

      “其实吧,觉得你傲娇别扭的只有我辣,她们普遍觉得你俩都是高冷,你只是比较逗。不过像我这种已经知道你们真面目的人当然就hiahiahia”

      “你也敢说我傲娇别扭?也不知道上初中那会儿是谁因为游戏不能通关耍了一周的小脾气天天要我送冰淇淋!”

      “呵,那请问五岁那个被渚逸姐打了一顿就上树耍赖的人是谁?”

      两人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阮榭面无表情地推开两人,低声对江亦念道:“别在班里打情骂俏了,影响不好。”

      江亦念那叫一个舒爽,打情骂俏不就约等于他和岑玥是小两口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的那种吗。小子有眼光!

      阮榭又回过头嘱咐了两句岑玥,岑玥的眼睛顿时放出精光,点点头,又比了个“OK”,也回到了座位。

      阮榭安抚两人后,又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了一会。他眉头微蹙,像是心有郁结解而不得。他神色晦暗地盯着虚空一点,缓缓地抚摸一侧的衣袖。

      终于……

      ⒋
      被抓包的十天后。

      江亦念更加忧愁了。

      原因无他。不知为何,自从那天和岑玥打情骂俏(自以为的)后,他就越来越无法靠近她了。

      每次一看见她,聊的好好的,她就突然说什么不打扰了把江亦念推走,留他一头问号。然后每次总是把他推到阮榭身旁。

      顺带一提,他和阮榭同桌。

      总之只要阮榭在场他肯定不能和她多说两句就被推走。

      江亦念真的很惆怅。

      惆怅有啥用?

      说起来一开始就不该让她知道自己也用绿丁丁……还好没让他知道自己还是里边的作者,有点小热度的那种。

      写的就是古言纯爱。

      原因么,就是为了和她有所谓的“共同语言”。

      其实他很早就在绿丁丁潜水,一直盼着有个机会找出岑玥用绿丁丁干什么。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居然是绿丁丁签约作者!笔名洞虫夏艹,额…

      这名字,粉丝是真爱啊…

      又偶然间听到她和老姐在房间里聊天(我:崽啊偷听违法 ),说什么以后的理想型云云。

      理想型必须是我啊我!除了我你还有什么选!他大声在心里嚎。

      嚎完了还是苟。

      江亦念知道,如果不让这个家伙知道自己的变化,哪怕由他先表白,得到的恐怕也是……

      有多少无疾而终的青涩,都破碎在了说出口的那一刻。

      他不知道,但他明白凡事要循序渐进。

      他又注册了一个账号,想了想,取名“春种秋收”。

      名字我得占点便宜。就当是收你住在我心里的租金吧。

      写什么好呢…她写的是现言,那么…他打上了古言的tag。

      标题么…《不稂不莠》吧。第一篇,稳妥才好。

      抱着这种心态的他对后来的爆红感到惊讶但欣慰。在意料之中的签约后,他加紧了步伐——岑玥的粉丝上涨也很快。

      至于后来为什么又不愿意透露自己也是绿丁丁作者呢。

      其一,他粉丝没有她多。他觉得自己一定要先足够优秀,引起她注意!(我:崽你在哪看的霸总文,而且你确定这不是女主剧本?)

      其二,其实他很崩溃啊。被老姐告知他这样只能让他俩在“姐妹”“朋友”的大路上撒丫子乱跑。她淳淳教诲得江亦念心哇凉哇凉的……更文的热情都消退不少。

      说起来…现在江亦念点开洞虫夏艹的主页,发现——她的粉丝简直是蹭蹭往上窜啊!照这架势,怎么可能追的上她?!

      怎么会…最近她开了新坑?

      蜜汁燃烧的竞争之魂正在噼啪作响!

      果不其然。她开了个《着手成春》的新坑!里面全是……软念cp的日常?什么…居然还有后续在围脖更新漫画的准备?

      岑玥,很好。你居然敢消费我!(手动再见)

      看见岑玥的新坑,江亦念那叫一个五味陈杂。看见这人终于愿意正经夸夸我的脸,开心。看她写阮榭如何如何,不高兴。软念cp的“甜蜜”日常,你是什么显微镜女孩而且脑洞这么大?

      通篇下来眼睛倒不痛,就是心累。

      滑到评论,偶尔也有一两个觉得逆cp也很萌的,欣慰啊。

      一个ID闯入眼帘,“温香软玉”很冷静地分析了软念cp和江阮cp可行不可行。

      这。不。是。废。话。么。

      不过他肯定不敢大喇喇说什么,原因无他。在《不稂不莠》评论区他曾看见一个ID“星渚间”的公然逆cp然后被集体骂死。咳,好惨。

      嗯…不过嘛,换个小号,暗戳戳地提一些小小的细节,开一个曾念cp应该没事吧?

      冬温夏凊:就我一个觉得曾念cp也可萌吗?看看分析#图片##图片#

      一直爱你:姐妹这难道不是耽美?宁有事吗?

      我交了钱:我居然信了你的邪觉得这也很好磕[捂脸]

      雏鹰起飞飞:你别说,这还真不是纯爱的tag,人家是校园群像恋爱。虽然一般都默认纯爱…

      温香软玉:这么说,软月也不是不可?

      KIKI是啥啊:@温香软玉姐妹你这是什么邪教,磕不得

      星渚间:哟哟哟这么热闹

      星渚间:@冬温夏凊 姐妹会说话就多说点[doge]

      ………

      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江亦念稍稍回复了几个人,困的不行就滚去睡觉了。评论却掀起了又一阵腥风血雨……

      对于许多人来说,今夜注定无眠。

      ⒌
      凉爽的秋风轻轻松松裹住地上赖着的落叶,不由分说地带它们打起转转,乐此不疲。落叶无奈,被胁迫着转了一圈又一圈,只好柔柔地抚上凉风,哭笑不得。

      被抓包的不知第多少天。

      江亦念感觉最近没有太被逼去阮榭身旁了。是个好兆头。

      果然在评论区狂刷一栋“求不要来硬的!日常糖万岁!不然弃文!!”的楼有奇效。而且评论区也不再是软念的天下,各种cp可谓是争奇斗艳,产粮产得如火如荼。其中,以冬温夏凊为代表的曾念党堪称叱咤评论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过也有少部分软念党悄咪咪地嗑糖,甚至还有以温香软玉为首的软月邪教!当然人数都比较少。

      总之啊,cp党真是大获全胜!

      江亦念笑得那叫一个嘚瑟,写文也写得越发流畅,剑眉星目青丝高束之类批话比比皆是,那些眼熟的曾念党的ID全都被写进了文里。

      岑玥好像对这事没什么大的反应,据她说这坑是几个姐妹一起写的。但是阮榭突然的消沉把江亦念吓了一跳。不过后来也迅速调整了情绪的样子,又回到了过去那种平平淡淡才是真的佛系少年。

      偶尔江亦念也会好奇,为什么一开始软念cp就如此稳固?他揽镜自照(?):眉毛恰到好处的黑浓,杂毛也很少;平行双眼皮很深,闭上眼睛都可以看出是双的;眼角略略上挑,不过不注意看倒是看不出;瞳孔略浅,在明亮的阳光下甚至会呈现出琥珀的颜色;鼻子高挺没毛病;嘴唇看似过于薄,实际上也没有给人一种娘里娘气的感觉。

      如果江亦念也是他文里的一个角色,那必然会描写他“面如冠玉,长眉微狭斜飞入鬓,两点洗练过的星子一般的瞳仿佛可窥天机,鼻梁高挺,薄唇微抿”。

      那阮榭呢?他装作不在意地转头,开始观察!

      啧,这小子怎么这么白?(我:崽啊其实你俩差不多白)眉毛比较浅,但,你确定没修过眉?这这这根本就是标准剑眉啊!我擦的累,睫毛精是你吗!诶,这丹凤眼我的天,眼角这么挑的吗!骗人吧,这鼻子从侧面看又高又挺,嘴唇红润,侧面的喉结和下颌线非常明显——你是漫画男主吧?

      果然岑玥众人描写阮榭“面部白皙皮肤就像剥壳鸡蛋一样光滑细腻上挑的丹凤眼无时无刻不在宣告自己的领主地位唇色鲜红却不妖艳”不是夸张…

      在这里稍微再介绍一下两人初中时期共处的日常:岑玥开车喝酒,上了劲头后把油门当刹车踩;江亦念此时道行尚浅,好在自己脸上不容易染色,当然耳朵不算。所以常常“被开车”到耳朵都红透了。

      不过上高中以来岑玥好像就很少开车了。

      才怪!她只是转移阵地了!她绿丁丁开车开的那叫一个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文里的描写真的是魅惑与香艳齐飞,尺度共香蕉一色。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她的发家史,就是她开车的进步史。

      不过江亦念后来的苦修也没有浪费,《不稂不莠》的爆红,也是从一个雨夜各种擦边球描写开始的。

      两人开车的风格倒是天差地别。

      岑玥各种直球根本不怕封号——她已经掌握了各种情况下的解决方法。

      江亦念开车隐晦,善用各种巧妙方法打擦边球——读懂它需要一定的领悟能力。

      他俩也因为一个是古言一个是现言作者常常被拿来相提并论,久而久之岑玥也就渐渐关注起春种秋收。不过传闻他俩关系并不好。在知道江亦念也用绿丁丁后问过他:“你看过春种秋收的文吗?或者《不稂不莠》?”

      江亦念挠了挠头:“额…看过一点吧。”见岑玥微微颔首,他又期待地问:“你觉得春种秋收的文怎么样?不单单指《不稂不莠》。”

      岑玥很郑重的点点头:“是一名值得敬佩的作者,如果还能更直白些。不要太含蓄就更好了。古言写的不错,你小子就是学的那些话吧。”

      “那你觉得如果你俩见面了谈得来吗?或者关系会更进一步吗?” 他急迫地追问,眉头紧蹙,嘴唇抿得发白。

      岑玥看了他这幅紧张的样子,还以为他是春种秋收的小粉丝,知道她自己是洞虫夏艹,特意求证两人关系来了。

      “好啦好啦,” 她安慰性地踮起脚拍他脑袋,“我和ta关系不算近也不算远,我们没见过面。不过同是纯爱作者肯定很有共同话题。我相信我们见面后会成为姐妹的!”

      “我相信我们见面后会成为姐妹的!”

      江亦念:老天啊来道雷劈死我吧!!!不久就有一个当地作者的线下见面活动,到时候我们真的就是姐妹了啊!

      ⒍
      一周后。

      虽然事先央求老姐提前把打开电话的手机放在现场充当参加者,但是他还是做了二手准备。

      黑衣黑帽黑口罩,白衬衫往裤里套。这下裹得严严实实了,除了能看出是个男的之外应该看不出别的了!

      冲!

      来到饭店门口,他又惴惴不安。人渐渐多了起来,耳机里也传来了岑玥活泼的声音:“HI各位!你们好,我就是洞虫夏艹。”

      一片低低的赞叹声响起,各位太太们也开始相继进行自我介绍。

      “我看看啊,诶,春种秋收来了吗?”岑玥作为组织者正在清点人数。“还没有吗,那就先等等吧。”

      “姑且先热个场吧,我们都来说说自己ID的由来呗。”江渚逸说。

      “我先来吧!”岑玥自告奋勇,“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咳咳各位应该都懂吧,这么明显……”

      一片低笑声。

      越听越心惊,江亦念发现在场的各位都是女孩子!没有一个男的!这下更不敢进去了喂……

      房间里的各位都介绍完了,春种秋收还是没来。岑玥叹了一口气,“Ta是不是不来了啊,我真的很想看看真人是什么样的。”

      “哦?”房间里燃烧起了八卦之魂,“此话怎讲?”

      “你们看ta的名字,‘春种秋收’,很平常的一个四字成语对吧?”岑玥故作高深,“其实这个名字暗藏玄机!你们跟我念‘春—种秋—收’。多念几遍你就会发现看不见的奥妙。”

      “春—中出—受!”房间里像发现了新大陆,顿时沸腾起来。

      “哼哼哼,才发现啊。”岑玥沾沾自喜。房间里又是一片欢乐的海洋。

      江亦念还有什么话说呢,他没有话说了。

      岑玥——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污得如此自然不做作!

      终于在快要结束的时候他还是决定稍稍去露个面。一个服务生刚从房间出来,不小心撞了他一下,没道歉就跑了。不过他也懒得计较。刚打开门,一股酒气扑面而来。江亦念高冷地向她们点点头,特意压低声音:“你们好,我是春种秋收。来得迟了不好意思。”

      此时醉鬼岑玥左拥右抱笑得正开心,看见房间里突然多出的黑色的一大坨,她咧着嘴笑:“中出大大好高啊,小姑娘怎么长得这么高,来来来让姐姐看看~”活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伸出肉掌。

      醉了。她一醉就爱充老大。他不动声色地靠近岑玥,此时她面色酡红,眼睛却亮得吓人,一颗樱桃似的鲜艳欲滴的唇翕动着,似乎正在说些什么——管她说什么。江亦念想,你现在又欠我一笔了,不对,两笔。

      他就势搂起小猫。今天她穿了一身纯白色的花嫁洛丽塔,蓬蓬松松的小裙子从他手臂间垂下仿若白瀑。她嘿嘿傻笑,“姐妹们,我先走一步!我要去嫖pljj了!”说着手就不安分地伸长,环住他的颈。鼻尖不小心蹭到了他的喉结,又嘀嘀咕咕,“中出太太力气好大,肩膀怎么也这么……唔…”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阻止她继续乱说话。一边低声安抚一边给她调整位置,就这么把她带离了现场。房间里渐渐静了下来,众位醉鬼居然都停了下来,坐得端端正正行注目礼。

      “百合好可啊。”一位妹子由衷赞叹,发出羡慕的声音。

      江渚逸什么都明白了,心里也是叹小子有种居然当场抢人。不过…顺水推舟这种事她做得太多太多。深藏功与名.jpg

      她扬声:“姐妹们,为爱情干杯!”

      落日余晖下,一切事物都被镀上一层红芒,温暖又刺眼。倦鸟归巢,发出叽叽喳喳的鸣叫,蝉不愿接受一天的落幕,不休地骚扰着匆匆行人。

      他带着她回家,可岑玥家里没有人。岑玥果然喝过了头,此时还在说胡话,不过眼神越来越迷蒙。

      她还在絮絮不止:“中出太太你真的太有才华了我对你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顿了顿,又咧开嘴,“我们一定能成为最好的……唔!”

      “闭嘴啊。”江亦念捂住了她的嘴。他摘下鸭舌帽,顶着一头乱腾腾的毛。

      “喂,洞虫夏艹太太,”他讥诮地勾起唇角,不知道在讥讽谁,“是不是觉得很好玩啊?我和你天天玩的姐妹朋友青梅竹马的游戏。”

      “唔?”岑玥还以为对面是个妹子。

      “我今天跟你玩够了,”他又扯下口罩,“我跟你强调一遍:我不会做你的姐妹!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

      “我真的忍够了。”他捧起她愈发艳红的脸,细细端详了一阵,理智的弦多年来绷得太紧,现在一断竟是控制不住。他将她局限在他的方寸之地,身体前倾,滚烫的唇覆上她的眉心、鼻尖、唇角,于此处流连。岑玥被蹭得有点痒,哼哼唧唧地要躲开,却没想到江亦念大胆地加深了这个吻,酒气似乎渡了一些给江亦念,他愈发入迷,动情地啃噬着。岑玥一时气短,眼眶里水雾弥漫,盛满了不解,却又有点迷恋缠绵。

      她星河一般的眸子里终于滚出一点液体,烫在他手。烫醒了他。

      江亦念只想骂自己一声“混蛋”。眼前的岑玥面色潮红,秀眉微蹙,脸上泪痕是如此醒目。她一双鹿眼水光泛滥,嘴唇仍然无意识地轻轻呼气,仿佛刚刚受了委屈。

      这还是岑玥吗?那个开朗率性的、从来不会服软的、心高气傲从来摆在脸上的岑玥?他心里居然有点喜欢,但更多的还是懊悔。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响起,他知道是他姐,但只觉得更加羞耻。

      他打开了门,“姐,你处理下。我先去冷静冷静。” 嗓子喑哑得不像话。

      江渚逸看着房间里好端端躺着的人脸红的就像蜜桃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混小子干了什么。

      小子,有种!

      第二天。

      江亦念已经在心里构想了无数个解决方案,但心里还是惴惴,毕竟这不是小事。当然如果要他负责那肯定是最好……

      谁知岑玥除了在不冷的天气穿了个高领毛衣外也没啥不正常的。看江亦念也是用很平常的眼神,正常相处。

      不正常啊。

      江亦念果然还是作死地开了口:“岑玥,你昨天是不是喝醉了?”

      岑玥脸一僵:“你听谁说的?只有一点点,真的。”

      江亦念觉得她应该忘了昨天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暗暗决定回家问问老姐昨天怎么敷衍过去的。

      “咳咳,昨天没什么大事,你没必要来问安。下去吧。” 岑玥挥了挥手,略尴尬。

      于是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了一天 。阮榭的眼神有点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

      “哈?老姐,你跟她说昨天的是春种秋收?还是个妹子?” 江亦念大惊失色。

      “喏,你以为昨天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如果告诉她是你,你还要脸不要?你俩就彻底没戏了!” 江渚逸有条有理地分析。

      “!” 一想起昨天的疯狂,江亦念顿敢脸上烧了起来,还好不容易脸红……

      “你知道她昨天清醒后第一句说了什么吗?她先呆呆地摸了半天嘴,又巴巴地打开绿丁丁发呆!我说你没暴露春种秋收是你吧?!” 江渚逸陡然拔高了声音。

      “没没没没……但是她…看见我的脸了…大概,” 江亦念想剁掉那只扯口罩的手。

      “还好她没有太看清楚,只是朦朦胧胧地觉得是个很好看的人。说什么睫毛长长的,嘴唇又软又香。” 江渚逸几乎是幸灾乐祸,“我的好弟弟,你‘睫毛长长的,嘴唇又软又香’,被夸了,高兴不?”

      香…酒香还差不多…… 睫毛很长吗?她的睫毛又长又卷翘……等等,这不是重点!

      “所以、你是说她不仅以为春种秋收是个妹子,而且有点喜欢上了春种秋收?”

      “其实吧你这么说也没错…” 江渚逸本想说她只是对昨天温柔朦胧的影子有点意思,但是看到自家老弟这么……慌,好吧,她想看看戏。

      我喜欢了这么久的心上人被我吻成了女同???

      ⒎
      岑玥最近有点害怕,怕江亦念。

      话说大哥为什么要怕小弟?

      大概是因为小弟最近总是带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她吧?

      天凉了,是时候换个小弟了。

      好吧好吧自己大人有大量,就凑活凑活过吧。况且最近还有一场读者见面会,嗯,线下的。邀请的都是一些老粉,免入场费,不过需要佩戴对应的ID徽章。

      好,忙,啊。岑玥有意用忙碌来掩盖之前发生的一件事。

      其实她喝醉了真的会断片的。断片之后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不记得其实更好,可是之前的事已经牢牢地粘住她了。那个人的气息,她的手,她的脸,她的唇,都那么熟悉。为什么?她们肯定是第一次见,可是第一次见面她就那么……岑玥一阵脸热,两颊迅速晕起火烧云。

      她以个人的名义邀请了春种秋收,她真的很想看看她的真面目。这是她心里一个微不足道的愿望,谁也不知道。

      读者见面会当天。

      天气渐凉,风也凶猛。她穿了一身西式制服,深蓝色的外套衬她雪白的皮肤刚好。人来人往,会场渐渐升温,编辑在一旁忙碌,她则翘首观望春种秋收。同样是女孩子,之前她说不定也喝醉了,那种事情能不提就不提吧。岑玥善解人意的邀请函中并未有关于那件事的只言片语,只是说上次未能真正认识,非常遗憾。

      遗憾个p啊。江亦念颤抖着手,反复确认消息。如果我俩见了面那才是真的遗憾啊啊啊啊我们两个就没戏了到时候我就自宫吧!(眼神死)

      说归说,去还是要去的。

      他再次穿了一身黑,嗯,整个人的气质愈发向跟踪狂靠近了呢,越来越专业了呢。(江:你“了呢”个什么劲啊?!)

      进去的时候门口保安很明显地上下打量了他的奇异装扮,他只能摘掉口罩朝保安无奈耸肩,额,立马就把他放进去了……还说什么“怎么一个两个的都穿一身奇怪的黑色” 。

      不管怎么说,潜入成功了!

      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出面,那边岑玥却认错了人。她趁休息的间隙扯住一个身材高挑的黑衣,耳语了几句,似乎是欣喜万分。

      会场内某处。

      她结结巴巴地跟黑衣解释了半天,完了为了宽慰那人还说自己没放在心上你不要太在意。根本不可能不在意,岑玥的脸都快要滴出血来了,明显羞得不行。

      眼前人的脸隐没在黑暗里,看不出情绪。

      “嘘——” 黑衣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她唇边,岑玥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忽的被拉入暗处,她很不适应地分辨着黑衣的脸部轮廓,ta没戴口罩,一副硕大的□□镜挂在鼻梁上。

      “那个,中出太太?先放开我可以吗,我不太适应你这个样子……”

      黑衣又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然后她突然感受到了 ta唇上传来的高温,温柔细密如雨的吻深深浅浅地印上她的颊,她反射性地用手推开黑衣的脸,发现那人的脸烫的吓人,简直红透了。

      不对!

      醉酒的回忆里,最让她印象深刻的就是春种秋收白皙的脸和煮熟的虾子一般的耳朵,眼前的人根本不是她!

      “你不是中出太太!” 岑玥畏惧地推开了可疑黑衣,高声质问:“你是谁?!”

      黑衣人咬紧了唇,丢下一句“对不起” 后落荒而逃。浑然不知有东西掉落。

      “岑玥!” 急吼吼寻找岑玥的江亦念闻声而至,刚好看见她从地上捡起了一个徽章。

      徽章上刻着四个字“温香软玉” 。

      温香软玉?不是春种秋收?那么春种秋收没有来?

      “岑玥,岑玥!你没有怎么样吧?喂,回答我!” 江亦念有点失态了。

      “安了安了,你大哥我只是被轻薄了一番,出卖了一点色相。” 岑玥挥挥手,倒是真没觉得有什么大事。看这ID十有八九是个女孩,哎,最近的孩子们都好饥渴,惆怅。

      江亦念一语不发。

      岑玥拍拍手,略失望,“又没有等到春种秋收,唉,太太难约啊。走了小弟,背我回家,今天辛苦一天,累煞我也。”

      “岑玥,”他拉住她的手腕,定定地看着她:“我有办法让你们两个人碰面。”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这事要真的揭穿了他可没好果子吃。但……他想起了另一个黑衣人,不,应该叫他——阮榭。

      “嗯?你说什么?你不就是一个小小读者么,叫什么来着,冬温夏凊?”她歪头,“难道你有门路?”

      江亦念攥紧了拳,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是,我知道怎么约到中出太太。”他皱起了眉头,一字一句道,“但是,需要时间。”需要缓冲的时间。

      “小事!”她豪爽地拍拍他胸脯,仰头望着江亦念。逆着光,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一瞬间,身影重叠,她的眼神夹了一丝慌乱,艰涩地说:“太太都…比较忙……可以、理解。”

      为什么感觉他们惊人的相似?不可能啊,他的ID是自己亲眼看到的,冬温夏凊,无可置疑。可是——猜想的种子得到一点不可思议的证据便不管不顾地疯长,胀满了她的心,鼓鼓囊囊,很难受。

      忽然感到自己“被腾空”,原来是江亦念背起了她。他像个小老头一样唠叨着女孩子要注意安全不要随便和陌生人到人少的地方balabala,岑玥猛地用头撞了一下他的背,埋怨了一句,“傻子。”

      江亦念吃痛,但还是稳稳地背着她,转头贱贱地笑着,耳朵却出卖了他。

      日光灯投下一束束冷光,放肆地描摹少年的精致轮廓:长而狭的眉,微微眯着的眼,嫩而薄的唇,清致利落的侧颜,还有悄然染上颜色的耳垂。

      “不是陌生人,”她突然开口,又闷闷地低语,“我要找的人,不是陌生人。”

      江亦念敷衍地嗯啊一声充作应和,没听见她后面的这一句。心底总有不甘:难道她看出来是阮榭了?所以才……

      残阳如血,少年背着少女缓步慢行,许久无言。

      ⒏A
      阮榭知道江亦念喜欢岑玥。

      是从每次聊起岑玥的眉飞色舞?还是看着岑玥时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甜蜜?或者是江亦念睡着时的呓语?

      阮榭知道自己也喜欢岑玥。

      那是一种由自卑浇灌而生出的卑鄙的情感。那是怎样一种不堪的妄念。

      阮榭知道岑玥喜欢江亦念,但他们都不知道。

      只有我知道。

      为何我心头全无探究谜底后的轻松自在或是独占秘密的窃喜。

      “阮榭,你……今天中午我找你有点事。楼顶见。”他不自在地刻意避免眼神接触。

      “嗯。”我什么都知道哦,我被发现了。

      就像被放到解剖台上的一只丑陋飞蛾。

      喂喂喂,搞什么啊……我们的主刀大人为什么这么墨迹。

      “我去了那次的读者见面会,我就是温香软玉。”我干脆利落地开了头,没有注射麻药还想拉长时间?太狠毒了点。

      主刀?你为什么一副很痛苦的样子?明明在解剖台上的,是我——不是吗?

      “我承认那一天是为了去看她,也承认我吻了她,”我深吸一口气,又自嘲地笑了。

      狠绝的刀片一下划开飞蛾臃肿的腹,它却懒得挣扎。开刀的是副手。也是他自己。

      “我再重申一遍以上都是实话,不过我希望你没看见我亲吻她的样子。”那种扑火飞蛾式的冒险,一生只会也只能有一次。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主刀,怎么了,嫌弃飞蛾身上焦糊的味道,还是看不惯颤抖的翅膀上的破洞?

      结束吧,干净的解剖台上不应该躺着一只丑陋的卑劣的飞蛾。

      “你……岑玥…知道是你吗?”

      “哈………”我们的王子殿下还没有搞清状态!我往后退了几步,扯住嘴角,“你认为呢?我那么的投入,只想给她我身上仅有的柔情蜜意……”

      啊哦,江亦念,拿出你那次的坚决啊,去抢啊,虽然那本该就是你的东西。

      奄奄一息的蛾子毫无征兆地掉下解剖台。

      江亦念,你怎么了?你现在不应该狠狠地揍我一拳吗?

      呐,回答我,你眼眶里晶莹的涌动着的是什么?

      啪嗒——

      眼中的晶莹掉落在地,极轻,极响。

      “……却被她推开了。”我努力地装出一副占了便宜的样子,“她说,你不是他。”

      你不是他。这可笑的四个字残酷地击穿我的外壳。

      满意了吗?

      江亦念仍然看着我,他的嘴巴开开合合,不知说了什么呢。

      为何不感到窃喜?

      因为从那一刻起明白自己往后只是徒劳。

      明明占有月光,却觉得自己两手空空,依靠卑微的蛾子来确认对方的心意。

      傻到家了。

      ⒏B
      通过多方打探,岑玥的思路成功从一点点混乱变得混乱不堪。各路人马的线索大异小同。嘛,指望一群醉鬼的回忆恐怕本身就是个错误。

      岑玥再三确定后,只能判断春种秋收:1.是个女的 2.很高 3.很a

      但是不可能啊,没可能啊。如果春种秋收,也就是中出太太真的是女孩子,为什么江亦念给她的感觉这么相像?

      等下,中出太太……怎么总有一种忘掉了些东西的感觉?

      想想想想……那一天的见面会……莫名其妙的黑衣……莫名其妙的吻……捡到的徽章……江亦念说了什么……

      叮咚——□□息提示音。

      啊啊啊好乱!还是先停一停吧,像自己写文写到瓶颈也会停一停。休息,休息一下。(我:你怎么还cos上了一休?)

      点开□□,“江大傻子”的信息跳了出来:

      星巴克,下午2点,不要迟到。

      两点啊……这不是只有15分钟了吗!催命啊你!

      她愤愤不平地打字抗议,居然没有得到回复。

      好吧,天凉了,是时候换个小弟了!

      本来还想好好打扮打扮,给中出太太留下美好印象,只有十五分钟了!打扮什么的不存在的。她简单地整理了一番,坐上摩托车狂飙到星巴克,成功得到了一窝鸡毛。

      手忙脚乱地闯进星巴克,她一边努力捋顺自己的鸡窝,一边探头探脑。初步扫描,店内没有符合中出太太特点的人存在!得出结论:江亦念那小子果然是唬我来着!

      她气势汹汹地冲到江亦念对面,狠狠剜了他一眼,又仔细一看桌子上只有一份她最喜欢的甜点,而且还被人染指过!

      “江亦念你个小兔崽子长本事了是吧!居然吃了我的甜点!”岑玥怒气冲冲。

      江亦念一看眼前顶着一头要乱不乱的头发还坚持展现自己大姐头风采的岑玥,原本有点不自在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好了好了,给你点了,只是还没有上。”

      “这还差不多!”

      她气鼓鼓的样子真像一只青蛙。江亦念很没有良心地想。想着想着,嘴角就不自觉上扬。

      岑玥觉得这笑很扎眼。

      窗外金灿灿的落叶厚厚地盖满人行道,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金色的旋风,带着地上的阳光跳起舞来。从素净窗帘的缝隙中漏下一缕缕光,轻轻地披在她发尾。

      她笑着指向外面一只可爱的贵宾,又转过头想分享这份喜悦。

      江亦念的唇蜻蜓点水般落在她的眼睫。

      有点痒,但更多的是惊讶。

      “我就是春种秋收,”江亦念有点难为情,当面耍流氓好像不太厚道。

      “信你的鬼!”她嘴巴的速度远比脑子快,身体还僵着没动。

      “我,就是,春种秋收,”他粲然一笑,“也就是你口中那位取名很含蓄的‘中出太太’。”

      “证据!说,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岑玥还是僵着身子。

      “作者见面会,春种秋收没去,但是我姐去了。”他慢悠悠地开口。

      “我让她在座位上放了个手机,这样我就可以听到房间里的声音。也是因为它,我才能知道我们玥玥的开车脑补能力进步巨大,或者也可以说是洞虫夏艹的。”

      “读者见面会,我有两个徽章,一个春种秋收,一个冬温夏凊。”

      “那天我正在看文,所以登陆的是冬温夏凊这个ID。”

      “至于性别方面——我是让我老姐帮忙的。”

      “具体情况,你可以再问问——她。”

      等等等等岑玥发现一个很不妙的事情,江亦念为什么越来越近了啊啊啊!那个“她”字简直就是在我耳朵边说的!好痒啊……

      看见岑玥通红的耳朵江亦念表示很满意。他忽然又坐回了座位,也盯着窗外那只贵宾,“大小姐,吃甜点了。”

      一点奶油的香甜在嘴巴里蔓延,巧克力的苦涩恰到好处,但是此刻,岑玥只能感受到自己唇上的柔软,和喷吐在颊上的鼻息。

      他伸出了灵巧的舌头,带走了她嘴角一小块奶油。

      半晌,两个人都尴尬地对坐着。

      “你好会啊,”岑玥嘀嘀咕咕,似是不满。“实战经验是不是挺丰富。”

      “过奖过奖,论理论知识,您才是前辈,至于实践——”江亦念故意拖长了声调,看着她越来越鼓的腮帮子,“实践知识可是您帮着学习的,我不敢居功自傲。”

      “油嘴滑舌。”

      “多谢夸奖。”

      ………

      多日后

      “说起来咱俩谁攻?”岑玥发问。

      “这种事不是明摆着的吗?”江亦念一头黑线。

      “切,开车没我厉害粉丝没我多也想做攻?”娇俏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请问最后满脸通红的是谁?”江-不要脸-亦念挑眉一笑。

      “你就仗着自己不容易脸红!可惜耳朵出卖了你。”

      “你……!”

      “两位,”阮榭敲了敲桌子,“休息时间请勿秀恩爱,违者浸猪笼。”

      同班同学:Nice啊阮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说不是给就不是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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