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与你》华晋梦短

42、表白

　　看着一个夹菜一个默默吃菜的两人，李慧脱口而出道“最近外界都在传纪先生拍电影时和女主角余文茜因戏生情了，没想到在这见到了正牌女友，纪先生该不会是脚踩两条船吧。”虽然李慧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出这句话，但沈素却并不想纪子衍被说的这样不堪，而且还是在纪然面前，但她一向不善言辞，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来反驳，还是纪子衍冷冷的说了一句“与你无关”，说完这句话，纪子衍连看都不看她，就起身为沈素盛汤。沈素外公见状就自然接过了话题，批判起了现在的新闻圈。四位老人都是从战乱年代一起过来的，对现在娱乐至上的新闻圈自然是深恶痛绝，众人也就就这个话题聊了起来，刚才李慧的话也自然无人在意。沈素此时自然是察觉到了李慧对她隐隐的敌意，不过既然她察觉到了，在场的俱是人精，老人们都是看着沈素长大的，也都是护短的人，所以也有意无意忽略了李慧，就连之前对她比较友善的纪子昀和他女朋友也冷淡了下来。
　　晚饭过后，由于纪子昀和她女朋友明天都要上班，所以他们早早就要走了，彭媛也有事，就和他们一起离开了。四位老人也按惯例出去散步了，刚刚热闹的纪家就只剩下纪子衍，沈素以及纪然和他的女朋友，当然还有正在收拾餐厅的两位阿姨。纪然和纪子衍一向不对盘，两人自然都不想相顾无言，纪然就带着她女朋友去别墅后面的院子参观，沈素和纪子衍就在客厅整理礼物。纪爷爷虽然是想简单过个生日，但一些故交门生虽然人不来，礼物还是备下了，他们都知道来了不仅扰老人清净，礼物也是送不出去的，所以都是派人直接送过来就走，连叫人拒绝的时间都没有。这些礼物就摆在客厅，自然需要有人整理出来，最重要的是检查其中有没有一些不能收的贵重物品。等两人整理完之后，天也黑下来了，沈素就让纪子衍送她回家。
　　纪子衍送她出门时，沈素本不想和纪然他们打招呼，但根植在骨子里的教养使然，在出门前她还是去了后院打算和他们打完招呼再走，但她实在没想到会听到接下来的那番话。
　　她是在后院的秋千旁看到纪然两人的，由于花木的组隔，两人并没有看到沈素，正当她想上前告辞时，却听到李慧对纪然说“真是可惜，你今天带我来不就是给纪子衍难堪吗？可是看样子，人家根本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纪然被李慧踩了痛脚，也不甘示弱的反击道“你有时间关心我，还不如想想你自己今天尖酸的样子，他不把我放在眼里，又何尝把你放在眼里。也是，你和沈素相比，是个男人都会选她啊，你知道她是谁吗，她爸爸是沈正，沈氏的沈正，你今天也看到了她的外公外婆了，她妈妈就是致林的董事长林致，你拿什么和人家比呢？”
　　李慧听了他的话，反唇相讥道“你说的对，我确实比不上她，所以只能和你相配。看今天你爷爷奶奶的样子，可是巴不得沈素做他们的孙媳妇呢，可是所有人都知道纪子衍才能配的上她。都是孙子，这就是差别，难怪纪子衍看不上你，你们从出生开始就不一样。”他们的对话还在继续，沈素却听出他们应该都和纪子衍认识，而且今天是故意针对纪子衍的，难怪她一直觉得李慧对她有莫名的敌意，她正想上前问清楚，纪子衍就拉住她，一直到了隔壁林家才放开。
　　既然纪子衍不让她去问纪然和李慧，自然是想自己告诉她。沈素等纪子衍放开她后，她就直接问道“你是不是和李慧认识，他们今天来就是为了让你难堪是什么意思？”
　　纪子衍看她着急的样子，先是笑了笑才回答她。
　　“还记得我和你说的我上个女朋友吗，李慧就是我前女友。”听到这句话，沈素就要再冲回纪家，还好纪子衍就在旁边，及时拉住了她。沈素看到纪子衍拉住她胳膊的手，生气的问道“难道你不生气吗，纪然明摆着就是要恶心你。不行，你咽的下这口气我咽不下，放开我。”
　　纪子衍却把她拽的更紧了，看着沈素生气时明亮的眼睛，鬼使神差的，纪子衍就着刚才拉住她的力道，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在沈素还没反应过来时，就朝着她的眼睛吻了下去。
　　在纪子衍吻上她眼睛的那一刻，沈素虽然不敢动，但生理反应下，还是乖乖的闭上了眼睛。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安静下来，他只能感受到纪子衍的呼吸以及它嘴唇的温度。唤回她理智的是李慧的一声惊呼，来不及多想，她就一把推开了纪子衍，转身跑进了家。回到家时，由于外公外婆散步未回，客厅一片漆黑，但她却没有之前面对黑暗的恐慌，黑暗中她只能感到因为刚刚的意外而剧烈跳动的心脏发出的声音，一直到门外外公外婆的声音越来越近，她才慢慢平复下来，镇定的和两位老人家打了招呼以后，她就做贼心虚的回了二楼的房间。
　　躺在床上，她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一闭上眼她脑海里就自动浮现出今夜家门口的那一幕。她不知道为什么纪子衍要那么做，他们虽然从小就认识，但即使是孩童时，纪子衍也并没有对她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如果不是李慧的突然出现，他们不知道最后会怎样尴尬收场。就在这样反复纠结之中，她还是抵挡不了身体的疲倦，慢慢睡了过去。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整晚她都睡得不是特别好，不停地在做梦，却又让她感到无比真实。早上醒的时候，她还恍惚了一阵，梦中的事醒来之后在她脑海里已是支离破碎，但她清晰记得的是有一场梦中的一幕。她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梦里她还是在昨晚的场景里，不同的是在梦中，纪子衍吻向的不是她的眼睛，而是嘴唇，她实在是为自己做这样的梦感到羞耻，所以当外公外婆问她要不要一起去纪家吃早饭时，她果断的选择了装睡逃避。
　　外公外婆走后，她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只能睁着眼睛忘着天花板发呆，所以当纪子衍进来时，她已经来不及装睡了。经过昨天的事情后，再见纪子衍，沈素就不敢再直视他了。很奇怪，明明是纪子衍做了那样的事，最终不好意思的却是她，反观纪子衍，还是一副风平浪静的样子。
　　纪子衍今天一早起来，本想去找沈素和她说清楚昨天的事。但他接到赵谦的电话，原定一个月后开机的电影由于取景的原因需要提前开机，而且拍摄就定于三天后，这也意味着他今天就要出发去拍摄地青市，不过在离开之前他还是想要把话说开了，所以得知沈爷爷一家今天会过来自家一起吃早饭后，他就决定守株待兔等着沈素，没想到沈素今天居然没有一起过来。因为他了解沈素，无论她有多不好意思，但为了不让其他人担心，她也会和平常表现的一样，没想到这次他失算了，看来昨天还是他太鲁莽了。这也是虽然时间紧迫，他一定要在走之前见见沈素的原因。
　　听到纪子衍说要提前离开不能和她一起回京市后，沈素是松了一口气的，因为她实在无法想象接下来的几天该怎么面对纪子衍，正打算若无其事的和纪子衍告别时，纪子衍接下来的话却让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素素，关于昨天的事，如果吓到你了我很抱歉，但我想告诉你，你可以收起你所有的胡思乱想了，昨天的吻并不是什么意外。我喜欢你，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喜欢，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沈素乍然听到纪子衍的告白，实在不知道该做何表情，她昨晚为纪子衍想了无数个那样做的理由，但就是没想过纪子衍会说喜欢她。她一直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是超越了性别，豪不夸张的说，纪子衍在她生命中扮演的角色甚至比林隽和沈励更重要，那是比家人更亲近的存在，所以在听完纪子衍的告白后，她只能维持自己呆愣的表情。
　　纪子衍看她一副傻愣愣的样子，知道不能逼她太紧，就继续道“我马上要去青市拍戏了，那里信号不好，你可能联系不上我，如果你有急事，记得打赵谦的电话，我已经交代过他了，电话号码我也发消息给你了，记得存着。”说完起身要离开了，沈素看纪子衍要走，下意识的就拉住了他，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个举动可能会让纪子衍误会，又迅速放开了手。
　　纪子衍看着沈素的举动，不自觉的笑了，又回头和她说“我这次大概要去三个月的样子，我会一直等着你的答案的。希望回来的时候你能告诉我。素素，照顾好自己。”说完这句话，他就离开了。
　　听到纪子衍下楼的声音，沈素心理突然有些悲伤，她没有穿鞋就直接跑到窗边拉开了窗帘的一角，此时纪子衍也到了门外，正准备上车，上车前，他也下意识的忘了一眼沈素房间的方向，不过由于窗帘的阻隔，他并没有看到此时也正在望向他的沈素。在赵谦的询问声中，他收回目光，上了车离开了。
　　纪子衍走后，沈素继续在丽水度过她难得的假期。但没有了纪子衍以后，每次去纪家，她总感觉缺少了什么，平时也容易晃神，她这种状态自然也被外公外婆看在眼里，不过他们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沈素在两位老人询问时，也随意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和两位长辈说她和纪子衍之间发生的事。